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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前殿的待客厅,闲话了几句,说着说着,便又觉得无话可说,一时间竟觉得有些尴尬。她尤记得,当初的他们,同吃同宿,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只是隔了四年时光,怎么就到生份成了这样?她垂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被凤仙花染得粉红的指甲,想着该再说些什么。她还未想好,黎沧就先开口了,“想不想见见小白?它长大了,生出翅膀,已是真正的昆仑天马。”子夜的眼眸仿佛瞬间被点亮,连连点头,“小白?它在哪里?你把它带到宫里了吗?”黎沧道:“皇宫是不允许车马入内,小白在宫门口。”子夜的眼神暗了一暗,垂头丧气地道:“我那皇帝老爹不许我随意出宫,怕是见不到小白了。哎,当初在葫芦村,爷爷拘着我,现在又有个皇帝老爹管东管西的。这公主当得委实郁闷。”“你父皇那是担心你的安全。”黎沧舒眉笑了起来,“纵然是金冠玉袍,你还是那个不爱拘束的野丫头。我去和陛下说一说,相来应该会给我几分薄面。”“真的吗?”子夜一下子就从椅子里跳了起来,满脸期待,“我那父皇可固执呢,他真的会听你的?”“试试吧,我总不能眼见你被憋坏吧。”黎沧去了不多久便又回来了。果然,齐鸾很给黎沧面子,同意子夜出宫。成年的小白要比一般的马大一些,翅膀收在两侧倒也并不显得突兀。远远看去,小白通体雪白,肌rou矫健。站在一片树荫下,悠然地吃着野草。见到子夜时,它一下就认出了她,高兴的四蹄乱跳,大大的马脸伸到子夜的怀里亲昵地蹭着,引得子夜咯咯直笑。子夜一边将小白的大脸往外推,一边道:“小白,想不到你居然还记得我。”黎沧道:“它自然是记得,若非是你,它可就险些被炖成了马rou吃喽。”打趣了几句后,黎沧纵身跃上小白的背上,向子夜伸出手,“上来。”虽然有黎沧相扶,奈何小白确实高了些,子夜颇费了点劲方才爬上马去,还未坐稳小白巨大的翅膀便“唰”的一声抖开,又轻轻一扇,腾空而起。子夜只觉身形一晃,险些就要栽下马去,所幸黎沧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捞入怀中方才堪堪坐稳。她拍着小白的脖子叫道:“慢些,飞慢些。”可小白仿佛有心卖弄,不过一会儿,便已飞至高空,子夜吓得捂着眼睛不敢看,耳边只听风声呼啸,风声中又夹着黎沧温和如水的声音,“莫怕,有我在怎舍得让你掉下去?”他拉下她捂眼的手,“子夜,你睁开眼看看。”小白已经飞到了云层上方,放眼看去,天空湛蓝无垠,大片大片的云层静静地浮在脚下,如梦似幻。透过轻薄的云朵,还能看到一只雄鹰展翅盘旋,“jiu—”鹰鸣响彻云宵。下方的皇宫,乃至整个建安城都变得渺小而模糊。“这里太美了!”子夜笑了起来,“小白你太厉害了。”她又拍了拍马脖,示意小白降低一些,近到云朵中间时,她伸手想捉云,却只有袅袅云烟从指缝间溜走。黎沧伸手屈指,凝起水灵之力,于是子夜便看到身侧的一片云朵越积越厚,刹那间变为乌云,降下一阵雨来。而他们处在高空中,看到的世界一半晴一半雨,殊为奇特。“吁!”小白忽然高嘶一声,纵身扎入那一片乌云中,待到钻出时,两人一马身上俱都沾满了水。子夜的发丝上还在滴着水,她微微有些嗔怒道:“小白别乱飞,看把我们衣服都弄湿了!”小白却欢叫了起来,仿佛是觉得自己戏弄得手,很是开心。几个起落之后,小白降落在九安山顶。此时,已经黄昏,游人散尽,山顶上倒是极为清静。极目看去,远处的街市,近处的花草,尽收眼底。子夜无心看景,拎着湿答答的裙角,愁容满面。“无妨。”黎沧朗声大笑一声,又一次驭用水灵之力,将他和子夜身上的水都分离出来。子夜低头看了看自己乍湿乍干的衣服,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衣裳干了还好,可是我的妆花便不美了。”“没花,只是方才恰好被云里的水给洗净了。”他顿了顿,又道:“子夜天生丽质,本无须脂粉做点缀。”他说得似是很随意,可是子夜心头一震:他看出来了?她刻意化了精致的妆,甚至特意找了件颜色和款式都接近于当年他送她的那套衣裙。只是为了唤起他的旧情。虽然当初他们亲密无间,可毕竟时隔四年,子夜没有把握黎沧还会像当初那样待她。然而,到这时,她方才意识到黎沧对自己从未变过。变的,只是她。而她刻意所做的这些,分明就是在伤害他。“对不起。”对不起,忘了你。对不起,我已不是当初的子夜。☆、地震和五行灵力“无须道歉,错的并不是你。”黎沧抚摩着子夜的头顶,依然笑着,云淡风清,仿佛根本不介怀。“错的不是我,那又是谁?”子夜侧过头,目光迎视着他,“当年的事虽说那孙垚乃是罪魁祸首,但萧照刻意瞒下,让你以为我死了。黎哥哥,你恨他吗?”黎沧道:“我非圣人,自然也难逃爱、恨、嗔、痴。可是你既还活着,我便十分欢喜。恨不恨的,已然不重要。”子夜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和他说,眉头也在不经意间深深拧起。黎沧抬手,轻轻地抚着她紧皱的双眉,又按了一按,幽幽叹息,“怎么都抚不平呢?说吧,黎哥哥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他竟然连她有所求都知道?子夜心中腾起一丝愧疚,但还是开口了,“黎哥哥,你可否帮我救救萧照?”“好。”没有犹豫,甚至都不多问一句便应下了,倒是让子夜有些意外。她虽从不涉政事,但也知道黎沧和萧照是水火难容的对头。“你这是答应了?”子夜还有些不敢相信,他居然应得这么容易。黎沧脸上的笑容敛尽,凝目望着她,“子夜,他若是死了,你会如何?”她沉默了。虽然明知萧照身陷囹圄,生机渺茫,可是她从来不敢想他会死,更不敢想他死后,自己又该如何。黎沧没有逼问,他就是这样,哪怕问出的问题让人难以接受,也会适时的收回去。“别想了,我帮你就是了。”他又揉了揉她的头顶,满目怜爱,“黎哥呵怎么能让子夜伤心呢?”子夜愣愣地看着他,恍惚中又想起了四年前在望阳城的客栈里相处的情景。她葵水初来时懵懂无知,是他红着脸耐着性子给她解释当中原由;她以男子身份长到十二岁,第一次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