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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黑狼的力气越来越小,他想把黑狼从身上掀下去,但却顾及到还在黑狼身上的裴遇舟。“舟舟快下去,”沈峥打趣道,“我要被你们压扁了。”可滴落的鲜血却让沈峥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妙,他控制黑狼假意被扑倒、舟舟再来补刀本来是计划之中的事,但现在明显出了意外。身上一轻,沈峥再顾不得什么,他一个发力起身,黑狼被他狠狠摔在一边,并发出了一声濒死的呜咽。裴遇舟右肩一片血红地站在沈峥面前,他身上穿着沈峥的外衣,沈峥比裴遇舟高了一点,那袖子有些长,沈峥只能看到鲜红的血液顺着对方白皙瘦削的手指不断跌落。沈峥的手在发抖,他眼眶发红;“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躲?裴遇舟茫然地在心里问自己,他明明知道他可以躲开再来,他明明知道一切都是计划。但他在那一刻脑海里只有杀掉对方的欲|望。“沈峥,我见不得你有危险。”哪怕是假的也不行。裴遇舟歪头眨了眨眼,在昏暗的房间里,在巨狼哀哀的呜咽中,他舔了舔溅在唇边的鲜血,笑得像最天真孩子。“沈峥,我好喜欢你。”第七十六章沈峥沉着脸扒开了裴遇舟的衣服,他动作幅度看似很大,实际上落在裴遇舟身上的力道却轻的不可思议。没有沈峥想象中的血rou模糊,伤口很深却很整齐,裴遇舟单薄的肩膀被血色覆盖,乍一看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艳丽。现在的情况也讲究不了那么多,沈峥用力撕开衣袖充当绷带,熟练又利落地给裴遇舟止了血。裴遇舟闷哼一声,然后偏头对着给他拉上衣服的男人小声道:“峥哥,有点疼。”裴遇舟很少有这样示弱的时候,沈峥停下帮对方整理衣服的双手,无言地看向裴遇舟染上水色的眸子。理智告诉他这个小祖宗又在装可怜,但沈峥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疼,连一直紧绷着的眉眼也忍不住柔和了下来。“没有下次,”沈峥将人抱进怀里,他低头轻轻吻了吻裴遇舟的头发,“我带你回家。”他们已经在这里耗得太久了,现在沈峥不求其他,只求速战速决。*少女没能如愿进入她的cao控室,因为她在门口遇到了裴遇舟和沈峥。“你杀了小黑,”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少女显然猜到了之前发生了什么,她盯着挡在房门前的两人皱眉道,“你们是怎么找到这儿的?”“这地方虽然不小,但抓你们两只小老鼠还是很容易的,”裴遇舟瞥了眼少女身下的轮椅,“何况这玩意比走路发出的声音还大,我们要是听不到才是有鬼。”“别跟她废话。”沈峥冷声道,他看向少女眼神充满杀意,完全没有平日里对“未成年人”的温柔。他上前一步,极自然地将裴遇舟护在身后:“指纹锁,是你自己开还是我帮你开?”“别伤害安,”戚风同样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中间,他知道自己和安对上沈、裴二人毫无胜算,所以他抢在少女之前开了口,“我会劝她开门。”他以为沈峥还是那个好说话的沈警官,殊不知少女早就踩到了沈峥的底线,没有见面就动手已经是沈峥最后的理智。谈判的基础是双方握有相同的筹码,可惜戚风没能认识到这一点,于是当沈峥迈开一步要拎起轮椅上的少女时,戚风的眼里还残留着惊诧。“别伤害……”戚风话还没说完便感觉到后颈一痛,针刺的感觉如此鲜明,他不敢置信地回过头去,轮椅上的少女手中正松松地握着一支注射器。见戚风回头,少女懒洋洋地扔掉注射器,对他露出了一个温柔浅淡的笑。一如初见。戚风无声地张了张口,那句“为什么”还没问出口,混沌与黑暗便将他完全地吞噬。沈峥没空理会这两人间的恩恩怨怨,他清楚地知道对方擅长机关,所以他直接将人拖离了那台轮椅。少女的身体是rou眼可见的羸弱,然而肩膀脱臼的声音并没能阻止沈峥的动作,他毫不怜香惜玉地将人丢在门前:“哪根手指?”“嘶……”少女吃痛地咬唇,随后她又“嗤嗤”地笑了起来,“沈警官这是怒了?终于不装好人了?”少女狼狈地趴在地上,眸子里的恶意却分毫不减:“我要是说没有我蒋军会死,你还会这么折腾我吗?”一旁靠着墙的裴遇舟不禁笑出声来:“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传说中的幸福二选一。”沈峥用行动代替了回答,他直接捏着少女的手去开锁,在对方将手攥成拳头时,他握在对方手腕上的手毫不客气的加大了力气。少女的手无力地张开,几秒后,房门“嘀”的一声打开,裴遇舟蹲下身无甚诚意地道了歉:“打扰,搜个身。”他完好的左手仍旧灵巧,不到十秒便从少女身上搜出了一支注射器和几个玻璃瓶,瓶子上没贴标签,裴遇舟索性将它们都装在了外衣的口袋里。下一秒,他便被沈峥轻轻拽起,裴遇舟哭笑不得地看着沈峥一本正经地用衣服上干净的地方擦了擦他的手,随后又他手心印下一个吻。沈峥的唇很软,对方下巴上冒出的胡渣弄得裴遇舟有些痒,他忍不住缩了缩手,因为失血而显得苍白的脸上少见地浮上一抹红晕。热情似火他不怕,可他就怕沈峥这种温柔似水。“别碰她,”沈峥沉声道,“脏。”他握紧裴遇舟的手,一起走进了这间真正的控制室,监控屏幕大多一片漆黑,只有cao作台的按钮散发着代表正常运行的绿光。惨白的灯光照亮书架上一排排的资料和墙上无数关于裴遇舟的画像,看起来颇有几分诡异,裴遇舟无视画像随手抽出一卷资料来看,发现里面记录的似乎是一场人体试验。基因药物?这就是那个组织想要得到的东西吗?裴遇舟想招呼研究cao作台的沈峥一起来看,目光却好巧不巧地和爬进屋子的少女对了个正着。浅红色的眸子里是不正常的迷恋,少女仿佛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一般,她吃力地撑着身体仰起头,声音里充斥着不甘和遗憾:“舟舟,不能亲手解刨你,真的好可惜啊。”“为什么对我这么执着?”肩膀上的伤实在是疼,裴遇舟决定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我们从没见过面。”“见过的、见过的,”少女喃喃道,“在意大利,老师带我去见过你,虽然只是远远的看着、虽然你已经忘了,但我还记得。”尤其是她还在那里亲眼见证了神明的诞生,她怎么可能会忘记呢?“小时候老师最喜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