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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检查了一番,然后抬了头,淡淡地朝洛骁这边看了过来:“你们几个先出去。”此话一出,屋内几人脸色又是一沉。洛骁看着茹末,冷硬地直接拒绝了:“不可能。”茹末站起身,视线划过一脸忿忿的墨柳、墨兰还有张有德三人,缓缓地道:“但是你们会妨碍我。”洛骁眯起了眸子,半晌,微微笑着道:“他们出去,我留下。”“世子!!”众人齐齐地喊了一声,脸上明显地浮起一层焦急之色。茹末与洛骁对视着,明明脸上还带着笑,但是那么一双眼的眼底,却一派古井一般的沉色。茹末心中暗叹了一声,但心中知晓他这是拿定了主意不做退让了,索性也不再坚持,点了点头:“可以。”洛骁见茹末松口,便稍稍抬手,朝着左右摆了摆,低声道:“殿下此处有我守着,你们先出去罢。”“世子!”张有德首先便出了声,“世子三思!且不说这个女人出现的太过于蹊跷,她究竟是不是巫族的族人还难以判定……更何况,她还是淑妃手下的人,若是——”“但是,现下太子的情况却也容不得拖延了。”洛骁瞧着纵然被张有德这般说还依旧显得淡定从容的茹末,顿了一顿,才淡淡笑着道,“而且,你以为她一个异族人,在这大乾里,还真的能认了哪个做主子?”这话说的意味就深了,张有德被堵了一堵,再抬了抬眼看着茹末那么副淡淡的样子,竟是一时间找不出话来应对。“世子英明。”茹末听了这话,不但不反驳,反而笑吟吟地应了一声,“一个淑妃,可是绝没有那个资本做我的主子的。”洛骁微微垂了眼。而且,若是他未猜错,这个茹末不但没有将淑妃当做自己的主子,恐怕私底下与她还结怨颇深。如若不然,上一辈子,宫内怎么好生生的会多出一个事事都与淑妃对着来的茹嫔?眸子一抬,深深地瞧了一眼茹末。只不过当初他没想过这一段,所以只当是茹末伺候淑妃时,淑妃对她有了什么亏欠,是以这才巴着德荣帝对淑妃叫嚣,但是现下看来,却大约是另有隐情才是。“行了,你们都出去罢。”洛骁将心底涌动着的疑惑全部暂且压制下去了,口中又道了一遍,“太子此处有我看着便成了……还是说你们信不过我?”几人闻言,忙道了一声“不敢”,相互偷偷地看了一眼,最终张有德还是狠了狠心,对着洛骁道:“那奴才就在屋外守着,若是世子有什么吩咐,直接过来差遣一声便是。”言罢,又警告地瞧了一眼茹末,这才退了出去。墨柳与墨兰并不想出去,但是见着张有德已经离开了,万般无奈,也只得福了福身子,也随即带着外室守着的几个小宫女退到了屋子外面。整个屋子顿时只留下了茹末、洛骁与闻人久三人。“开始罢。”洛骁缓缓走到茹末身边,垂了垂眸子,视线轻轻地落到了闻人久的眉眼之间,“无论你是谁,与何人有着怎样的仇恨纠葛,背负着怎样的使命,这些都与我无关。”“但是,如果今日殿下在你手上有个什么万一——”目光极锐利地划过她的面容,随即微微笑了一下,声音轻缓,语调平和,却偏偏夹杂了一丝不容错认的杀意,“我会有无数个法子叫你后悔生在这个世上。”第38章犹豫“世子的话,我且记下了。”茹末微一垂眸,淡淡道:“其实你们全然不必如此忧心的,我这个人,其实惜命得很。”说着,转过身,缓步走到烛台旁,先是拿着根簪子挑了挑灯芯,几瞬后,蓦然从袖中取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来,对着光眯着眼瞧了瞧,而后直接放进了烛火里过了一遍。“你要做什么?”洛骁见着茹末的动作,眉头微皱,连忙上前半步急声问着。茹末瞧他一眼,却不答,只是从桌上又拿了一只空的茶杯搁在闻人久的床头,然后,又抬眼又瞧了瞧他,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抿唇将匕首在自己的左腕上猛地划了一道。血顺着她白皙的手腕滴滴答答地流进杯子里,不多会儿就滴满了整个杯底。洛骁在旁边看着,眯了眯眸子,没作声。待的那血留了小半盏了,茹末这才苍白着脸降手臂收回来,洒了层药粉,用纱布裹了裹,勉强止了血。“给太子喂下去。”茹末瞧了眼一直紧盯着她的洛骁,将那只茶杯递了过去,口中淡淡吩咐道。“这是什么?”洛骁接了杯子,垂眼看了看,杯里红而粘稠的液体散发着血液所特有的那种腥甜而粘稠的味道。只是却好像又不止这样。洛骁轻轻地摇了摇手中的杯子。偏偏在血液的腥甜之外,他却仿佛还能嗅到一丝若有似无的古怪的清香。像是花香和某种草药味道的融合一般。“毒。”大约是因为失血过多,茹末看上去比之前憔悴苍白不少,只是眼睛依旧是清明的。她瞧着那个装了她半杯血的茶盏,舔了舔自己有些干涩的唇瓣,轻轻道,“倒也不会致死,至多是会让人落下个残疾罢了。”洛骁听着这话,却也无什么暴怒的迹象,只是端了那茶杯,低眼瞧着她,眸子里有着沉而冷锐的光闪动。茹末瞧着这个样子的洛骁,突然又觉得没什么意思,因为失血而带了的疲惫和昏沉的感觉让她微微揉了揉眉心,口中淡淡道:“我的血的确有毒,只是殿下本就百毒缠身,左右也差不了我这一味罢?只要殿下以这血佐药,只需的七日,便……”“你有几成把握?”洛骁依旧不动,只看着茹末问道。“三成。”茹末顿了顿,许久才吐出一个数字,坐在木椅上,然后望着洛骁眼中蓦然闪过的冷色,一笑,“总好过殿下在此等死不是?世子不若就堵上这一把?”洛骁看着茹末,沉默半晌,却是缓缓的又将手里的茶杯搁下了。茹末瞧着洛骁的动作,眼神微微一滞,脸上露出几分不可思议来:“世子竟是连这点胆色都无?”“你便是激我也无甚作用。”洛骁的视线从茹末身上又缓缓落到闻人久的眉眼之间,“只是事关殿下性命安危,我赌不起罢了。”“你连这三成的机会也不赌,难道不怕太子就这么……”余下的话在洛骁蓦然冰冷下来的目光里渐渐消了音,茹末站起身来,面对洛骁时一直淡定从容的眼里终于划过了一丝焦急。“巫姑娘当真以为这天下之间除了巫族,就再无旁人长于这岐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