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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往那边走。隔壁一个教室里突然走出来一个留着板寸头的男生,她立刻停住脚视线侧向一旁。板寸男看了她一眼,经过她进了那个教室。开门关门有一瞬间。余声看见里头墙角位置摆着架子鼓,一个穿着黑色短袖的男生坐在中间。他垂着眼点着头打着鼓,鼓声震耳。门关上后,余声站了十来秒转身。她刚上了一楼,鼓声停了。有人弹起吉他。“哥们这段solo怎么样?”教室里刚进门没几分钟的板寸男问。架子鼓前的那人抬了抬眼懒得出声,双手向上伸了个懒腰然后站起身,他提了提裤子边系皮带边往外走。一旁的男生没得到回应,又凑到跟前挡住他的路。“评价几句啊我说?”被拦的人勾唇一笑,由衷的发表意见。“天籁之音。”说完出了门。板寸男:“……”外头闷热异常,天蓝的不像话。余声看了眼手表,时针指向六点四十。她赶去教室的时候,方杨班的英语老师已经驾到好像在说考试的事儿。她隔空给看过来的方杨做了个回家的手势,然后转身走了。那个光景,学校门口空空荡荡。余声出了校门沿着石子路往家里走,路上除了行人没几个学生。她手插着兜一面听歌一面两边瞅,有广袤的土地一望无际的林子。远方几个带着草帽的大爷燃着一堆火,用长棍拨来拨去,那烟雾徐徐而上染红了半边天。风将那火往西边带,送来了草地的味道。她轻轻嗅着那粘土味儿走过庄稼地回到了镇上,街口有一个菜市场。路两边都是菜摊和忙活的人,还有几条流浪狗。夕阳直直的挂在远方,每个忙碌的身影都被拉的老长。有大婶吃力的抱着一箱子西红柿往摊位里屋走,发丝掉下来遮住了半张脸颊。隔壁调料店有人喊那大婶,俩人笑着一问一答。余声放慢了脚步。她再抬眼看前头,夕阳已经有一半跑到远处房屋身后了。几只猫在已丢弃的菜叶上头跳来跳去,塑料袋被被风扬起飘了一会儿又落回地面。过了菜市场又走了个巷道,余声才到家,恰巧看见老人正要出门。“外婆你干吗去?”“买几个馍馍。”老太太又问她要不要一起,余声立刻屁颠屁颠的跟着去了。那家馒头铺子有些年头,四处街坊经常光顾,坐落在菜市场的最西头。店门口围了一圈人。老太太等人都散的差不多了才走过去,余声跟在后头两边看。四十来岁的老板娘笑着招呼外婆,又看向老人后头的女孩子。“丫头,你要几个?”老人扬唇:“我孙女。”“呦。”老板娘盯着漂亮姑娘的眼睛都亮了一下,“看您这福气。”老人笑的合不拢嘴。余声不好意思的微笑点了下头,老板娘已经装好食品袋。她倾身上前去提,身后有声音传过来,小女生跑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哥,等等我。”“你太慢了。”那声音不耐烦的样子。余声接过装好的馒头,转身和外婆离开。“梁叙。”女生怒了。男生跨坐在自行车上,单脚点地停了下来。他穿着黑色的单薄短袖宽的能装进她俩条腿的牛仔裤,头发剃的很短,漫不经心的对着店里扬声。“要两块的。”那桀骜不恭的调调在眼角扫到一个背影的时候顿了下,他左脚用劲转了一圈车子的脚踏,人侧了下头,又不动声色的跟没事儿人一样。小凉庄的风这时候又吹起来了。作者有话要说: 渣浪@凡人舒远,感谢支持。第2章羊城是Z省边外的一个小县,左边挨着哈密,右面是敦煌。中间有一片山,将羊城圈在了里头。县里有四个乡,离山最近人口最少的那个镇子就是小凉庄。镇上只有一所高中,建在了乡里。余声从小就是在外婆家长大的,五岁的时候随父母回了青海念书。年少时的她每次来,都要跑到屋顶玩。平房上晒着玉米小麦,阳光从天上掉到她怀里。那时候方杨还没搬家住对面,俩姑娘经常黏在一起,站在高高的屋顶上看遥远的地方鲜花开满山岗。“我以后会在那儿读高中。”方杨指着北边乡里。她当时看着女生目光所及的方向,稀奇又羡慕。院子里外婆喊她吃饭,余声收回所想沿着右边楼梯跑了下来。外公将桌子搬到树下,摆上了清粥小菜,还有刚刚买的热馒头。“多吃点这个。”外婆夹菜到她碗里。余声正端着碗喝粥,顺手用筷子拨进嘴里嚼。一顿饭吃到半山腰,里屋座机响了。老太太放下筷子小跑进去接电话,说了一会儿就出来了。余声隐约听到几句知道是谁,闷头不说话。老头看了一眼老太太,头摇了一摇。那几天余声没事儿就跟着方杨去学校,女生做自己的卷子,她在一旁拿着铅笔瞎描摹,也不怎么和其他人打交道。有一堂课老师叫方杨回答问题。女生站起来嘴巴张不开,余声将答案写到纸上轻轻挪到中间。当时几乎全班学生都转过头看方杨,视线也会落在她身上。余声将头低了又低。“嗳。”一下课前排俩姑娘齐刷刷转过头,“你叫什么名字?”方杨替她答了话。另一个问:“你不在我们这儿念书么?”余声犹豫片刻摇了下头。几人没怎么聊几句,关于她的话题草草结束。方杨继续埋头题海,余声觉得没劲头晚自习前先走了。她回到镇上的时候天色还早来着,便起了兴致想多溜达会儿。走了一圈到了镇西边的小广场。几百平米的地方有一个小卖部,四周安置了很多锻炼器材,老人小孩各占一平方地儿。还有两三个二十来岁的女人抱着幼儿拉着家常话,时不时的笑出声来。她坐在树下的长椅上,往两边看。月亮一点一点爬上梢头的时候,余声该回家去了。她前脚刚走,身后有两个男生从另一边进来停在乒乓球桌边。广场的路灯照下来,梁叙扫了某个方向一眼。“看什么呢你?”朋友问。梁叙没吭声,若无其事的弹了弹手里的球。到屋的时候外婆有留饭,余声一面吃着一面看中央台的黄金八点档。老人晚上睡得早,她慢慢也习惯早睡,就着夜里的风声和虫鸣。方杨期末考那两天,她一直闷在屋顶。院子里老头躺在摇椅上听着广播,老太太坐在一边纳鞋底,偶尔嘴里念叨几句‘声音关小点’,然后没一会儿外公又调大了。小凉庄的日子过得自由快活。时间到了下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