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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泽头痛地捂住脑袋:“这地方是不是会打开你垃圾话的开关啊?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跟我这么说。”“不是的。”顾关山严肃地道:“——沈泽,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我还没成年。”沈泽忍着邪火儿说:“你就少说两句吧,没有的事。”顾关山:“没有就行,不需要这么苦大仇深的脸,我对你很欣慰——所以你想给我看什么?”沈泽没回答,只在原地靠着墙,坐进了厚厚的雪里。顾关山奇怪地效仿他,坐了下来,沈泽将旁边的雪扒拉了一下,从里面拖出了一个红色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些看上去花花绿绿的东西。“买了一些这个。”沈泽揶揄地道,“——来帮我圆一下小时候的梦吧。”顾关山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诶?”沈泽将塑料袋打开,是他买的违禁品,烟花爆竹仙女棒一应俱全,像是八岁小朋友赶完年集后的标准配置。顾关山说:“……非春节期间点这个是要罚款的!沈泽你果然是来带我做违法乱纪的事情来了!”沈泽笑了起来,摁着她:“那你也来了——今天这贼船你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顾关山道:“这贼船我又没说不上!别小看我,有没有二踢脚?窜天猴呢?”沈泽:“……”顾关山抢过沈泽手里的袋子,翻了翻,悻悻道:“为什么没有二踢脚?窜天猴也没有……沈泽你是不是不会点,我小时候过年买窜天猴一买都买五把,二踢脚得买三大盒,人称二踢脚小霸王,左邻右舍小朋友看到我上街点炮仗都吓得乱哭。”沈泽撑着自己的面子道:“太响。”顾关山狐疑地看着他:“……你还怕响?你不怕。沈泽,我觉得你像是不会玩的样子。”沈泽心虚地随便哦了两声,脱了外套,顶在了顾关山和自己的头上,挡住掉落的雪花,像是怕她冻着。然后顾关山拿出打火机,递给了沈泽。沈泽拿出一个小火树银花,放在了雪地里,夜空中雪花纷飞,微风一吹,便散的犹如春日柳絮。老城区的路灯昏暗,沈泽小心地将引线拆了,点燃。顾关山冻得手指青白,脑袋顶着沈泽的外套,有点冷地往沈泽的方向拱了拱。沈泽伸手握住她的手指,为她取暖——而那一刹那,烟花的引线燃尽。——万千光点迸向这个世界,仿佛划过夜空的星星。烟花被风揉碎了,咻咻的花火燃了这个雪夜,世界黯淡,火花却燃烧着跳跃起来。沈泽侧过头望向顾关山,喃喃道:“——我和谢真认识十几年,他是我发小儿。谢真他小时候可讨小姑娘喜欢了,喜欢他的小姑娘老是跟着他,一大串……他现在也比我受欢迎一点。”“后来有次,大概八九岁的时候,过年和他吵了一架,他嘲笑我……”沈泽顿了顿,尴尬道:“——你猜的没错,我确实不怎么敢玩烟花爆竹。谢真就嘲笑我不仅不敢放炮仗,还没有小姑娘跟我一起玩。我当时特别生气,放话说……”沈泽嗤地笑了起来:“……我迟早要和我喜欢的小姑娘一起,放一次烟花。”烟花将他的面孔映得明亮而灿烂,顾关山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他身边,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连看都不敢看他了。噼噼啪啪的火光中,气氛变得温柔又缱绻。打破那气氛的是沈泽,沈泽恶劣地将那小本子递回给它的主人——顾关山手里。然后沈泽靠近顾关山的耳畔,微一吹气:“说到这个——你画的那些小画。”他促狭道。“我那地方,比他们大点儿。”第47章空气中寂静流淌了片刻,沈泽丝毫不觉脸红,只觉得顾关山格外的好逗弄,她在这方面向来脸皮薄的不行,此时她的耳尖红得像花儿一样。夜空之下,白雪皑皑。沈泽又逗弄她:“——我记得那些画小黄图的画手第一次看到自己男朋友的尺寸,都会产生落差感……”顾关山又要哭了:“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其实也没什么。”沈泽正经道:“我就是觉得挺有意思,比方说那个正面进的体位……”顾关山气得上手掐他。沈泽嗤嗤地笑了起来,又调戏小姑娘:“行行行,不说,以后你就知道了。”顾关山:“……”知道个屁啊!顾关山把脸埋进了膝弯,连理都不想理沈泽了。沈泽又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道:“画的不错,但是以后可不能靠这个吃饭啊。”顾关山闷闷地说:“不要管闲事,那是人体。”沈泽笑笑,伸手将她的头发掖到耳后,顾关山在学校只扎了个马尾辫,在一天的折腾后头发微微有些散,发丝柔软纤细,沈泽忍不住捏着轻轻捻了捻。火树银花放干净了,烟灰落在厚厚的雪上,火红的纸壳子在熊熊燃烧。他又从袋子里抓了仙女棒,顾关山又笑了起来,接过了那根裹着塑料纸的小火药棍儿。她说:“我记得小时候这些仙女棒都是不穿衣服的……灰绿色的火药都露在外面,我小时候很喜欢拿在手里点着玩,被那个火药烧过脚面,现在就安全多了。”沈泽揶揄道:“你是有多喜欢玩这些东西啊?玩火尿床,你小时候会尿床吗?”顾关山脸上一红,嘴硬道:“……你才尿床!”“好了,拿好了。”沈泽一眨眼睛,问:“你小时候是大魔王吗?”顾关山说:“不是,是大魔头。”然后沈泽以打火机点了她的仙女棒,顾关山惊叫一声,然后笑了起来——沈泽从来没见过她这样的笑容,开心得发自内心,犹如春天破开的冰川,笑声清脆得像个孩子。她的脸被映得光彩夺目,眼睛里闪烁着繁星和火光,沈泽拿起手机拍了一张她的照片,他拍照技术不行——沈泽只消看了一眼就打消了拍第二张的念头,然后他点亮了自己的那根。他挥了挥那根烟花,问:“顾关山,你的名字有什么特殊的意思吗?”顾关山疑惑地问:“怎么了吗?”沈泽说:“我一直以为你是跟着这首诗起的名字……就是那个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的那首诗。”顾关山愣了愣:“不是,这个只是关山两个字而已,是我爸喜欢这个意象,所以起了这么个名字。”沈泽顿了顿。“但是你怎么会想到这首诗呢?”顾关山迷茫地问:“这是首分别两地的诗啊,兆头不好。”冰冷的雪压了下来,天际响起撕裂般的风声。沈泽一愣:“没什么,我肚子里墨水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