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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花海吗?”于是小狱帝终是忍不住哭了出来,他一把抱住哥哥,堪堪齐胸的脑袋在小天帝怀里蹭着,他哭着笑,笑着哭,嘶鸣的声音里充斥着一抹得之不易的珍惜。小天帝神色柔和,微微勾起的唇角里含着nongnong的宠溺,他低垂下头轻轻抚慰着嚎啕大哭的孩子,小狱帝也是个不争气的,抓着哥哥又是哭又是闹,似乎不知怎么表达充盈于心的欣喜,于是用了个这么笨拙的法子来闹腾,逼得小天帝惯常冷清的模样都不知该如何维持。小天帝抱着自家弟弟,垂下的眼眸掩盖住了藏匿其中的怜惜,三界最为严肃冷淡的天界帝王,竟难得勾起唇角微微笑,他看着游动在胸前的小脑袋,头一次觉得原来拥有七情六欲是一件如此美好的事情。如果可以,他想把自己能拥有的,最为温暖的情感都给这个孩子。希望登基的时日可以再慢一点。希望自己除情后,依旧记得这个让他放不下的孩子。希望他永远喜乐平安,不知三界疾苦;希望他有一天不复存在,这个孩子也能坚强的面对失却自己的未来。小天帝攒紧小狱帝的手,将这个令人心脏酸疼的孩子好好护在怀里。小琰儿,哥哥永远爱你。狱帝缓缓睁眼,入目的依旧是一片耀眼的红,他起身拿过一支黄泉花细细端详,并蒂双生的花朵热烈绽放,似是要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去寻找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狱帝见花盘没有逆转的趋势,也只得无可奈何的放下了手,他盘腿坐起,望着漂浮在弱水上点点莹蓝,忽然觉得执念真是一种他看不穿的魔障。虽然干爹一直说他执念过深。狱帝极目远眺,铺天盖地的黄泉花随风摇曳,极为热目的花海将他埋葬于红火深处。天际的边角依旧看不到一丝温暖的阳光,狱帝望着远方,却忍不住嘴角勾起的微笑。无荼真是一个好哥哥,这一片花海得消耗他不少罡气,明明还未成年,却偏要为了自己折腾至此。虽说亲手一粒粒埋下这些花种也的确耗费了他不少力气,但比起在一旁仔细护着自己的哥哥,还真是说不得什么。原来自己曾经真的如此乖张。原来哥哥真的对他一片真心。狱帝低眸,万千年的空寂早已让他忘了何为喜怒哀乐,他只知自己心脏仍然在胸腔跳动,却是再带不起一丝一毫的爱意。狱帝伸手捧心,长睫打落眼帘,看不真切的阴影迷蒙了他眼底的痛楚,让他忽然很想如当年一般放声大哭,再无顾忌,他要哭,要一路从酆都哭到转生殿,要全无形象的在冰岩上翻滚,要惊动狱界,要逼得那远在天边的帝王也要过来细细安慰他。他要哭。即便那人不会再来。“怎么哭了。”冷淡的语气一如往常,任你如何仔细聆听,也体会不得藏于哽在喉间的情感。狱帝捂着脸,不可置信的颤抖着身子,他想调整好自己面上的表情,却始终控制不住酸涩眼眶流下的不舍。狱帝不知所措,他不敢动作,只能死死僵硬在原地。张琰,不要怕,你已强大如斯,你已被狱界传唱,你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你是狱界的帝王,你可以保护想守护的人,你……悉悉索索的脚步逐渐逼近,属于那人的气息缓缓包围狱帝,让他漫天思绪终是回神,可身体却僵硬如石,怎生也动弹不得。“琰儿?”于是脸被人温柔捧起,冰凉的手贴着他温热的脸,激得人忍不住浑身一抖。“我恍然想起,还欠你一场花灯会。”某年某月,三十三天外,九十九重天,他于化练池水消耗魔气,他于金銮殿上粉饰太平。他说,刚刚突然很想带你去人间的花灯会,明明从未去过,却是徒然生出了这样的想法。他拉扯着脚踝处的冥天索魔链,颇为苦恼的看着坐于十二品莲台上的那人,低头怔愣片刻,而后却是笑了开来,他上挑的眼角好看得紧,赤红的眸中只容得下一人的存在。他说,那我便是应下了。于是一念起,执念生,心中落下千千结。狱帝看着眼前人,他看着这人清冷的金眸里依旧倒映不出三界繁华,却容下了无措的自己;他看着这人衣袍上沾染的点点猩红,跳跃于玄色上的赤色突兀得紧,但又分外融洽。于是狱帝勾唇一笑,缓缓伸手稳住按在他脸侧的手,一双红眸里映着万千花海,铺天盖地的红,几乎要湮灭了这人的身影。他说:“难为哥哥还记得。”说完,狱帝自顾自的笑了起来,眼角弯到最大,嘴角挑到最高,那番阳光纯真的笑容,逼得人忍不住想将他好好护在怀里,不再让旁人窥得他半点闪耀。天帝神色未动,却是应下了这句话。他说:“关于你的事,我自然记得。”黄泉花海一如往常灿烂,微风摇曳,拂动人心,谁也不曾知,这片燃烧得极烈的赤焰,竟爱上了远在天际的一抹阳光,明明求而不得,明明无法拥抱,明明寻遍三界也找不到比这更为荒谬的爱情。可他就是爱他,义无反顾,不死不休。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明明他是三界最为无情之人。【作者有话说】:1.抢跑更新,下次更新于12月17日,恢复正常更新,一周两更。2.执礼这次要是四级过了,我就把一周两更变成两天一更或日更,请各位小天使保佑我过四级。第49章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玉清一脸没好气的看着从花海中走出的两人,他忿忿跺脚,待得天帝走到前头,终忍不住甩了一个风袖过去,天帝自然好好化解,清冷的金眸里不见半分闪躲,玉清气不过,一把拉开天帝,右手猛然发力揪着他的前襟,力道之大,逼得天帝也不得不弯腰平视彼此。“好你个无荼,我说时间紧急要赶去人间,你倒好,幻化影身骗我,倒是巴巴的跟了他一路!”玉清怒视天帝,余光瞥了眼身后站得挺拔的狱帝,看他云淡风轻嘴角还擒着一抹笑,越发觉得心里添堵,“你过来就算了,你把我牵扯进来是什么意思!”天帝按住玉清的肩膀,免得他一时愤怒乱了大事,“你该知道我离不得你。”玉清难以置信的瞪着天帝,嘴角抽动,竟是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他一把推开天帝,转身就往外跑,于是悠哉于事外的狱帝有幸得见一回锢神术,任玉清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