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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听他没有提到自己,不禁有些失望。自我安慰了好一会儿,才听陆非辞缓缓补充道:“还有我养的一只狐狸。”那一瞬间,九归仿佛听到了心中有个小人儿在欢呼雀跃、放声大笑。他小心翼翼却又迫不及待地问道:“狐狸?”“嗯,一只好吃懒做的败家狐狸。”陆非辞如此评价道。九归:“……”这话要是别人说出来的,他一定已经把对方挠得亲妈都认不出了!“那它现在呢?”狐狸明知故问。“离开了,离开三年了。”陆非辞专心低头吃饭,让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一般对话进展到这时候,正常人应该问一句“为什么”。可是九归实在不愿意重温那段过往,于是直接跳过:“那你找过它吗?”陆非辞摇了摇头。九归的睫毛微微一颤,垂眸问道:“是因为……不想要它了吗?”陆非辞沉默良久,还是摇头。这个微小的动作让九归的一颗心都跟着狠狠跳了两下。刹那间有清泉流过心涧,秋风吹过田野,带来了堪称圆满的大丰收。他甚至想马上化出原型,将眼前的人圈进尾巴里卷走。然而心花怒放了没多久,就听陆非辞解释道:“我不找它是因为我知道,就算找到了,我们也没法再一起生活下去了。所以不如就维持现状,对谁都好。”九归登时呆愣原地,如遭雷击。过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什么?”陆非辞长长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不同,不相为谋。”短短七个字,化作刻骨铭心的利箭,字字穿肠。狐狸被它刺得面色惨白,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冰冷。感觉就像是渴望得到饶恕的犯人突然被判了死刑,心情大起大落,又无力反驳。离开包子铺时,两人都是一副各怀心事的表情。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某些事情仿佛已经心照不宣,却谁也没有戳破。就像狐狸到最后也没有问出来——如果他愿意为你改变呢?如果他愿意向你靠拢呢?可以被接受吗?可以得到原谅吗?狐狸站在树下,望着心上人越走越远,却没有跟上去。他有满腔的惶恐与不安,无处诉说。左思右想,还是只能拨给刚刚下达过逐客令的古玩店老板:“喂,我觉得阿辞好像认出我了……”陆非辞回到酒店,径直走向了沈不归的房间。“先生。”沈不归刚给自己倒上了酒,头也不抬道:“你来了?正好。”他翻出另一只小瓷杯:“要不要一起喝两杯?”陆非辞走过去坐下,微笑道:“恭敬不如从命。”一时间满屋酒香。沈不归问:“今天去见朋友了?”陆非辞点头,轻轻抿了一口酒。“还见什么人了?”陆非辞一怔。沈不归支腮打量着他:“你这表情可不光像是去见朋友了。”陆非辞无奈一笑:“先生有时候真是料事如神。”顿了顿,抬头道:“所以回来的路上我就在想,您不让我插手这次的任务,是因为先前就得到了什么风声吗?”沈不归握杯的手一顿,倒也不再隐瞒:“不错。”“可是您怎么知道我之前在那里工作?我应该没有提起过。”沈不归的目光缓缓转向了陆非辞的左腕:“痴魔有没有告诉过你,这串琥珀珠原来的主人是谁?”陆非辞摇头。沈不归又问:“那你知道他为什么叛逃魔界吗?”还是摇头。沈不归放下酒杯,叹气道:“趁你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就此止步吧。”“我知道您怕我为难,但我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了,不是吗?”陆非辞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为自己和沈不归添了一杯。冷风从半开的窗户外灌入室内,吹散了醇厚醉人的酒香。他隐约嗅到了一股风暴雨来临之前的泥土味道。“告诉我吧。”黑眸一眨不眨地看着沈不归,目光中甚至带着几分恳求。沈不归最受不了自家徒弟这个小眼神,几乎一下子就心软了。他将目光转向了窗外,半晌,终于缓缓开口……A市通灵者公会。“师兄!”特卫队队长季长欢再一次不敲门就走进了会长办公室。苏会长坐在案前,下笔如飞,听见人来了,头也不抬道:“关门。”季长欢反手关上门,问:“首座天师来过了?”“嗯,昨晚来的,今天上午刚走。”“作战计划商量好了?”“作战计划?”苏逸之摇了摇头,放下了手中的笔,“我问你,蚩野是什么人?”季长欢一怔:“第十三代痴魔啊,这是经过多方确认的吧?”“这种级别的大魔,潜伏在A市这么多年,若真想与我们一战,你我谁能拦得住?”苏逸之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自嘲的笑,“何必等到现在。”季长欢眉头微皱:“那师兄你的意思是……”苏逸之不答反问:“你听说过关于他的传闻吗?”季长欢点头:“还是有所耳闻的,毕竟五十年前曾轰动一时——他和当时的天师曲烟柔相恋,两人携手叛逃了是吧?”季长欢摇了摇头,“那曲烟柔据说是当年通灵界的头号大美人,可惜没什么好下场。”“嗯,她最终还是死在了贪魔手下。”苏逸之补充道,“大魔叛变,魔界自然不放过他们,而曲烟柔串通魔族,公会这边也不会再护着她,所以他们一路亡命天涯,最后还是被贪魔堵死了。”季长欢:“曲烟柔毕竟是位天师,她加上一个痴魔,两人还对付不了贪魔吗?”苏逸之:“贪魔稳坐魔界第一把交椅数百年,号称魔神之下第一人,自然不无道理。不过经过当初那一战,他也受了重伤,所以这五十年来一直躲在魔渊深处休养。”“所以,这和这次的事什么关系?”季长欢问。苏逸之回答道:“有传闻说,蚩野当初答应了曲烟柔不再吃人。他这些年来的表现似乎也可以印证这一点。此言若真,他对我们本该没什么危害。”季长欢的眉头一点点皱了起来:“也就是说,我们原本没必要去围剿他?”“他的存在对A市而言终究是个隐患,这点我不反对。但诛杀他代价太大,还可能引起不必要的反击和报复,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早就确认了他的身份,却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拖到了现在。”季长欢:“所以这次上面的直令,到底是谁的主意?”“谁的主意?这种重大决议,只有贾仁义一个人签字是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