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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骗我。”沈辞认真的道,“真没骗你,已经很好了,坐牢不可能一点苦都不吃吧。”“还没定罪,他们竟敢动用私刑?”许青寒紧紧抿起嘴唇,转身要去找人算账,“是谁,我这就剁了他的脑袋去!”“冷静,冷静!”沈辞连忙拉住他胳膊道,“你干嘛去,我手上的伤是意外磕碰到的,哪有刑伤是这么轻微的皮rou伤的?”许青寒站定,然后一扭头又要去找人,念念有词道,“还是不行,我得让人生个火盆,这里这么冷。”“哎呦,你一会儿出去的时候跟狱卒嘱咐几句就行了,我能好过许多,用不着这么大张旗鼓。”沈辞哭笑不得的把他拽回来,“你就先别忙活了,陪我说说话,我快要寂寞得发芽了。”日思夜想的人就站在眼前,许青寒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能呆呆的看着沈辞微笑。沈辞伸出手在他脸上刮了一把,叹了口气道,“骨头都硌手了,又几天没吃饭?”“回去就吃,你先吃完我才能安心。”许青寒蹲下身打开食盒盖子,端出已经凉掉的燕窝,捧在手里失望的道,“已经凉了啊,路太远了。”沈辞从他手里接过碗,用羹匙舀了一勺含进嘴里,露出一个满意的神情,“好吃得很,还在乎什么冷热?”许青寒面带忧色,“阿辞,明日百官开始上朝,刑部也开始恢复运作,对你的审问也应该定在明日了。”沈辞疑惑的道,“应该?你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提审我么?”许青寒摇头,用额头抵着栅栏低声道,“皇兄不让我参与这件事一星半点,瞒我瞒得厉害。阿辞,我是不是很没用,什么忙都帮不上你。”“怎么会,如果不是因为有你,顾及你的感受,陛下早就将我除之后快了,还用得着审问吗?是你给我一次能申诉冤情的机会。再说了,要是没有你照顾着,我哪吃得上这种山珍海味,更没有人能吩咐狱卒对我多加关照了。”“可是我现在心里很慌,我探听不到有关案件的任何消息,皇兄连王府都不让我回。”许青寒攥着沈辞的手,不知不觉的越来越用力,手心沁出汗水来,“阿辞,我怕极了,若是皇兄判处你极刑,我该怎么办?”沈辞不假思索的道,“当然是替我好好活下去了,你是我的良人,我不在了要替我照顾沈澈,还有关外的翠儿、两个孩子。青寒,人寿有终,我们两个肯定不能永永远远的相伴下去,迟早要有一个先走。我赶年也已经二十七岁了,该活的都活出来了,该经历的也都经历过了,不就差个没死过了吗?”沈辞揽着许青寒后腰安抚他道,“你要做好这个准备,我确实凶多吉少,不要到时候一下子垮了,先慢慢适应着。”“胡说什么、适应什么呀!”许青寒掐着他的胳膊哭唧唧的道,“你不许说这种话,你让我怎么接受得了,让沈澈怎么接受得了?反正你不能死!”沈辞笑着不说话——他也不想死啊,可是有什么办法,实在没活路了。☆、第66章审问(一)沈辞是多年前谋反案逍遥法外的余孽,身负参与谋反、挟持王爷的重罪,案件涉及的证人又有有头有脸的存在,考虑到以上多种原因,最后定由大理寺卿常证道主审。常证道这几天趁着休假一直在准备这个案子,他把堂审上所需要的细节都罗列出来,事无巨细的记在纸上装订成册。他捧着厚厚的案集从堂后踱步出来,胸有成竹的端坐到顶端悬着“正大光明”匾额的桌案之后,眯着眼睛挨个看坐在两旁椅子上的证人们。他这么多年废寝忘食的读书把眼睛读坏了,视力越来越差,如今已经到了两丈之外人畜不分、一丈之外男女不辨的地步了。他从左手边的人开始看过去,最首位这个人穿着浅嫩的粉紫色衣裙,头上的金步摇闪着光亮瞎眼,想必就是前燕王妃、丞相府的大小姐了。坐在她下首的是个身材窈窕的白衣女子,他低头把眼睛都快贴上去看了看自己整理的册子,今天到场的女子只有两个,那么这个毫无疑问就是医女花晓薇了。男女有别,另一侧坐得是男子。为首一位身穿湖蓝色滚金边云锦袍,这种面料极好辨认,色泽不凡,是金陵巡抚入贡给圣上做冬衣的。常证道唬了一跳,能穿上这面料的人定是圣上极为宠爱的,今天要来的人里不应该有这等尊贵的贵人,这位是谁?他匆忙站起身来走上前去,仔细一瞧看清了,原来是燕王殿下。他连连拱手告罪道,“原来是燕王殿下亲临,下官不是有意怠慢殿下的,实在是眼睛不争气,您莫怪。”大理寺卿常大人离瞎快不远的事满朝皆知,许青寒见怪不怪,平静的道,“常大人言重了,本王本就是不告而来,要请常大人勿要怪罪才是。”“不敢不敢,殿下折煞下官了。”常证道弯身谦卑的道,“不知殿下前来有何贵干?”许青寒反问他,语气不善,“本王是‘被挟持’的受害人,还不能旁听一二了?”“自然是能的,全凭殿下喜好。”常证道偷偷擦了擦汗,开始反思自己哪句话惹得这位祖宗不高兴了。有了这个小插曲常证道也顾不上继续查看来人还有谁,看时辰到了赶紧坐上去一拍惊堂木道,“带人犯!”许青寒心猛然漏跳一拍,扭过头屏息凝视着门口。沈辞看起来精神不错,并没有许青寒所担忧的那样憔悴落魄。他梳洗打扮过了,长发用发带松松的系在脑后,身上穿的囚服也是崭新干净的。除了手上有细微的擦伤结痂掉落露出粉红的新rou,别的地方并没有明显的伤痕,看来没有遭受刑求之苦。许青寒微微松了口气,沈辞进来后的第一眼就看到了他,而后眸光柔和的冲他笑了笑。许青寒目光落在沈辞手腕上扣着的木枷上,立刻被那陈旧冷硬的颜色刺到眼睛一般别过头去,闭目无声的叹了口气。再体面干净也改变不了任何现状,沈辞终归还是处境堪忧的。沈辞被官兵掣着胳膊押到正中,其中一个官兵熟稔的一踢他膝弯迫使他跪倒,然后二人齐步退到了后面。常证道清了清嗓子,十分威严的道,“堂下所跪何人?”沈辞答,“草民是燕王府上的侍卫沈辞。”常证道又一拍惊堂木,声色俱厉的喝道,“本官再问你一遍,你姓甚名谁,你父亲名讳是什么,不可再避重就轻!”还不待沈辞张口他又扭头对卫冰清道,“请卫大小姐助本案一臂之力。”卫冰清轻笑着抬袖露出放置在腿上的那把轻刀,对常证道点了点头,声音轻柔的娓娓道来,“这是我四年前尚在王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