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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于唇上抹了元宁先前素喜的鲜脂红,慢慢启唇:“通知下去,本宫今夜欲去崇饶殿,见见君上。”“诺。”☆、第四十七章安怀王府。“启禀王上,用过晚膳后,公主移驾至崇饶殿。”“她开心即可。”只要她永不逃离自己身边。元汣伏于案前,执笔继续绘染着画中人。“可属下先前在崇饶殿前滞留片刻,便发觉元君有些异常。”元汣持着蘸了些赤色的长毫半悬于空中,抬眼往窗侧看去,一双眼睛有着让人捉摸不透的颜色。“属下见他未用侍人送去的饭食,到了书房徘徊了许久才出来。”石臼沉眉思虑片刻继续道。元汣别过头看向石臼,一向带着笑意的脸上难能布了些阴翳。“属下知晓王上重获公主回来心有欣喜,但莫要望了边疆朝堂这两处具是处处设防。”“本王又何尝不知。”沉吟片刻,元汣放下长毫,“你且继续道来。”石臼低了眼,沉声道:“属下斗胆,请王上即刻亲自进宫,到崇饶殿一看便知。”元汣脸色铁青,拂袖起身。石臼忙跪在地,“属下句句属实,望王上听属下一句劝。”元汣紧紧注视着跪在地上垂首的石臼,良久,才道:“备马。”月上树梢。抬首望了眼墨色入砚般沉寂的夜空,卓尔合袖一步步上了阶梯。“君上,元宁公主求见。”“进罢。”侍人推开门,待她迈过门槛,复又缓缓合上。卓尔环顾四周,竟是见不着元毅,不觉有些惑然。“君上?”她轻唤。毫无反应。卓尔眼中有了些犹疑,接着慢慢移步进了内室外的桌案边,无意间仰首,瞥见了一卷书轴。平稳了凌乱的心绪后,她悄然走进了那帖边,抬手缓缓一拉,竟展开了一个活动的书橱。上面呈着几本崭新的书卷。随意抽了一本翻看,是一些花草图鉴,她撇唇,放了回去。思虑片刻,着实不太放心,便又抽手挑拣了几本一一查看,查看完毕,她幽幽叹了口气,除了花草图鉴,便是花鸟山水的构图写意。着实找不出丝毫头绪。况且这被软禁于崇饶殿的元毅,该是没有缘由会消失的。嘶——消失,对了,方才瞧见的那卷书轴怎的消失不见了?卓尔抿唇,抬手将书橱推了回去,果然那卷书轴又露了半角出来。上下扫视一番,卓尔眉头舒展,一双杏仁眼中有了些豁然开朗的笑意。费了些气力取出那轴卷,卓尔缓缓展开。这是一轴极其冗长的绘着诸多图样的的古画卷。——上述的文字与苏越迥乎不同,卓尔却出乎意料地看得懂。只看了小半截,还欲继续往下看时,她的手一滑,不小心滚落在地,无奈只得伸手探到床板缝中。指尖蓦地触及了一块硬物,卓尔蹙眉,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下一刻像是触及到了机关,便觉得身下一空,连抱着那轴古画卷一同滚了下去。“孰人在那儿?”一个凉凉的异常熟悉的女声。卓尔忍着磕到硬质的地砖的痛,跌跌撞撞起身,环顾四周黑兮兮一片,唯有传来声音的那处隐约有烛火的光亮,卓尔不受控制地走了过去。那声音,莫名的熟悉,倒不如说,像极了自己先前听过的……卓尔心头的疑惑还未揭开,便听见那人又出声唤道:“卓尔?”闻声,卓尔心头讶异更甚,“你是何人?”那人一身鲜赭宫装,披散着一头柔顺的墨色青丝,自榻边缓缓下地,继而慢慢走出开了锁的栅门,贴近她。卓尔呼吸一窒。“你是……元宁么?”她半晌才小声问道。那人生着同自己一般无二的样貌,同样是杏仁眸的眼色却多了几分寡淡,只见她摇了摇头,道:“我不换作元宁。”卓尔见她的指尖有些颤抖,忙搁下怀中的画卷,上前一步握住了她隐隐冰凉的手,“你很冷么?”她又摇了摇头,甩开卓尔的手,“你不是想知晓我是何人么?我叫卓宁。”见她重新回到燃着一盏微弱烛火的桌边,脸上的表情映着火光,明明灭灭的有些让人看不清。卓尔不禁重新抱起画卷,坐到她对面。“你叫卓宁?”卓尔试探性地问道。“你是不是好奇为何我同你的样貌这般相似?”她蓦地转过头,眼睛盯着卓尔,平静道。卓尔抿唇,警觉地觉得她的目光有些难以描述。“你当是知晓的,在到这个地方前。”“我只听闻元宁公主同我有着相似的容貌。”卓尔不解地望向她。“元毅莫不是未曾告诉你,我自小是已然逝去的前朝元君所带回宫中的。”卓尔眼中掠过一丝讶然,“你怎会知晓你入王城前的本名?”她静静地注视着卓尔,唇边泛开淡淡的笑意,“因为我一直记得母亲当初带走了meimei,meimei换作卓尔。”“我的名儿就是卓宁。先逝的元君为了掩人耳目,为我更了国姓。”见卓尔愈发讶异的神情,卓宁抬手覆上她的袖子,道:“你来之前,可曾让允嬅避开?”卓尔偏过头,沉思片刻,“你是说,如今我来此,还是脱不了受人监视?”“你确认过元汣如今当真是信任你了么?”卓宁目光审视着她,直接了当开口。卓尔蹙眉思考良久,霍然起身,“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的人见我没有出去,怕是会引起疑心。”“现如今最怕的是元汣疑心亲自动身过来。”卓宁拂袖,踱至栅门,忽地顿住脚步,又道:“以我了解元汣的脾性,这阵子他若一直按兵不动,怕是要在此时给你关键的一试。一旦顺了他的想法,先前的一切都会被推翻。”于此同时,两人都闻得阶上传来轻微的声响,不由得心中一凛。“来不及了,你快与我换好衣裳。”“我如何相信你。”卓尔看着她身上与自己样式相仿图样却又有些不同的鲜赭色宫装,质问。“凭你是我meimei。”只见卓宁目光灼灼,话语中带着决断。卓尔微愣,随即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崇饶殿外。“奴才参见王上。”一脸阴翳的元汣瞥了眼浑身颤抖的小太监,沉着声问道:“公主进去多久了?”“两刻钟了。”“可曾听到什么异样的动静?”“回王上的话,不……不曾。”小太监哆嗦着便要五体投地。元汣冷哼了一声,迈步进了殿内。桌案上一尘不染,狼毫纸笔摆放整齐,内室亦不曾见到任何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