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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九流,不守武林规矩。"风长林先是一惊,问到:"他有说过这样的话?"程若兰收敛起玩笑的神色,点头道:"千真万确,大师哥,这次我可没有跟你开玩笑。"风长林沉吟片刻,叹道:"唉,其实他这话说得也没错,淮北有淮北的规矩,我们寄人篱下,难免有人家容不下的地方,怪不得旁人。"程若兰道:"还不止这些呢,他还特地嘱咐那些人晚上不要接近你的房间,他说你和曲鸿……总之那些话,连我听了都觉得不对劲。"风长林皱眉道:"唉,谁让鸿弟执意不肯露面,也难怪别人会误解。"程若兰摇头道:"你还是不明白,这哪里是误解,他根本就是刻意让你为难,你不知道,在你昏迷的时候,我们到南河镇的路上,他从来就没正眼瞧过曲鸿一次,态度傲慢得很。你要是真的把曲鸿引荐给他,还不知场面有多尴尬呢。你说,真正光明磊落的侠士,会把门派出身之别看得那么重吗?"风长林的神色也黯然下来,然而他还是坚持道:"在我们那里或许不会,在淮北或许会的,毕竟时局紧张,他们也有许多苦衷。"程若兰被他气个半死,扭头道:"反正横竖都是你自己不对,别人永远是大大的好人。"风长林道:"与其责人,不如自省,我的气量和韩师兄比起来,还差得很多。"程若兰自知说服他无望,在心底叹了口气,转而道:"大师哥,你和曲鸿之间究竟怎么了,他该不会欺负你了吧?"风长林一怔,忙摇头道:"怎么会,他尽心竭力替我疗伤,我对他十分感激,只是……"愈说声音愈小,不由自主地垂下眼帘,"只是他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听我说话,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程若兰瞄见他黯然的模样,摇头道:"哎,说明曲鸿心里对你在乎的很。"风长林皱起眉头,自嘲地啧了一声,才道:"是么,我看他只是瞧不起我领受太行派的恩惠。"程若兰却睁大了眼睛:"大师哥,你生气了欸,你看你的拳头都攥起来了。"风长林偏过头去看了一眼,见自己的五指果然攥着,心中更是茫然,叹道:"或许是吧。"程若兰道:"说实话,你都没生过我和诚儿的气呢,我还真有点羡慕曲鸿,倘若他是个女子,我都要相信你是爱上他了,诗词里不都是这么写的,什么'为伊消得人憔悴'……风长林连连摇头道:"这……这怎么能随便比。"程若兰没有理会他的话,托腮沉吟道:"嗯,曲鸿要是个女子,定然是个泼妇,又任性,又傲慢,又不懂礼貌,一点也不可爱,我定要和他打得不可开交。"风长林被她的形容说得发怔,不由得想象起来,想了一会儿,终于露出笑意。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之前格式有些问题。重新贴一次。出门回来啦,居然完成了没有断更XDDD☆、捡尽寒枝(五)两人你来我往地说着,乐诚在一旁听得认真,此时,忽然有个太行派女弟子穿过院子,快步向他们走来。那女孩和程若兰差不多年纪,举手投足却带着怯意,唯唯诺诺地停在风长林面前,费了半天劲才开口道:"那个……风师兄,韩师兄说他在正厅里等你,来了两个红满堂的客人,他……他说想引荐你认识,所以让我来找你,你……你若是方便的话,就快些去吧。""好,"风长林点头道,"我这就去,有劳师妹了。""没……没关系。"女孩答道,很快转身走远了。风长林回过身来,抱歉道:"兰儿,我先走了,你和诚儿要不要随我一起。""不要啦。"程若兰摇头道,"你快去吧,不用担心我们。""好,午后闲暇时我再来找你们。"风长林交待道,随后便往正厅去了。程若兰望着师兄的背影走远,才往身边人的肩上拍了拍:“走,我们到外面说话。”“好。”乐诚点头应下,跟在她身后出了院门,往河边走去。晴朗的阳光有些刺眼,照得河面上波光粼粼,散步的人并不多,两人一直走到僻静无人的地方,程若兰才开口问:“你还记得方才那个姑娘么?”乐诚道:“记得的,我们刚到这里的时候,她似乎十分在意大师兄的事,大师兄昏睡不醒的时候,她还来送过毛巾和热水。”程若兰道:“不错,起初她对大师哥的倾慕有加,可是刚才你也看见了,她连大师哥的眼睛都不敢瞧,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她是个老实的姑娘,究竟是听了谁说的话,才变成这样的呢。”乐诚不禁抿紧了嘴唇:“师姐,起先你说韩师兄的那些话,我还不大相信,如今想来,你果然是对的。其实不仅是这个姑娘,今天早上我还听到两个男弟子的对话,他们说大师兄不仅正邪不分,还……还与曲兄苟且私通,不……不知廉耻,我听了当真十分生气。曲兄明明是为了给大师兄疗伤,才不是他们说的那样。”程若兰缓缓地点头,再次陷入了沉思,半晌才说:“诚儿,你说那个韩师兄,倘若只是看曲鸿不顺眼,总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吧。他如此宣扬,岂不是连师兄的名声都让他给抹黑了。”“是啊,”乐诚也跟着思虑道,“难不成他存心想害大师兄……可是太行派和潇湘派不是素来交好么?他和我们也不过刚刚谋面,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程若兰往河里扔了一颗石子,看着涟漪慢慢散开,眼神也跟着黯淡下来:"韩师兄毕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也不想怀疑他,可惜我们护送的东西本来就事关重大,若是为了利益,好人也是可以变坏的。”“嗯,师姐说的对。”乐诚也把目光投向远处,“这一遭出来,我才发现江湖原来这么复杂,真想早点见到师父啊。”程若兰道:“师父肯定是自己脱不开身,才把任务交给我们,我们不能辜负他老人家的期待。”乐诚先是使劲点头,随即想起了什么,眨眼道:“不对啊师姐,我们明明是偷偷跟出来的。”程若兰噗嗤一声笑了:“谁让大师哥是个笨蛋呢,他那么容易轻信旁人,若没有我们跟着,一个人才危险呢,当初他还不是轻信了曲鸿,才害得我们落入陷阱,差点连小命都没了。”乐诚也跟着笑了笑:“那次可真是太危险了,不过现在看来,曲兄应该不会再骗他了吧。”“我想不会了吧,”程若兰答道,“想想他昏迷的时候,曲鸿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的样子……嗯,现在我觉得他像猫,如今却觉得,他和我家以前养的阿黄有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