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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脑袋都长成烂白菜了吗?申平伯抬腿踹翻了凳子,哐当一声巨响,捋顺袍袖气哼哼出了门。将军府里过的也不甚安生,天犹黑蒙蒙的,荞荞就一直坐在树下,扭着手指不停朝外头观望,苏二陪在她跟前:“好啦,阿棠又不是包子,何况还有成斐在,她能脱身的。”荞荞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公子半夜里丢下小姐自己跑回来,还不许我担心了?”苏城一愣,抬手作势去拧她的耳朵:“小丫头片子,你倒懂了!”荞荞闪身躲开,面色不善的往树上一靠,目光远远的落在院门前。这明显是在和他置气了。苏城走上前去,拍拍她的肩膀:“你好歹听我说完原委,再怨我不迟。”荞荞不情不愿的看向他。苏城扬起手中扇子敲了敲额头,讨好的冲她笑了笑。阿棠被寐儿拉到三楼没片刻,鲜萝卜棒子的两个小跟班儿就回来了,看见小侯爷似头死猪一般趴在案上,登时脸色煞白,把他堵住在了雅间儿里。他正急着寻门道看怎么把阿棠弄出来,没的跟前挡了两个大活人,心中更是烦躁,边往外走边道:“不就是喝多睡着了么,你们把他扛回去就是了。”小厮们扯住他的衣袖,哭丧着脸道:“我们少爷喝醉酒才不是这个样子的,不会是这酒有什么问题吧?”苏城被他们如斯反应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蓦然想起寿宴上他被灌醉扶出去后冲着马车抡拳头的那次,反应过来了。合着得发阵酒疯才是正常的。他皱了皱眉:“大半夜了,犯困不是正常么?哪里就这么娇气!”两个人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忽的有一个猛然瞪大眼:“那美姬呢?唱…”他抖抖索索的指着空空如也的高台,半晌没说出话来。苏城无奈的一叹:“结束了。”小厮们如丧考妣。苏城被他们叫的头疼,摆摆手道:“行了,先把他弄回府去,他若醒了寻事找我来担着!”两个人才渐渐平静下来,怯怯看了他一眼,手脚并用的将戚子言扶走了。苏城见三人下了楼,赶紧朝苏阆被拽上去的地方走,经过一间雅间时,却被从中伸出来的一只手攥住腕子,拉了进去。成斐坐在里侧,抬眼瞧着他,和声道:“苏公子亲自去怕是不方便,交给我罢。”第27章误会成斐口中“不方便”三个字说的好似颇有意味,苏城愣了愣,旋即琢磨过来。阿棠来华月楼,一直是乔扮男装,且还在晚上,未显露过身份,出了这个地儿就是查无此人,想要从此消失也是方便,反正无论今晚的事情如何解决,三千两这个数把他们兄妹俩卖了都是拿不出来的,以后男装的阿棠就只能和华月楼江湖不见了,反倒是他,若顶着和苏二平常无二的一张脸出去找事儿,实在太打眼,还容易给将军府惹麻烦。横竖现下最要紧的是把阿棠弄出来,其他的事情却可以先不考虑。苏二公子自认没有成斐的本事大。他掂着扇子道:“他那样扎眼的一个人,既然有本事悄没声儿的潜到海香阁里去,就肯定有本事悄没声儿的把阿棠带出来。可不比我上去抢人出来的强么?”荞荞轻哼一声,面色渐渐缓和了下来。天边渐渐现出些许鱼肚白的颜色,晨光透过窗棂,携着深秋时的微寒气息,洒亮了榻边垂下来的薄被一角。苏阆迷迷糊糊睁开了眼,脑袋仍又涨又疼,难受的厉害。她坐起身,被衾顺势落了下去,肌肤随即滑露出来,被深秋的凉气激起了一阵细碎的战栗。苏阆心里咯噔一跳,险些摔下床榻。这是哪里?成斐睡得浅,被榻边的声响惊醒,几乎是本能的弹起身到榻前,和苏阆四目相撞。苏阆斜坐在榻上,双眼仍有些迷离,垂散的长发,平削的双肩,半敞的中衣和两抹锁骨,更甚者,连那半隐半露的含桃…都闯进了他眼里。成斐身形一僵,登时背过身:“抱歉。”苏阆迷糊的神思被这番变故激的清醒了大半,后脑勺腾地一凉,一把将薄被拉到脖颈处:“出去!”成斐微怔:“好好…我这就走,你莫急。”苏阆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仰面倒了下去,房门被关上的声音传了过来。昨晚她都干什么了?被带离海香阁后依稀能想起来的事情都像隔着一汪水,影影绰绰的想不大清楚。搁在被子里的手捉住松松垮垮的中衣,苏阆的耳朵腾地红了红。她可别是因着药劲儿把成斐非礼了吧…苏阆猛然直起身,却看见床榻的另一边并没有人歇过的痕迹,褥子上亦干干静静的,自己的外衫也叠的整整齐齐在榻角摆着,才稍稍放心,松口气锤了锤脑壳儿。她忽觉胸口有些凉意,低垂的睫羽一抬,才发觉缠在自己身上松松的柯子落了下去,在腰际周遭围做了一堆。…一览无遗。苏阆提溜起还留着折痕的绑带,额角突突跳了两跳。她昨日为了保险缠了许多圈,系了许多扣,应当不是昨晚的自己能解开的…成斐去烧了一壶水回来放在了院中石桌上,壶嘴儿里还在悠悠往外冒着水汽。苏阆穿好衣裳出来,看见成斐正背对着她站在院子里,脊背好似绷的有些紧。他实在不像乘人之危占人便宜的男子…何况昨天,总是他救了自己没跑了。苏阆闭了闭眼,奈何依旧想不大真切,只好反手带上门,硬着头皮下了台阶。成斐听到声音,想转过身来,却停住了,半晌,开口道:“姑娘感觉如何了?”苏阆呼了口气,上前两步,试探着问他:“那个,我昨晚…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成斐的眼睛竟微有躲闪之色,稍稍别开脸:“怎么会。”苏阆额角又不受控制的跳了两跳。这副表情是个什么意思?成斐一手捞过晾在桌上的茶递给她,想也没想便道:“喝口水吧,昨晚出了那么多汗。”话音才落,两个人皆愣了。苏阆身形一僵,捂着脸掉头欲遁了,被成斐从身后喊住:“阿棠。”苏阆的步子不受控制的停下,少顷,闭眼道:“我得先回去给家里报个平安了,公子之恩,我来日派人登门致谢,可好?”成斐默然片刻:“我要你的致谢做什么,你路上小心便是。”苏阆如临特.赦,十分没骨气的低着头逃出了别院。成斐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眼睫低垂,将手中茶盏放在了石桌上,嗒的一声轻响。幸而时辰还早,路上行人稀稀拉拉的,苏阆一路沿小道儿回到苏府,倒没有引起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