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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除非休假,几乎滴酒不沾,可如今因为心中揣了愁事,急需借酒消愁,竟头一个应承,众人纷纷附和,便朝开封城内一家景致最好,酒也最好的应碧楼走去。这时已经天色擦黑,时辰不早,正经想吃饭的早就来吃饭,专门想请客的也都早来占座,唯独他们这些临时起意的,倒显得有些另类。好酒楼最不愁没客人,牧清寒一行人到的时候,酒楼已经满座,小二十分抱歉的询问道:“大堂角落里倒是还有两张空桌,只是位置不大好。”牧清寒微微蹙眉,瞧了眼无精打采的金仲,摇头,道:“不妥,劳小哥去问问,看楼上包厢什么时候能空出来?不拒什么格局。”他们要说的事情事关皇家,稍后再喝点酒,又不乏脾气火爆、性格爽直之人,没准就要冒出几句大不敬的言论,还是小心为上。许多生意好的酒楼一晚上不知循环多少回,没准儿晚来一步反而刚好赶上空出来的好地方,这就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只是权贵人家所在的上等包厢就不必想了,一来那些人往往玩乐的花样繁多,指不定要闹到天色微明;二来开封城内神鬼众多,里头做的不一定是什么人,又或者拐弯抹角不一定跟什么人扯上关系,贸然打扰恐生祸端。小二果然去挑了两个普通包厢问了,片刻后满面喜色的下来,道:“客官好运气,当真赶巧了,有一伙客人已经差不多了,约莫再过一刻钟就得。”众人纷纷点头,觉得使得,且先去附近书铺看了一回书,见又出了几卷某学子的诗作文集,不禁点评一番。他们都是过来人,如今眼光见识同当日参加考试时万不能同日而语,做这些倒也不错,过了会儿,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便又回去。应碧楼一年四季几乎都门庭若市,为开封内外诸多达官显贵豪商巨贾所钟爱,出入多披金挂银者,门外停着的许多车马轿辇也争豪斗富,热闹非凡,因此多出来的一顶镶嵌着孔雀羽毛,挂着金玲翠玉的奢华轿子并未叫他们多看几眼。结果众人刚一进去,就见方才同他们说话的那位小二哥正苦哈哈的跟一个丫头打扮的解释着什么,抬头瞧见他们进来,眼睛一亮,立即道:“姑娘快看,小的并未说谎,确实是那几位爷先定了的,已经等了许久,这不就来了?”之前那个包厢的客人刚吃完走了,他们酒楼的人正在打扫,可巧又来了一行人,却不先进门,只打发个丫头来问,小二因事先答应了牧清寒他们,只说满了。不曾想刚好一个伙计打扫完了,下楼说话,被这丫头听了,这便开始纠缠。如开封内应碧楼、玉仙楼之类上等酒楼,想来讲究个先来后到,而来人又不说明身份,小二自然不肯出尔反尔,做毁坏自家声誉的事情,于是两边争执不下。那丫头顺着看过来,粗粗打量几眼后随即轻蔑一笑,再次开口,声音清脆的说道:“什么先定的,既然他们方才走了,便是走了。而此刻就是我们先来,他们后到,莫要再多废话,你可知我家贵主是谁?莫说你一个小二哥,便是这掌柜的出来了,也断断开罪不起!还不速速让开?”她虽是个丫头装扮,可身上穿的皆是绫罗,头上戴的尽是宝珠,便是寻常富户家的小姐也未必有这般光鲜,想也知道必然来历不凡。可若是她好声好气的说,牧清寒他们未必不会想让,可上来就这样胡搅蛮缠,便是泥人都要给激出三分火气,何况本就心情郁郁的?卢昭最见不得此等狐假虎威的刁奴,当即挺身上前,皱眉道:“你这丫头好不晓事,开封城内有名有姓的上等酒楼便有数十上百家之多,哪里去不得?却偏要在这里争抢作甚!且速速离了吧!”话音未落,那丫头便竖起眉毛,仰着下巴到他跟前娇斥道:“甚么争抢,分明是我们先来的,你这汉子好不知羞!”卢昭不爱跟人打嘴仗,见说不通,当即对小二道:“你再说一回,谁先来的?老爷与你做主!”他生的人高马大,又常年习武,如今又做了官,越发有威严,小二也似乎有了主心骨,当即壮了胆子,略挺直腰杆道:“是大爷们哎呀!”原来是他尚未说完,那丫头就抬手往他脸上扇了一巴掌!不光小二,就是牧清寒等人看见这一幕也呆了一瞬,旋即大怒,忍不住出声斥责道:“放肆!他有什么过错,你竟动手打人,哪家出来的刁奴!”离她最近的卢昭见不得这一出,也不管她是个娇滴滴的漂亮女孩儿,上前一把钳住她的手腕,怒喝道:“混账,你家主子是谁?叫他出来!”便是再好看的女孩儿,这般不讲道理,任性妄为,也变得面目可憎起来。卢昭多大的气力?牧清寒都甘拜下风,这丫头挣脱几下纹丝不动,又觉剧痛传来,身子发软,站都要站不住了,竟还是嘴硬,只斜着眼睛,白着脸,红着眼眶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家主子是谁?呸,你是什么阿物,给我家主子提鞋都不配,也敢问她名讳!做梦去吧!”“珠儿,怎的还不出来?”正僵持间,一个穿着打扮同这丫头一般无二的年轻女孩儿走了进来,刚朝这边问了两句,便被眼前的情形惊住了,随即瞪圆了眼睛,喝道:“什么人,好大胆子,还不放手?”卢昭一把将珠儿甩过去,黑着脸道:“你也是一伙的?你主子呢?”珠儿被他甩了个踉跄,险些站不住,跟伸手来接的姐妹撞到一处,险些打翻邻桌的酒坛。这一下的动静却有些大,引得众人纷纷侧目。“谁要见我?”伴着话音,就见一个宫装丽人大步走了进来。她约莫不到二十岁年纪,腰缠翡翠玉带,头戴宝石额饰,腕上还套着几个流光溢彩的镯子,通身富贵逼人,引得许多人伸着脖子瞧,眼睛里都印满了羡慕与向往。然而牧清寒等人一看她,便暗道不妙,真是撞上对头了。来人正是七公主!珠儿见了七公主,如同见了亲人祖宗一般,立即从眼睛里掉出泪来,飞奔过去,委屈极了。她刚要说什么,却见七公主把手一抬,将众人打量一番,面色不善的冷声道:“我的奴才自有我打骂教训,卢大人却又哪来的闲工夫!对着一个弱女子逞威风,好大的志气!”卢昭对圣人这一大家子都没好印象,见她这般护短,不分青红皂白张嘴乱说,越发烦躁,也没了好气,道:“公主怎的不先问问你的丫头做了什么?大庭广众无辜殴打百姓,又是个什么规矩!”“你也知道我是公主?”七公主置若罔闻,嗤笑一声,眼睛却不住地在牧清寒等人身上扫来扫去,待看到后面的金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