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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刀不见了,贺致因也不见了,只是浑身阴阴的发凉,那股无形的压迫感也没消失。回头一看,酆都正支着手臂,幽幽地望着他,暗红的瞳孔里绕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也不知是看了多久了,见郁律呆呆的,笑了笑:“醒了?”郁律回过神,看了看酆都,他忽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你衣服呢?”☆、第3章洗白003夜色深浓,月光自云里钻出来,照见梧桐叶子绿油油,酆都的发梢银灿灿。“脱了啊。”酆都托着腮,很得意地拨开稻草,“我喜欢裸/睡。”霎时,他浑身上下的风景一览无余,郁律没忍住,往下瞭了一眼,一眼后他瞬间转过了头背过了身,心里砰砰的跳——该死的酆都真人不露相!白天时分明还是个高高瘦瘦的身材,一脱/衣服,胸膛却变成了宽阔结实的一堵墙,腹间的肌rou是墙上的块垒,块垒下,一大套传宗接代的器/具夹在两条长腿/间,堪称尺/寸惊人!郁律闭上眼睛热了脸,暗暗地骂酆都狡猾,而酆都见他对自己的身/材毫无反应,且还冷漠地背过身去,就禁不住挠头——难道郁律不吃这套?他又朝郁律靠了靠:“哎,怎么不说话了?”郁律没好气:“你先把衣服穿上!”酆都笑了:“都是男人,你怕什么?”嘴上虽这么说,还是懒洋洋地套上了裤子,而郁律余光看他肩宽背阔地在那动来动去,不知怎么的就松了口气。“我刚才做了个噩梦。”他忽然说。酆都穿好裤子,一边点烟一边道:“梦见了贺致因?”郁律“腾”地坐了起来:“你你你——你说什么?”“贺致因,”酆都皮上笑微微的,眼里却没笑,“你睡觉时喊了他的名字。”该死。郁律头皮发麻,两眼一闭,全然不知酆都已经飘了过来,酆都的唇贴在他耳朵上,语音暧昧:“看你这反应,老情人?”“什么老情人?就是死之前……好了一场。”郁律蚊子哼似的说。“然后呢?”“然后我就死了!”郁律咬着嘴唇面向了酆都:“我说你有完没完?”酆都一指他胸口的伤,眼里阴阴的看不出情绪:“所以这是姓贺的干的?不会这房子也是他烧的吧?”郁律没什么可说的,默默一点头,酆都看他垂头丧气地窝在那,眼窝在月光下是浅浅的两个坑,脸庞下连着的脖颈白玉似的,又是另一种忧郁动人,忍不住伸出手,他揉了一把郁律的头发,又拍了拍他的肩:“那就不是个东西,你伤心他干嘛?还不如跟了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郁律一愣,桃花眼水汪汪地闪了闪,酆都以为他是被自己感动得说不出来话了,正在沾沾自喜,忽然郁律低下头,“哇”地吐出一口白天吃的烂梨:“呕——”酆都脸色那个黑啊。郁律擦擦嘴角,神情虚弱地解释道:“别误会,我不是针对你,自从贺致因的事后,谁跟我说什么海誓山盟,我都会变成这样……没骗你!真的,哎不是你去哪儿啊?”酆都霍然而起:“我杀了贺致因去!”郁律摆摆手:“去吧,没准还能找到一点我刨剩下的骨头渣子。”酆都怒目瞪了郁律半天,又重新坐下,一把将郁律拉进胸膛,他的胸膛不是一般胸膛,火热坚实,差点磕掉郁律的门牙。郁律捂着嘴:“干嘛啊?”酆都道:“吐吧,就吐我身上,吐完了为止。”好不容易找到的人,别说是吐,就是(哔——)在他身上都无所谓。郁律虚弱的小脸更加苍白,心中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地浮上大脑——酆都太热情了,热情到让他几乎有种要被吞干抹净的错觉——这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别跟他说是爱上了,当年贺致因一天一个海誓山盟,赌咒发誓地爱爱爱不完,连那都是假的,还有什么感情能是真的?别想把他当傻子,他看得明白着呢!郁律把他往旁边一推:“别趁机耍流氓。”酆都握着他冰凉的手,一个大老爷们,声音出来却是轻柔:“你就跟了我呗。”都说不要随便讲这种rou麻兮兮的话了!正跃跃欲试地要呕,脑中“嗡”的一下响起了大哥大的声音:【炮/友酆都,向您发出组队邀请。】郁律愣了:“什么是炮/友?”【炮/友,即和阁下发生过亲密身体接触的人,阁下刚才和酆都同床共枕,经由系统判断,确认为炮/友关系。】郁律急得毛发直竖:“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和他有亲密身体接触了?我们刚刚认识一天,也就是个普通朋友——不,连朋友都不算,他就是个借宿的!”【理解。系统更改中,现更正“炮/友”酆都为“借宿的”酆都,更改完毕,扣除阴德:50,剩余阴德:50。】郁律傻了:“什么意思,不是炮/友就要扣阴德?扣光了怎么办?”【扣光了,灰飞烟灭。】又他妈是灰飞烟灭!酆都把手在郁律面前晃了晃:“哎,我跟你说话呢。”郁律的心瞬间乱成了一坨毛线,大哥大这么向着酆都,他一时间竟是不敢拒绝了,往草堆里一钻,他的声音嗡嗡的传出来:“急什么!容我想想!”***郁律想了一晚上,越想越不对劲。第二天清早他一手拿着大哥大,一手握着梨,还在想,想得两道清秀的眉毛都扭成了毛毛虫。然后他很快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会不会酆都和大哥大是一伙的,两个人串通一气,给他下了个套?不然昨天一出门怎么没撞上别人,偏偏撞上了酆都?且好巧不巧的,“酆都”二字还就是激活系统的关键词!酆都昨晚非要在这住一宿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了!妈的一个流氓鬼,一个流氓系统,合伙想骗他的房子!不怪别人惦记他房子,虽然被烧得只剩下个大架子,房子本身的风水却是又阴又偏,把他和胖丫养得白白净净,不像其他鬼那样满脸苦大仇深,放到人间,也该算是个高级会所般的存在。趁酆都没醒,郁律立刻出门找到了胖丫:“咱们得想法子把他赶走!”胖丫还在洗梨,扯开嗓门大声道:“赶走?谁呀?”“小点儿声!”郁律忙去捂她的嘴,又压低了声音,“酆都。”“酆先生?”胖丫咧嘴笑了,“少爷,酆先生只是借宿一晚,又不是赖着不走了,你赶他做什么?”郁律见她毫无危机感,急得直跺脚:“你懂个屁,他是盯上了咱们的房子,要联合大哥大一起把房子占为己有呢!”胖丫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