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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的呢?“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们会拷在一起?而我又是怎么逃脱的?”李肖然直起身子。“地下通道。”古嵘右边的唇角像提线木偶一样机械化地牵扯了起来,“我怀念那段日子,教授被警察追得东躲西藏的日子,那时候他不会再去想他的玩具。”听见“玩具”二字,李肖然的拳头攥了起来。“那段时间,地下通道里,他只属于我。”古嵘发出了愉快的笑声。“那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我知道周铖在唱歌?”古嵘牵扯起左边的唇角,直至两边对称起来。“因为,是我让他唱的。”看着霍然起身的李肖然,椅子因为他的动作发出了刺耳的响声。古嵘却高兴得嚯嚯直笑,脚镣拍打着地板。“教授说得没错,教授从来没有出过错。如果玩好了,他是个很好的玩具。”第74章柔软【不要跟影帝提玫瑰花】时间回转至十分钟前,百无聊赖的周铖喝着黑咖啡,警察也不在屋内了。他再次静下心开始回忆昨天凌晨的事情。今天下午在等待抓捕古嵘的时候,孙贤和曾郁已经审问过他了。关于杜若究竟怎么倒地的,其实周铖脑海里是雾蒙蒙的一片。怎么开始的又是怎么结束的?他想不起来了,只记得胡遇说让他打个苹果给粉丝吃。第一次的时候断了皮,第二次拍摄得很顺利。当周铖对着镜头说完最后一句,“吃完苹果记得刷牙哦。”一个人从沙发背后爬了出来,冰凉的手企图摸上他的脖子,幽幽道:“能给我吃吗?”周铖猛地起身,转身就看见了披头散发的杜若。此时,他的手里正紧握着水果刀。杜若咯咯地笑着,顺着沙发滑了下来,她没有穿鞋,赤脚站在冰冷的瓷砖上。“好冷……”杜若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你陪我好不好。”周铖警惕地后退了几步,“杜若,你冷静一点。”“冷静?”杜若歪着脑袋,之前遮挡脸庞的头发垂落,露出了用卡片上的同款口红涂出了边缘的嘴巴。周铖握紧了刀柄。“怎么冷静?”杜若踉踉跄跄走了几步,“你不喜欢玫瑰吗?不喜欢吗?!”最后一个声调被吊很高,几乎划破了天花板。他应该跑的,可却仿佛魔怔了一般,僵在原地,喃喃道:“我喜欢。”“你喜欢我就送你好吗?”杜若吃吃地笑着,上齿咬着下唇,齿贝被口红染上了色。周铖着了魔一样的盯着那抹红,瞳孔中是那抹红。漂亮的颜色,拿来写字该多好看。R、O、S、E他眼前浮现了口红涂鸦而成的四个字母。他的世界仿佛停止了,而外界的时间却在极速地流动。有人扑了上来,血溅落在了地板上,杜若的手腕软绵绵地垂了下来,鲜血涌出,蜿蜒曲折。染红了手腕上的玫瑰刺青。在门被李肖然推开的前一秒,胡遇跌坐在了地上。而周铖手中紧握着的刀子,刀刃上的鲜血滴落在瓷砖上,溅出了一朵朵玫瑰。——去你妈的玩具!李肖然在古嵘神经质的笑声中直接单手撑着桌子跳到了桌子外面,甫一落地还未站稳就冲出了审讯室的门。周铖!门外并没有出现他想象的场景。周铖背对着他,脊背笔挺。他在轻声地哼唱,轻轻地唱着一首歌。歌词含混不清,可调子却很美。“周铖!”可周铖却没有给他任何地反应,依旧坐在凳子上上哼着调子。李肖然的皮靴在地面叩出了急促响声,却也无法惊醒哼着歌的周铖。李肖然是从周铖的右边绕去面前,印入眼帘的是周铖右手紧捏着的一枚刀片,很小的刀片,金属的光泽却足以刺痛李肖然的双目。李肖然眼前一黑,向前踉跄几步扑上去徒劳地抱住着他的右臂,可他从来不知道周铖的力气有这么大——大到竟可以无视他全身的力量依然机械地捏着刀片反复划着左手的手腕。“周…铖……”李肖然哑着声音哀求他,“你看看我…看看我……”孙贤也跟着跑了过来,门口听见声响的警察也推门而入。李肖然正要抢着去握周铖手上的刀片,却被孙贤挡住了,“头儿,头儿!周哥没事。”幸好没有事情,不然孙贤不敢想象李肖然会变成什么模样。众人齐齐地松了一口气,目光落在了他的左手上。周铖左手的手腕上缠了一圈厚厚的白纱,他对自己下手很重,纱布上的刀口已经被反复割裂得破破烂烂的,幸运的是刀片还没有完全划破所有的纱布层。李肖然怔愣住了,突然爬起身死死地搂住了周铖的脖子。刀片在他抱住周铖的瞬间顺势夺走扔在了地上。周铖仍旧瞳孔失焦,右手机械反复地做着动作,口中唱着歌。李肖然捧着他的脸就这样亲了上去。他含着周铖的唇,歌声消失在了空气之中。但李肖然却知道他还在唱,周铖的嘴巴机械地开合着,只不过声音被他吞噬了。李肖然的唇贴着他,描摹着他干涩起皮的唇瓣。他的周铖,站在聚光灯下的游刃有余的周铖……在歹徒面前泰然处之的周铖……安慰他让他坚守信念的周铖……哪怕是忧伤地唱着的周铖……哪怕是表白被拒绝时的周铖,何曾这样狼狈过?李肖然再也没有忍住,眼泪唰拉地滚了下来。“哪里、哪里来的谱子?”李肖然四处摸索着,最终在椅子右手边架的桌板上看见了用针刻在上面的谱子。李肖然试着哼几个调。突然间周铖动了,他的手重重地拽住李肖然的外套衣角。李肖然没有挣扎,任由周铖将他按倒在地上,蒙上他的眼睛,声音沙哑道:“别——看,危—危险。”“周铖……”李肖然看着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浑身都在颤抖。后怕与愤怒……他好好的人就被那些渣滓折腾成这副模样。“我没事……”周铖努力地找回语言中枢的控制力,他用缠着纱布的手拍着李肖然的背,“乖,别怕。”“嗯。”李肖然拖着浓重的鼻音。周围的同事默契地散去了,没有人惊讶也没有人觉得不适。并非所有人在这之前都对坦然接受同性之间的爱情,可真当这一幕在他们面前上演时。他们发现他们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哪怕子弹卡在肋骨上时都没有掉一颗眼泪的头儿,刚刚竟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