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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真起来格外动人!情不自禁罢了!羽洛见他“死皮赖脸”的样子,只觉得自己白眼加瞪眼,都击不穿对方的脸皮!她索性一回身,不理睬自大鬼了。“毓芳郡主,你过来这么久,连一口热茶都没有喝上,真是失礼。羽洛这就去斟茶。”羽洛说着,见绣茉听了自己的话已准备动身。她一伸手,将绣茉拉住了:“还是我去吧。”羽洛轻言一句,一闪身,暂时脱离了那个让她有些尴尬的场合。不一会儿,一壶热茶随着三两只茶杯,换去了石桌上的纸墨。第一杯,羽洛送到了毓芳郡主跟前。郡主木然地饮了,神色缓缓回复自然。第二杯,羽洛置于桌中,被宣于璟自己伸长了手取过。他入采撷苑后,的确没少说话,到这会儿也该渴了。吹了几口茶,他缓吸了一口……茶香还飘荡在鼻尖,可舌尖却因茶水的咸度而惊卷!这茶中……有盐!?且不止一点!宣于璟不可思议地看像若无其事咽着茶水的毓芳,而后是一脸无异的羽洛!用头发梢想他也知道,定是这鬼精灵的丫头,又在“作祟”了!趁着毓芳抬头饮茶的工夫,羽洛则是靠近勤王,在他耳边说了一句:“王爷,刚才您教了洛儿书法,礼尚往来,洛儿也回您一堂演技课,王爷,您也要多加练习啊。”她说罢,笑吟吟地问:“郡主,不知这清茶,喝着可顺口?”毓芳点头,没有多言。她的心思,已不知该如何面对五哥哥,以及这位乔姑娘了。而羽洛此时,又把问话转向了勤王:“王爷,府中这茶,一向是您挑选的。您喝着,定是顺口的吧?”宣于璟见她的调皮样,暗叹一声,这坏丫头,就是这么个教他演技法儿?叹归叹,只见他一仰头,吞下一大口,硬是噙着笑,不露半点“咸”意!第三百四十章人选王罕府。茶炉下噼啪的火星在柴火尖上冒着。暗红的炭火聚不起跳跃的火焰,只是微微熏着,别有一番意境。矮桌上,只有简单的清茶与一碟冒尖的花生米。王齐励剥开一粒花生,送到嘴边,却没有丢入口中。叹了一口气,又放下了。“怎么了?齐励兄。”王罕虽能猜出个大概,可还是问了。“这圣阳节一过,朝廷又是一笔庞大的支出啊。”王齐励道。“掌管支出不是户部的事么?齐励兄你又何必cao心?”王罕明知故问。王齐励看了王罕一眼,知道他是故意引着自己说一些话,以往的他还谨慎于言,可今天却是不顾了。“哎——我是不想cao心,可一边是宫里头挥金如土,王上圣寿,每一宫每一殿都得布置一新,礼乐服盖等准备就更不用说了。而另一边,沅州百姓却因为灾情深重,连一口粥都喝不上!你叫我这司典之人,如何面对那长如绢布的礼单、食单等等?”虽然是奉旨行事,克尽其职,可王齐励这个礼部的太司却余心难安。更何况,光审看就不忍了,王上及某些大臣还要他在礼部之内广集意见,说什么圣阳节年年过,每年都是那些个程式,要他们掌礼之人想些新花样出来!真要想要新花样,不如试试简朴恤民如何?王齐励心中是这般想的,可他也明白,对于当今王上而言,民生困苦之类,根本就不足以为他虑。王罕见他一副苦深的表情,也摇起了头:“要说朝廷也不是没有拨赈灾款往沅州。只不过王上偏宠佞臣,灾款一事,竟交与宁浦手中!这还能有个好儿?”“这宁浦简直就不是人!”提起宁浦,王齐励的气不打一处来,“沅州州府上书催促灾款到位,他倒好,自己中饱私囊不说,还反过头来数落人家贪心不足,只会张嘴问朝廷要财要物,身为州府,不懂得体恤家国、为君分忧!这等没昧良心的话,他竟也说得出口!”“弄臣之流,只着眼于私欲,社稷安危,又何曾入过他的心思。”王罕倒是分外平静。“博史公,你近日……怎么……与往时不同?”王齐励这一问,已经憋了良久了,“以往的王罕大人,但凡知道了这等不平事,参劾宁浦的折子恐怕一张龙案都摆不下了!可现在,您却眼见着这帮佞臣祸国,在君前不争不奏,博史公,这可不像是您的作风啊!”“参奏又能如何?参得了佞臣,还参得了昏君么?”王罕反问,“我大晟的病症,是由头而起,医治手脚,又能管什么用呢?”王罕的心迹,早在上一次围炉谈话时,就袒露无余。只是当时的博史令还未对当今朝廷到完全失望的程度。沅州水患,加上王上为了圣阳节大肆挥霍。甚至,还有王长子宣于彰的死……都汇成了最后的一捆稻草。大晟未来的希望,他在宣于嶙身上是完完全全看不见了!“齐励兄,你可知如今西疆的形势如何?”王罕选择了最合适的时候发问。“听说马族已经彻底统领了麦州守军,而郭项的大军却连他们的主力部队都找不着!”王齐励道。王罕点点头,神色中似乎还有些自豪,自始至终,他的眼光是不错的!“广阔的草原不比城县之战,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马族,面对只知集阵迎敌的大晟军有着极大的优势。光是散军突袭,就能让他们屡屡吃亏、鸡犬不宁!至于麦州的驻军大多与马族脱不开一个‘亲’字,余下的也多是明白人。朝廷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事?为了修建行宫,调兵去做泥瓦匠!为了维持军制,又放宽了征兵的年龄,使得多少白头翁有家不得顾,晚年不得享?老弱残兵,人心惶惶!为了牵制西疆,又在最敏感的时间,提议收编马族!再加上重税收薄军饷等等!莫说西疆境内了,就连沛都周遭的大晟驻军里,想来也有不少不愿为庸君卖命的军士吧!”王罕越说越慷慨激昂。近一月朝上收敛的情感,似乎都在此刻爆发了!“说得好!”向来冷静的王齐励也被他这一番话鼓舞了!他拍了一下桌子,震得其上的花生壳弹动跳跃!“当今的王上,是享乐为先。而当今的太后,是权谋为上!唯有百姓的死活,是被他们抛诸脑后的!”王齐励说得真恳。“不错!齐励兄,上次咱俩在敝舍对话的时候,西岐王还受困于宫中。当时老兄你说其自身难保,大业难成。可到了今时今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