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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打颤,他好像退回到了幼儿状态,但其实他一直也没有长大,他一直没有接触过真正的现实,从前的他并不知道什么是伤害,现在他尝到了。“我也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你。”他又痛哭起来,谁能帮他找到答案呢?顾亦言抬起他的脸,试图抹掉他的泪水:“相信我,不会再让你哭了。”顾斯人苦笑,望着顾亦言,他想他得问的,尽管那真的是个愚蠢的问题。“顾亦言……你说你爱我……”顾亦言也看着他,沉默了许久,那瞬间顾斯人感觉到,似乎有感情千头万绪也在冲击着他,但对他来说真正讲出这句话很艰难,奇怪了,之前在床上时,他就像家常便饭那样说爱。顾亦言的声音滞重,眼神异常复杂:“我是爱你。”“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也许是因为太过失望,并且始终也弄不明白爱这件事的困难到底在哪里,所以当顾斯人问完这个问题后,他的脸上现出像孩子一样的迷惘,他是真的想问顾亦言:你说你爱我?你骗我吗?在那片刻的等待过去之后,顾亦言也无法给出他任何答案。最终他无法再等了,他认识他很久了,该懂的:沉默是最好的表明。44十二点过后,现实变得不再那么清楚,似乎某种令人心痛的力量正在被迫地消失,在湖滨路上,一辆黑色的奥迪A8混入了仍在街上游荡的人们的视线,一个男孩子,大约二十来岁,五官和气质都尚未蜕变至成熟,仿佛忧郁的青春期在他身上留下了一抹影子,从车里走下来后,湿重的空气使他感到片刻的不适,男人,作为他的伴侣,跟着他,显而易见,现在他是中心。当男孩子说:想抽烟时,男人有些不乐意地掏出了香烟和火机,男孩抽了第一口烟,手指颤抖着,牙关轻咬,那模样看着可真叫人心疼,一颗年轻的心碎了,大抵就是如此,所有适合他堕落的方式他都需要尝试一遍,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合适自己?但男人绝无可能眼看着他有任何真正脱轨的行为,所以,他想:为什么直到现在,即使是现在这样,他还是没有自由?顾斯人其实并不能从抽烟这档子事中获取什么快感,他很久没吸烟了,瘾断得彻底,但这种尼古丁的作用,以及抽烟这个行为本身,都多多少少让他好过一点,会比较轻松,他连抽了三根烟,烟头全被抛在了地下,像个很失败的人,他抽完烟,眼泪又开始莫名其妙地滚出眼眶。我该怎么办,他这样想着,在迷惘中他甚至想到了一了百了,可他心中的不甘心,不想相信,拒绝接受,这些最愚蠢的反应,同时也是最诚实的,遏制他消极的取向,可以说,他从来没这么愤怒过,如果他敢的话,他幻想顾亦言在他面前颜面尽失,他要撕掉他那张看着不容他人质疑的,握在任何情况下掌握一切、仿佛永远也不能有什么东西叫他表现出沮丧的那张脸,他幻想着撕碎它,这些邪恶的念头,帮助他重新掌握了泄气的法门,当然,他也没忘了质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今晚的事?种种矛盾让他快疯了,可他无法用肢体表达,于是当他终于再开口时,他竟然变得阴阳怪气起来。“你回去吧。”他说,矫情到天真:“谢谢你送我出来。你可以走了。”怕顾亦言不明白,他强调:“我真的不想看到你。”“你想干什么?”如果说顾亦言肯给他一点温柔的话,或许此时他就要跳起来了,他想不顾一切去咬他,啃他,或者说干脆蔑视他,把他踩在他脚下作乱,爱怎么践踏怎么践踏,但是顾亦言的温柔,从来就和别人的不一样,他甚至到目前这一秒钟还在不爽儿子管他要烟抽:“你如果想发泄,可以选别的方式。”“我不想。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你走吧,”顾斯人猛地推了他一把,无奈没把对方推动,他喝道:“你走啊!”尽管时近深夜,但马路上从不缺少看热闹的人,两个男人推推搡搡,这比一男一女要鲜少得多,他们在吵架,没准待会要打起来,顾亦言绝不会为儿子推他一把就生气,相反,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儿子在乎他,在乎他到为他失魂落魄,爱情的嗅觉,丰富的经验,都使他没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味道,然而很奇怪,一段时间前顾斯人不也因为吃醋在香港闹着要为他割腕?那次他发火倒是真的发火。“上车说吧。”顾亦言打开车锁,走到驾驶座的门前,他示意顾斯人也上车,无谓让群众看笑话。但当他执意地、自以为是地认为儿子和他一样要面子,并且像以往的每一次那样如出一辙地用他惯有的强势要求儿子顺从他时,顾斯人扭头跑了,他立即奔上去想截住他,边跑边锁车,谁料顾斯人跑得飞快,大半夜的,俩人折腾了一宿,你追我跑了一条街,当顾斯人最终体力不支地停下来,累趴在地下时,他不再说什么,歇了一会,将儿子扛在肩头,告诉他:“你这样发泄,比抽烟好,你觉得呢?”“混蛋!你放我下来!”顾斯人狂骂不止,接着一口咬住他的耳朵,他毫无廉耻,明明是他的错,是无法原谅的错误,但他越这样嚣张,内心受到的苛责就越少,他内疚于对他人的伤害,但这样的内疚能显示出多少,那又是另一回事。“乖。”他安抚儿子,冷不防被顾斯人一脚踹到下腹,他松手把人放了,顾斯人跌倒在地,瞪着他,两人互瞪,谁也不让着谁,紧接着,他先妥协了,蹲下身,轻摸儿子的脸颊:“回家吧,我答应你,以后……”“啪!”顾斯人一个巴掌刮在他脸上,两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扇打唬住了,顾斯人有一瞬间又对他惧怕起来,身子往后缩,不管怎么说,顾亦言是他父亲,给了他生命……他怎么能打自己老爸?“我……”他的手还没放下来,已经被顾亦言握住了,这次顾亦言没再和他啰嗦,直接把他从地上拽起来往车子的方向拖,他刚才那巴掌刮得发自肺腑,顾亦言红了半边脸颊,但他打了他爸,这样一来,反而像是失去了生气的立场,他很震惊,怕刚才那巴掌是他灵魂出窍了,直到顾亦言把他塞进车里,他才醒过来,再一次剧烈地反抗,死都不让顾亦言替他系上安全带。“我恨你!”他说,目光在顾亦言低着的面庞上钉钉子:“我刚才打你,心里觉得很爽!”“……”顾亦言一言不发,不给反应,这使他没了谱,但他很快又回忆起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于是他也不再讲话。他的情绪太激烈,安全带最终没系上,车内频频发出刺耳的提示声,他将头转向窗户,顾亦言投降了,老实说安全带系不系也无所谓吧?!于是他也好像能稍微地消停下来,任凭父亲把车开回了刚才那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