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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你有活给我做了?”张平摇摇头,指了指一旁的热水盆,袁飞飞一撇嘴,下地洗漱。刚吃过饭,门口便传来叩门声。袁飞飞起身去开门。“是不是洪恩人来啦。”张平拎住她的脖领,给她拉了回来,原地为她理了理衣裳,然后领着她一同来到院中。袁飞飞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寻常。张平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个身着儒袍的中年男子,男子面上和善,唇角带笑,一副从容的模样。不过,这都不是关键。袁飞飞伸出手,指着那男子,大叫道:“是你!”那男子在门开的时候,瞧见袁飞飞,也是微微一愣,而后听见袁飞飞的话,轻笑道:“唷,是我。”张平看了看袁飞飞,袁飞飞对他道:“老爷,我认识他!他帮我埋了驴棍!”张平不解,又看了看中年男子,男子一句带过:“曾有一面之缘。”张平点点头,请男子进院。袁飞飞去泡茶,张平领男子进了屋子。等袁飞飞烧好水泡好茶端进去的时候,张平正用纸笔同那男子谈些什么。男子见袁飞飞进来,笑着冲她摆摆手。“女娃,过来。”袁飞飞走过去,把茶放到他面前。想了想,又道:“喝茶。”男子笑道:“女娃,你可知我是什么人。”袁飞飞摇头,心道我管你是什么人。男子道:“长者屈林苑,乃是崎水城秀坞书院的教书先生。”袁飞飞哦了一声。屈林苑道:“你知晓了我的身份,也该明白我来此是为了何事。”袁飞飞偷偷看了张平一眼,又哦了一声。屈林苑抱着手臂看着袁飞飞,瞧了半天,才道了一句:“你这女娃也是有趣。”之后张平和屈林苑又谈了一会,而且不止是张平,连屈林苑也不说话了,只拿着纸张互相写来看,袁飞飞在一旁干坐着,也看不出他们在说些什么。她显得无聊,捧着茶碗喝茶。不一会功夫,一壶茶水就那么喝没了。袁飞飞打了个嗝,提着水壶道:“我去烧水。”袁飞飞蹲在灶台前,打着哈欠。“你要是睡着了,可莫要向前倒,火会将你燎了的。”袁飞飞一激灵,转过头去。屈林苑端正地站在火房门口,笑着看着她。袁飞飞:“没事,睡不着。”屈林苑单刀直入:“你不愿我教你?”袁飞飞:“也不是……”屈林苑轻笑道:“那你怎地一丝高兴的表情也没有。”袁飞飞斜眼看他,“我为啥要高兴。”屈林苑道:“这崎水城多少大户人家想请我上门教书,我可从未应过。”袁飞飞:“那你来我们这做啥。”她警觉地盯着屈林苑,忽然站起来道:“你是不是瞧老爷是哑巴,来骗他钱的!”屈林苑亏得好脾气,到这时还能笑出来。“女娃娃虽性子急躁了些,不过这般护主,倒也不差。”袁飞飞恶狠狠地盯着屈林苑,屈林苑被她看得头皮发麻,伸手隔开她的视线,道:“你莫多想,我与你家老爷是旧识,才会答应他的。”袁飞飞蹲了回去。“不过,我来找你是想问你一问。”袁飞飞:“问什么。”屈林苑道:“你可愿扮作男童入书院习字。”袁飞飞终于将全部注意转到了屈林苑的身上。“你说啥?”“我虽应下张平教你学字,可我平日空闲时辰实在不多,学字最讲求持之以恒,断断续续则会事倍功半。但本朝又不允女子进书院,所以我来问一问,你可愿意扮作男童,入书院学习。”袁飞飞总算来了点兴趣。“女扮男装?听着有趣唷。”屈林苑笑道:“你家老爷可不是让你去玩的。”袁飞飞嘿嘿道:“就这么说定了。”当晚,屈林苑留在张平家中用饭。吃过饭后,袁飞飞收拾桌子,张平送屈林苑离开。他一路送屈林苑到巷口,在月色之下,巷子里的黑石路偶尔泛出莹莹亮光。“便送到这里好了。”张平停下脚步,向屈林苑微微一垂首。屈林苑道:“你无需向我道谢,毕竟……”他顿了顿,又道:“毕竟,屈家——”屈林苑话说了一半,张平探出手,拦下了之后的话语。“如此也罢,对了,”屈林苑又道,“那女娃是什么人,我不记得你有亲眷。”张平摇摇头,屈林苑也不再细究。“我已同她说好,明日你带她来书院便可。”张平点头,朝屈林苑拱了拱手。回到家,袁飞飞在凳子上坐得笔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张平。张平瞧着她,觉得有些好笑,他拍拍袁飞飞的肩膀。袁飞飞果断道:“老爷!你罚我!”张平一愣,奇怪地看向她。袁飞飞大声道:“你还在生我气!”张平顿了顿,而后他想起什么,笑了笑,摇头。袁飞飞不信,“那你怎么找别人教我认字了。”张平拉着袁飞飞,带她坐下来。他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摆了摆手,又比划了一个写字的手势,再摆摆手。袁飞飞明白他的意思。【我口不能言,教你识字确实不便。】袁飞飞有些泛堵。“行,你说不教就不教,我去跟那个人学好了。”张平拍拍她。第二天,袁飞飞难得起了个早,张平拿着布条在她给她缠头,缠了好几次也没成功,袁飞飞坐着简直要再睡着一次。“好了好了,我自己来。”袁飞飞从张平手里拿来布条,刷刷两下就绑了起来。张平显得微微尴尬。袁飞飞穿好衣裳,在张平面前挺直腰板。她穿的是浅青色的小短衫,头发高高束起。之前她饥一顿饱一顿,弄得面黄肌瘦,如今被张平一调理,微微胖了些,脸蛋红彤彤,一双眼睛晶莹发亮,瞧起来机灵极了。八岁的娃娃,正是雌雄未变的年纪,加之袁飞飞本就是个贼性子,扮作男童还真叫人难以分辨。张平点点头,领着她出了门。自袁飞飞来到这里起,张平从没有在白天带她出去过,所以这次出门,虽然只是去书院,但袁飞飞还是兴高采烈。没有走太久,他们便来到一处幽深的宅院,门口种着几棵老树,即便是冬日,也撑着些许的浓绿,看着十分惹眼。门面上有一块长匾,上面书写着四个字。袁飞飞虽不认字,猜也猜得到上面写的是秀坞书院。张平来到院子口,袁飞飞跟在后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