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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你......多保重。”乐千秋望着对方错乱的神情,默默将花梨案子往自己的方向挪了挪。自打被池月按坏了一台梨案后,他就长了记性,再也不想被这群江湖粗人报废什么物件了。然后他就听到花无信手中茶杯碎裂的声音。日你个仙人板板!老子的绝版青莲白瓷杯!觉察到老头儿仇恨的目光,花无信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强自镇定的道:“敢问神医,若有人被青魃咬了,一定会不治吗?”乐千秋没好气的道:“若是及时施救,尸化的速度自然会慢,但最终还是免不了长绿毛,不过你定期除草的话还是能看的。至于神智是否丧失要看个人意志,有人能坚持十来年,有人几个月都撑不住。”“这......子御他失踪已久,家中上下十分忧心,百通楼也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不知乐阁主能否告知他可能的去向。”乐千秋摇了摇头:“老夫也猜不出这小子会去哪里,子御向来是个持重稳当的,应该不会四处乱跑才是。”“是啊,也断不会做什么糊涂事。”花无信抬头问道,“万恕冒昧,花某可否去他平日起居的地方看看?”“三百两。”老头儿心疼的看着某人手里的一坨瓷片,痛快的答应道。冰心阁弟子所住的几间竹屋离白果居不远,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棂的缝隙,交错纵横的铺落在蒲席上,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花无信刚向竹门里走了两步,便听到一声轻细的叫唤。“喵......”一只黄白相间的大花猫从竹榻下露出脑袋,眼神带着一丝警惕,直勾勾的盯着来人。“花花,过来。”他蹲下身张开手。花猫从阴影里钻出来,立着尾巴拈着脚尖,围着他转了三圈,最后姿态优雅的坐了下来,以屁股相对。擦,被嫌弃了。花无信只好问其他弟子要了些鱼干,喂了这货几条小鱼,对方总算肯被他抱了。“这是什么东西?”他将手探向了猫的脖子,发现脖绳上系着一小节竹枝,只是竹叶已经有些发黄枯萎了。“谁给它系的?”抱着猫问了一圈,众皆摇头。花无信心中一动,将花花放到了地上,摸着它的头道,“是不是你的主人来过了?”从竹叶枯萎的程度看,应该是七日之内折的。某猫在太阳下伸了个懒腰,用爪子洗了把脸,又扒了扒脖子上的竹枝,不明所以的眯着眼看他。“花花,帮我找到他好不好?”花无信摇了摇手里的鱼干,“找到他就给你吃。”“喵喵喵。”“好吧,给你三条。”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只花猫蹿了出去,花无信也紧跟其后的追了上去,红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幽暗的竹林里。一道声音顺着凉风远远飘来:“乐阁主,借猫一用!”“阁主......”执事弟子笼着袖子,凑过来问道,“这位懂猫语的公子是何方神圣啊?”“百通楼主,花无信。”“是他啊,怪不得急着找子御呢。”乐千秋从鼻孔里喷出两管白气,不咸不淡的道:“怎么?你知道什么内情不成?”“也是半年前的事了,弟子也是看才知道的。林子御在家纳了男妾,就是这个花无信。”“此言当真?!”不愧是他的弟子,连百通楼主都敢泡!“千真万确,而且没过多久又放妾了。”不愧是他的弟子,连百通楼主都敢甩!“有意思。”乐千秋老眼一眯,望着一人一猫消失的地方道,“这小子还诓老夫什么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哼,是受心之托忠情之事吧!”☆、116|106.105.冰光如晶,雪霰如雾,剑气如虹。一道骤如闪电的人影轻盈似燕,在平滑如镜的池面上游龙穿梭。手中长剑仿佛白蛇吐信,嘶嘶破风,银光过处万木萧杀,落叶纷崩。蓝袍老道负手立于水榭内,静默的望着池中之人。此时正值孟春之季,冰面单薄又光滑,对剑法和轻功的考校极其严苛。徒儿能在这里举重若轻的练剑,显然是功力精进,修为大长了。然而光是这样还远远不够,若想从众英杰中脱颖而出,在武林大会上一举夺魁,这小子的内力还欠火候,心境上的破绽也太明显。徐真卿招了招手道:“徒儿,歇息片刻再练。”燕不离闻言点剑而起,飞身跃入水榭,擦着额上的薄汗道:“师父,我不累。”“你心累了。”“......”“欲速则不达,太过急躁只会事倍功半。”徐真卿道,“你切莫负担过重,皇上先前在燕府咬了一嘴刺猬毛,心里多少不自在,这御令本就是拿来泄火的。他也清楚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就算你最终不能胜出,他还真能灭了燕府不成?”燕不离叹了口气:“这次终究是我连累了全家,若是再不能令皇上满意,只怕他真会动手打压。”“那也急不得。”徐真卿敛衬坐到石凳上,沉声道,“只剩下三个月,你很难在内力上再行突破,只能靠剑技和轻功补短。入围前十不算难事,但若要击败九大门的高手去争盟主之位,你还太嫩了点,心境不稳就很容易被人识出破绽。”“师父,您说的太上心境究竟是什么?弟子怎么也悟不到。”燕不离收剑入鞘,他似乎进入了武学上的智障期,苦练许久都卡在一个难以跨越的瓶颈上。“言不语,众生听令;身不动,天地俯首。天道无情,太上忘情,乃大造化之境界。”徐真卿展眉阖目道,“你何时能不困于心,不耽于情,万事万物拿得起放得下,才能真正体悟到清玄剑法的奥妙。”“这是要我斩情绝欲,断念离爱?”燕不离面露惶然,现在换剑法还他妈来得及吗?“谁要你斩,谁要你断了?你当练辟邪剑谱还是葵花宝典啊?”对方瞪他一眼,“你数过自己一天走神了多少次吗?”“我......”燕不离干咳了一声,“我数不走神的次数行吗?”不然他手指不够用。“比武对决最忌心神不宁,以你目前的状态,除非对上的全是半残,否则一分胜算都无!”某人两爪拽着他的大袖,摇出了小时候撒娇的节奏:“师父父......您得帮帮徒弟弟......”老道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为师直接替你上场行不行?”“不用,您把我的对手在台下都虐成半残就好。”“......”燕不离也觉得不妥,便换了个主意:“或者给他们全体下泻药......”徐真卿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