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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心,等文大夫来了,诊断好了,我再回去吧。”此时程礼也冷静了下来,这个毒妇是嫡母,他不能当着宗族人的面直接违背,但他知道程夫人打算谋害父亲,要让大夫下了诊断说他父亲没有危险,让这个毒妇有了顾忌,才能放心离开。程惠听到这里笑了出来:“听说昨天文大夫走的晚,今天怎么能这么早去打搅他呢。刚好我们也请了医术高明的董老大夫过来,就让董老大夫来诊断吧。”这边话刚一落,一个老大夫句被药童扶了进来,李玉儿看着他脚步蹒跚的样子,心想他这个年纪还能望闻问切吗?程礼和阮芷娘虽然觉得程惠请大夫肯定也不怀好意,但众目睽睽之下肯定也不能谋害,便没有阻止,只能看着老大夫被扶到床边坐下。老大夫把了很久的脉,又看了看程老爷的口眼耳鼻才有些困难的说:“这,这是急性中风,你们先准备后事吧。”“不可能……”程礼大声吼道。程惠和程夫人早就哭出了声来,此时见程礼的反应,还劝道:“三弟节哀吧,这已经是我们请的第四个大夫了。”顿时满屋子里都是悲戚的哭声,程家宗族的人也在抹泪,反倒把西院的人衬的分外怪异薄凉。程礼还要反驳,阮政清立马阻拦了:“你在这里和大夫掰扯没有用,还是先等文大夫过来吧。”“请何师爷和政清在这里帮忙看着,我亲自去请文大夫过来。”程礼给何师爷和阮政清行了一个礼,就转身离开了。阮政清给身边的衙役打了个眼色,几个衙役就跟了出去。程老爷虽然动不了,但外面的话他还是听得清的,见自己被程夫人请来的大夫判了死刑,一时间郁愤填心,怒目圆睁,张嘴要吼,但声音还没出来,口水就先流了出来。“老爷,别急。”程夫人眼疾手快的抓住了程老爷想要挪动的手。程老爷早就浑身僵硬,手指也不能活动了,现在被抓着手掌,就完全动不了了,只能用充满恨意的眼神盯着程夫人人。程夫人被程老爷那恍如来自地狱的眼神盯得一个激灵,立马转头避开了那个眼神,心里却更加发狠:一定要早些把这个老东西解决了!“夫人,掌柜们都到院子里了。”有小丫环进来禀报道。程夫人顺势起身道:“让他们进来吧。”这些程府的掌柜管事有消息灵通的早就知道了府里发生的变故,已经在心里确定了立场。还有些没有接到消息的,一进来就看到程老爷躺在床上,旁边站着程家宗族的人,心里非常诧异。不过不管心有什么想法,所有的管事掌柜庄头都恭恭敬敬觉得对着程老爷的床行礼。程老爷现在自然开不了口,程夫人就开始行使她程家女主人的权利了,她把这些管事都叫起来后,才悲戚的抹泪道:“昨日老爷不幸中风,大夫诊断说是过不了七天了……”屋子里顿时一阵抽气声,反应快的掌柜们也纷纷开始嚎啕。哭了一阵,有机灵的人开始劝程夫人和二少爷节哀,其他人反应过来纷纷加入劝说,这时候程老爷完全被撇在了一旁。“夫人节哀,现在是多事之秋,偏偏老爷又中风了,府里的大局还需要您支撑啊!”看着火候差不多了,账房周先生向程夫人行礼请求道。事先拿定了注意的掌柜们,也立马给程夫人行礼。剩下的人面面相觑,有些人一时间拿不定注意,把目光放在程老爷身上,见他确实不能动弹,又在屋里看了一圈,程老爷的儿子只有程孝在场,觉得这程府的继承之事十拿九稳了,便也向程夫人行礼,剩下的少数人见大势已定,也纷纷下拜。看着这些管事都跪在她面前,府里府外的权利都在她手上了,如果不是场景不对,程夫人都要大笑三声了,此时她还是稳住了悲伤的表情:“以后就靠大家同舟共济了。”管事掌柜们都纷纷表忠心。“小姐,就由着他们在这里给那个老虞婆表忠心?”邹大娘在阮芷娘耳边问道阮芷娘只怜悯的看了程老爷一眼,她自己对程府的产业没有觊觎之心,对这个场面也不太在意,安慰这邹大娘道:“你放心,现在表忠心都是虚的,等他们看到了卖身契上的主子是谁,就知道该站在哪边了。”这边程礼匆忙跑到文氏医馆,却并没有看到文大夫。“你们文大夫现在在哪里?”程礼拦住一个从旁经过的药童问道。那药童看了程礼一眼问道:“你是程府的人吧?”“是的,我就是程礼。”那药童确认了这是程府里的人,便传了文大夫留下的话:“昨天半夜文大夫接了一个鹿邑县的的急诊,连夜赶过去了,说今天会尽快赶回来。”“你知道他去了鹿邑县的哪个位置吗?”程礼想去鹿邑县找文大夫,但鹿邑县不小,贸然跑过去也是无头苍蝇乱撞。那药童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在登莱村,对就是在登莱村。”登莱村啊,那就远了。从这里到登莱村最快都要半天,明显等不及了,看样子得另外找大夫,程礼想着就和药童告辞,去了最近的一个医馆上找了一个名声也不错的段大夫。程礼没有看到他带着大夫前脚刚走,后面一个鬼鬼祟祟的二流子也从另一条街往程府后门跑。程惠收到消息时在程夫人旁边耳语了几句,所以当程礼带着大夫过来的时候,程夫人只是眼神闪了一下,并没有阻止。“这个病症,老夫治不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那个大夫摸着胡须道。程礼急了:“我们也知道中风不好治,您开药慢慢治,我们也等得起。”“这不是你们等不等得起的问题,是他等不起了,这个药方我不开。”那大夫看着程老爷道。“玉儿,老爷真的要死了吗?”翠蒿有些担忧的在李玉儿耳边问道。李玉儿现在除了文大夫的诊断是谁的都不会信,但看程夫人安排了这么多大夫下这个诊断,就知道她是真的想要程老爷的命了,因此只是摇了摇头道:“说不准。”程礼完全不能接受大夫给的答案,他此时心情混乱,完全没时间去怀疑这个大夫的品格,又要出去另找大夫。“这么多大夫诊断了结果都一样,你再去找也于事无补了。”何师爷阻止了程礼。这个时代中风有两种情况,要么是在床上吃喝拉撒躺个几十年,这么受折磨的活着,还不如死了好;要么是活不过七天,很快就死。何师爷不知道程老爷是哪种情况,但他的目的只是保证阮政清和程礼的安全,既然他们都对程府的财产没野心,他也就不想节外生枝了。阮政清也看出情形不对,但他觉得只要程老爷不死,程礼就分不了家,她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