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欲擒故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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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阁,依水而立,四季常春,冬暖而夏清凉,故而因此得名。水畔只得一白玉拱桥与其他殿阁相连,幽静却疏远,自成其景。 凌飞看着静坐窗畔的人影,甚是无奈。 只见那人轻靠在茶案边,目光透过纱窗落到远处的石桥上,手上一刻不停地往嘴里送着桂花糕,一块一块接一块,凌飞是越看心越焦。 凌飞:万岁。 周延琪:何事? 案上还摆了好几样糕饼,一壶香茶,末了是一封信函。延琪放下茶点又端起了茶杯。 凌飞:信上怎么说? 东洛王亲自书写的回函,还是快马加鞭一路传递,刚刚送达。 周延琪:放人么,不用猜也晓得。 心里不屑道:老头子现在知道后悔,早干什么去了! 凌飞:万岁,不能放…… 他刚想反对,就被一个沉而喑哑的声音打断:“此言差矣,凌将军。” 却见进来一人,约摸五十又多,一身缥色的儒生打扮,须发飘然,神态自若。凌飞似乎认得来人,不仅不恼,反恭谨行礼。 凌飞:文大人。 那人却摆摆手,道:“老夫尚无官阶,称不得大人二字,少将军还是唤我本名居贤罢。” 凌飞:这如何使得…… 他正犹豫不决,延琪却插口了。 周延琪:先生方才何出此言? 文居贤:那少将军又何出此言? 他不答反问,凌厉的眼神扫向凌飞。 凌飞:放了杜思圆莫过于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况且他与水天南乃是师徒,东洛投鼠忌器,定然不敢妄动。故此臣以为不能放人。 凌飞正色答道。 文居贤:错了,圣上想的正是放虎归山,然否? 言毕,二人齐齐看向西京王。 周延琪:哦?此话怎讲? 文居贤:不仅是放虎归山,圣上还欲与虎为伴罢? 周延琪:先生……若要与虎为伴,朕当如何? 他眼底浅藏的一抹笑逐渐漾开,化在唇边。 文居贤:这个么……当然是尽人皆知方可以逸待劳。 他意味深长笑曰。 凌飞:甚么? 凌飞一脸的迷惑不解。 周延琪:放心,擒得杜思圆已是大功一件,这功劳少不了你的。 他走过去拍了拍凌少将军。 一阵阵悠远动听的管弦之声随风飘送,乐曲苍凉婉转,层层迭进,于极处落转,余韵绵长。循声而去,一座八角亭下轻按管笛的正是乐者。婆娑的树影在其身旁摇曳,似待掩去踪迹。乐人此时骑坐栏上正调弄五音,反复吹奏一段音律,可曾想一不小心就把羽音吹破了。 “哈……” 有人掩口轻声嗤笑,却欲盖弥彰。 “谁?不许笑……” 乐者的全神贯注被打断,她纵身一跃,有些懊恼的回视来人。 杜思圆:延琪?是你啊…… 弄笛之人正是杜思圆。 周延琪:嗯,给你赔礼来了,方才不该取笑的。 见着思圆神清气爽,他亦不觉心情大好。轻笑着点点头,一双眼眸不住地打量思圆。 杜思圆:这个……我不知是你才…… 她尴尬不已,歉然说道。 周延琪:给你,当是赔礼。 延琪走近几步,来到跟前,望思圆手心塞一件物什。 思圆展开一瞧,不禁愣了。原来是巴掌大小的一块黄灿灿的金牌,少说也有半斤的重量。正面中央镌刻一斗大的篆书“京”。 虽说思圆是首见这面金牌,却并非陌生。在东洛军中,调动将帅的除了御笔懿旨便是这金牌了,意义如同御驾亲临,非同一般。只不过那时的金牌上书的是“洛”而不是“京”罢了。 杜思圆:陛下这万万使不得。 周延琪:这面牌子可使你在西京的大小州县内畅行无阻,所有驿站驿亭的快马随你调用。就算是要进入宫禁,也无不可。只是谨记切莫使人知晓,更不可落入他人之手。 他郑重其事地对思圆解释。思圆闻说,心中喟然长叹:正因如此,才更不能收啊! 杜思圆:陛下好意,圆心内领受。可惜东西尚未交好,我便收下此等厚礼,实有不妥,还请您见谅。 思圆还是不依,延琪不觉犯难了,怎么说服这块木头呢? 周延琪:唉——思圆你还不懂么?若有朝一日东洛再容不得你了,此处便是你的容身之所…… 他伸出双掌,一在上一处下合住思圆握着的手,柔声嘱咐着,眼神薄染轻忧怅然,神色也一改先前欣然之意,愁眉不展。 杜思圆:延琪…… 思圆一低头只看见了他旧伤未愈,尚且裹着的手腕,心绪涌动之际连延琪的叮嘱都未曾听得真切,又哪见得到他眼中的愁雾浓云。 周延琪:两日后即可启程,我尚有杂务便不去送你了。 说完抽身而行,思圆方才回过神来,只好目送延琪远去。 第三日天色尚早,宫门内便喧闹不已,人声鼎沸。 八架装饰一新的檀木马车整装待发。除了领头的两匹是白马,余下的皆是一色枣红高头大马。为首的两驾马车异常华贵,车身两侧阴雕云龙纹,嵌细碎的珠白螺钿与玳瑁,挡帘吊的是串串珠玑翠玉,碰得叮当作响。拉车的马儿膘肥身壮,皮毛雪白,神骏非常。后面的车马虽比不上打头的,但也是绸帘缎顶,华丽不凡。一驾马车少的配有六匹马,多则十几匹,再加上前后各约五十人的护送士兵、随侍,一支百多人的队伍浩浩荡荡排了好远。 一身戎装的思圆打马从队伍的末尾赶上前去,瞧见这番景象,心里着实大大地感慨了一番:不愧是天府之地,物产丰饶啊。待赶至门前,早有人马在此等候多时,思圆依稀认得当中一人,他的身后还跟了七八个亲随。 杜思圆:梁将军,别来无恙? 思圆纵身下马,双拳一抱。 梁世行:杜将军果然有乃师风范,有劳挂心了,甚好。 杜思圆:不知何时方能出宫? 梁世行:我等奉当今万岁之命前来护送杜将军回返东洛,但等你一到,卯时宫门开,便可成行。 杜思圆:如此甚好,只是…… 她望了望身旁的长龙,心说:好家伙,这么一大帮,都得跟着去东洛?该走到猴年马月算完,延琪你是跟我闹着玩么?梁世行顺着她的目光瞥了瞥,然后哈哈大笑。 梁世行:将军多虑了,那是出使的车马,与我等不是一道的,他们须得巳时方能启程。 正言语间,只见宫门缓缓洞开,二人便不再多言,踩蹬上马,扬鞭出发。 思圆一心一意往北赶,众人路上并无耽搁多少时日,又在沿途的驿站换了马,更是日夜兼程,第七天便到达东西地界相交处。东洛派来相迎的人马也隐隐可见。 梁世行:此去几里便是东洛辖地,杜将军可放心前行。我等身份多有不便,就送至此处了。 他在马上拱拱手,朗声说道。 杜思圆:承蒙关照,圆不胜感激。在下尚有一事相烦老将军。 梁世行:请讲。 杜思圆:有一物想请您转交陛下。 梁世行:何物? 杜思圆:这个…… 真棘手呀,我还能说是你们万岁送我的金牌,现在不想要了还给他?这忙你是铁定不肯帮的嘛!啧啧…… 梁世行见思圆这个那个扭捏了半天讲不出个所以然,于是笑道:“杜将军还是亲自交给圣上罢,就此别过了!”说完调转马首带领随从往南而去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