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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自家小爵爷下令,伯爵府四大高手这才“勉为其难”地做出让步。“严侯爵大人,这边请吧。”隋染侧身抬手,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严侯爵跨步走进别院大门,隋染也随行给严侯爵引路。别院分左右两边,隋染引路绕到右边的回廊,两人转入回廊,层层叠叠的绿荫花草,将二人的身影遮挡得严严实实。严侯爵望着慢无尽头的走廊,开口道:“你们小爵爷,到底做何打算?”隋染转过头,侧眸一笑,道:“这个问题,您还是当面问我们小爵爷吧——请,侯爵大人。”回廊一转,便走到洛予天和顾久修所在的庭院了。——洛予天起身望向严侯爵,道:“叔公。”严侯爵摆了摆手,目光越过洛予天,落在洛予天身后被困于双层结界之内的顾久修身上。在这时,顾久修也抬头看向严侯爵,月光明朗,严侯爵脸上那道从脸颊划到颈部的浅色伤痕,依稀可见。严侯爵亦是面色凝重地看着顾久修和他怀里的红骷髅。只有红骷髅,如同未经人事的懵懂小孩,不懂愁滋味,只顾着玩儿铃铛。“叮玲——叮玲——”悬挂半空的铃铛被小小指骨戳来戳去,响起阵阵清脆的铃响声。顾久修坐在“囚笼”之中,冲严侯爵微微一笑,若无其事地寒暄道:“严侯爵,我舅舅跟你一起来了吗?”严侯爵摇了摇头,剑眉星目的成熟面容,在提及尧疏影时不由得换上温柔和体贴的神情,他说:“自你去过我府上之后,疏影就一直不放心你,这次他也坚持要来看你,是我封锁了消息,强行把他留在城中的。”略一停顿,严侯爵又沉声道:“此处乃是非之地,我不会让他置身于任何危险的地方。”不管严侯爵说出这句话是有意还是无意,此时落在洛予天和顾久修二人之间,却只剩无声的尴尬。洛予天不语。顾久修感叹:“啊……真好啊……”平时面对尧疏影一直低声下气的严侯爵,只有在不让尧疏影涉险的情况下才会变得强硬。顾久修好似无事人一般,嘻嘻笑着对严侯爵说道:“严侯爵你这点深得我心,如此,我便可以放心地把我舅舅托付给你了。”听了顾久修这句话,严侯爵轻咳一声,似有所感地瞥了洛予天一眼。只见洛予天面无表情,无声沉默,眼里的情绪亦无丝毫变化。严侯爵没有忘记前来的目的,他沉声道:“今日三大剑神一齐下山,各封底领主闻讯纷纷赶来,我在来的路上接到消息说,明日晚时会处死……妖兽驯兽师……”话音渐消,许是顾及顾久修的感受,一向直言直语的严侯爵也停顿了一会,没有再说下去。反倒是顾久修善解人意道:“严侯爵,你不用担心伤及我的感受,三位剑神方才已经当众下令,明日当众行刑,我也早已有心理准备了。”闻言,严侯爵一时无话可说,抬头看了看洛予天。洛予天沉眸道:“叔公,借一步说话。”语罢,洛予天转身朝外走去,严侯爵回头看了一眼顾久修,也转身跟上洛予天。看着二人走远,顾久修撑起来的若无其事的笑脸,也一点点慢慢崩塌。他摸了摸怀里的红骷髅,轻声喃喃:“小红啊,你说,是不是过了明天,咱们的利用价值也就到头了……”红骷髅现下一心扑在铃铛上,一身煞气依旧还在,回应顾久修的是一串又一串叮玲声。倒是盘缠在红骷髅身上的黑头蛇,它从隐身状态现出原形来,伸出“嘶嘶”作响的蛇信子,舔了舔顾久修的手指,以表慰藉。黑头蛇一直都躲藏在红骷髅的骷髅体中,只不过当红骷髅爆出浓郁且强势的妖兽气息之后,黑头蛇的凶兽气息便被压了下去,所以无人察觉黑头蛇的存在。顾久修得到黑头蛇的安慰,指尖卷着蛇信子,复又点了点它光溜溜的小脑袋瓜。“叮咚——”【系统提示:请尽快戴上水晶面具。】顾久修听到系统的提示声,先是一愣,随即反问:“水晶面具有何用途?”面对顾久修的疑问,系统没有给予任何回答。对峙片刻,顾久修也不再吭声,从衣袖里掏出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半边水晶面具。姚瑶劝他戴上水晶面具的时候,顾久修虽然置气不肯带戴上,却还是小心为妙地将面具贴身收好,为的就是“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真的用得上。顾久修掏出面具,随即轻轻皱了皱眉。戴上面具,就犹如换好医院的病号服——这种心理暗示,犹如一颗种子在顾久修心底生根发芽,而今开始疯狂滋长,蔓延覆盖他的全身心。迟疑片刻,顾久修最终还是将面具贴合脸部,戴了上去。——洛予天和严侯爵顺着回廊走出很远,二人在架空于水湖之上、方便观景的回廊弯处,停下脚步。洛予天驻足远眺,须臾,忽的没来由问:“叔公,你还恨吗?”严侯爵双臂环在胸前,目光投向湖面,应道:“过了这么些年,也该看开了。”“说谎。”洛予天转过脸来,紧紧盯着严侯爵,冷声道:“你若是真的看开了,为何还要留着脸上的疤痕?”那一道伤痕刻在严侯爵星神俊朗的脸孔之上,直接从右脸划到颈部,格外狰狞可怕。明明只要让药师抹去伤痕即可痊愈,他偏偏留着这道疤痕数十年。严侯爵弯了弯嘴角,应道:“我留着脸上这道疤痕的原因,不是因为不甘心,而是在提醒自己要服输罢了。”洛予天冷哼一声,重新转头望向湖面,道:“休要拿这套对外的说辞来糊弄我。”严侯爵无声笑笑,迎面吹来的夜风极为凉爽,他道:“因为我舍不得他,所以不得不选择妥协。”严侯爵字句真心,直击洛予天心底。洛予天看着湖面,沉默不语,目光漫无目的地落在水面上。湖面被一层银霜覆盖,水面泛起粼粼波光,一阵夜风拂过,水面的波纹轻轻飘荡,煞是好看。望着眼前的湖面和远处的远山,严侯爵复又开口,问道:“你打算怎么办?”锐利的目光投向洛予天,仿佛能够一眼击穿洛予天的心思。洛予天缓缓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