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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25

    濯雨堂的,二jiejie也细想一想,既是事出我濯雨堂,那濯雨堂的门户又如何能放着不管?必是里里外外都要稳稳的才是。”

傅珺这话已经尽量说得含蓄了,但却仍然不免戳中了张氏与崔氏的面皮。

好在她二人掌家多年,养气功夫极好,此时俱是不动声色、泰然自若,那崔氏的脸上还含着笑意,倒叫傅珺叹为观止。

傅珈听了这话,一时还是没明白过来。她身旁的璎珞便不得不悄悄俯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傅珈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来。

其实这事再简单不过。自小竹指认了青蔓,崔氏与张氏便必须将濯雨堂暗中看管起来,院中一应人等的去向,张氏与崔氏皆是一清二楚。

只傅珈这般明着问了出来,毕竟有些伤体面。说到底大家还是一家子人呢,那一层脸面就是再薄些,也断不可轻易捅破了去。

傅珈明白过来之后,面上便也露出几分尴尬来。

崔氏此时便岔开话题道:“大嫂嫂,我看这事儿还需请李管事帮着才好。”

张氏道:“正是这个话儿呢,二弟妹却是与我想到一处去了。此事出自后院,我们不管谁去查皆有些不妥,倒是前院儿的人来查好些。”

那李娘子在旁边听了半天的审,早将事情弄明白了。此时见张氏与崔氏同时请她帮忙,她却是不好推托的,于是便肃手道:“谨尊大太太、二太太的吩咐,奴婢这便吩咐下去。”

说完这话,李娘子便即先退了出去。

傅珺见此间大事已经处理完毕,便又坐回到了座位上,端了茶盏喝起茶来。

大约过了有半个时辰的样子,那李娘子便从花厅外头走了进来,躬身回话道:“回几位太太并姑娘的话,奴婢已叫人将各房丫鬟的鞋子统搜了一遍,却在那沉香坞一个叫做玉蝶的丫鬟房里,搜出了一双染了红的鞋子来。”她一面说着,一面便将一双鞋底染了红螺黛的绣鞋呈在了堂前。

“呛啷”一声,王宓桌上的茶盏打翻在了地上。

众人皆向她看了过去。此刻,那王宓的脸色简直像开了染料坊似的,一忽儿白,一忽儿红。

过了好一会,王宓方才颤着声音道:“这怎么可能?mama是不是弄错了?”

那李娘子语声平平地道:“表姑娘原是客,奴婢也怕弄错了,因此一待查出了这鞋便立刻叫了前院的一位老花匠来问了。那花匠说那鞋底上沾着的正是红螺黛。奴婢还不放心,又再三问了那玉蝶姑娘几遍,她皆说这鞋子是她的。”

☆、第318章

王宓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她绝没有想到,事情最后竟落到了沉香坞头上。

一时间,王宓只觉得整颗心都沉到了谷底,直叫她完全慌了神。她坐在那里白着一张脸,几乎连动一动的力气也没了。

这时,忽听一旁的傅珈轻轻地咳了一声。王宓被这声音惊醒,茫然地看了过来。傅珈便似是不经意地拉了拉身上的衣裳。

王宓有些疑惑地看着傅珈,愣了一会后,她突然便反应了过来,眼睛马上就是一亮,转向许娘子道:“那丝光绢的比甲!小竹看见的人穿的是丝光绢的比甲,玉蝶并没有这样的衣裳。mama怎么没从这上头搜一搜?”

李娘子依旧是躬着身子,态度恭谨地道:“回表姑娘的话,那比甲奴婢也搜了,可巧的是,玉蝶姑娘的包袱里头还就有一件,奴婢也一并带回来了。”

说到这里,那李娘子便从怀里拿出个小巧的包袱来,她打开包袱露出里面那件光灿灿的比甲,对张氏等人道:“比甲在此,请各位太太姑娘过目。”

王宓呆呆地望着那件比甲,一瞬间面如死灰,脸上尽是难以置信。

她明明是来看戏的好吗?因为听说濯雨堂出了事,她这才约了傅珈一同来花厅寻张氏说话,顺便看场好戏。

可是,这戏唱着唱着,居然最后着落在了她身上。王宓觉得这一切就像在做梦一般。她是多么希望能够立刻醒过来啊。

她藏在衣袖里的手狠狠地在自己腿上掐了一下。

一阵钻心的痛传来,痛得她差点掉下了眼泪。

也就是在这阵剧痛中,王宓蓦地醒过神来。

她猛然抬起头,两只冒火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傅珺,咬牙切齿道:“定然是你!定是你叫人偷偷将鞋子衣裳塞进我房里。赖上了我的丫鬟。你为了脱身却来陷害于我,是也不是?是也不是?”

她一面说着一面便要往傅珺这里走,看那样子只怕是想冲过去打傅珺几下。她身后的丫鬟绿萼吓得脸都白了,拼命地扶住了王宓,一个劲儿地劝道:“姑娘您慢些儿,您别急。”

王宓的人虽被绿萼拦住了,可她的眼睛却一直死死地盯着傅珺。仍旧声嘶力竭地道:“你说是不是你?就是你。一定是你!”

傅珺看着如同发了疯般的王宓,淡声道:“二表姐慎言。”

她说话的神情语态皆很平静,可这平静中却蕴着一种无形的威压。王宓一时间被慑住。整个人都呆了一呆。

张氏此时便柔声地道:“宓丫头莫急,有话慢慢说。”

王宓转过一张青白的脸来,惨然地看着张氏道:“大伯娘,我实是冤枉啊。那玉蝶跟了我好些年。最是老实可靠的,怎么可能做出砸盆景的事情来呢?还请大伯娘明查。这一定是有人陷害于我。”说罢她终是哭了出来。那眼泪一串串地全砸在了花厅的青砖地上。

此时,这花厅里的人已经走空了大半。

方才一俟那李娘子说查到了沉香坞,张氏与崔氏便将人皆遣了出去。否则,王宓这发疯的样子可真要叫满府的下人们看个够了。

张氏听了王宓的话,便垂了头沉吟不语。眸中微微露出一丝为难。

那王宓便颤抖着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向着上座的张氏并崔氏屈了屈身,哽咽地道:“也请二伯娘帮帮我。此事与我沉香坞绝无干系。定是有人陷害的。我孤身在此,所能依仗的也只能是几位长辈亲人了。”说到这里她更是哭得不可抑止。直是泣不成声。

这下子,便连崔氏的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

王宓这话里话外的,直如在说这侯府的三房人联合起来欺负她一个外姓的姑娘家,这话若叫人传了出去,平南侯府的脸往哪儿搁?

再者说,这王宓还总是说“我沉香坞”如何如何的,这也实叫人犯难。

便在此时,那李娘子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语气平平道:“奴婢还有一事尚未言明。”

崔氏立刻便问道:“还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