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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话来。好在教授的注意力马上就分给了一侧的人。“这就是我从前常跟您提的学生,乔微,从前那批弟子里,最聪明,也最用功的就是她了。”“这孩子我认识的,前不久还在音乐会遇见呢。”年老的声音笑起来。乔微抬头,眼睛微诧异。霍崤之的奶奶。连忙又行一礼。“宋教授。”“现在的年轻人哪有这么礼貌的,”老人扶她起来,又笑,“你是我们家阿崤的朋友,跟他一起叫我奶奶也行的。”大概是听完教授的介绍,老师都喜欢有天赋又努力的孩子。乔微到底没有应下来,轻轻退到朱教授一侧,任老师把她的手牵在手里。外面的天幕已经完全暗下来。朱教授似乎攒了许多话,三人一道走,直从音乐厅到了学校正门的办公大楼,她也没说完,乔微话不多,一一温声应了,浑身却像是被暖水浸泡着。临别时。“就算不拉琴了,一日是你的老师,终身就是你的老师,以后再这样哑无音讯的,我可要真生气了。”“是。”“我记得从前家里每次做了红烧rou,你那天的琴都会拉得特别好。”教授笑着,又似是想起来。乔微也笑。“以后常来,老师有空就做。”“是。”朱教授松手后,又替她担忧道,“我拉着你说到这么晚,路上都没车了。”“这倒没什么,”宋老笑道:“我让阿崤把她送到家就是了,我家阿崤都在外面等好久了。”第11章Part11寒月挂上光秃的柳梢,霍崤之远远瞧着路灯下来人,从斜倚着的车上起身。“奶奶。”再瞧清后面跟着的人时,他又笑起起来,“乔微啊……”晕黄的路灯下,乔微的黑发披着,皮肤剔透,不上妆更显得眉眼出尘。霍崤之掐灭烟头,吹了声口哨。“这又是跟谁学来的,”老人皱眉,走近抬手接连拍了几下他的头,“不许再跟你那些朋友学这没正形样儿。”明显精致定了型的头发几下便被霍奶奶的巴掌拍散了,还把他整颗脑袋拍到了夹克卫衣里。乔微唇角翘起来,无声嘲讽。霍少爷的美名从帝都远扬到G市,霍奶奶总觉得自家孙子是被别人教坏的,却不知道,他不把旁人带坏就算不错了。大少爷的感知仿佛格外敏锐,别着眉回头,把她脸上的神色、露出的白牙看了个正着。“你笑什么?”乔微顷刻间便将眼中的嘲意敛起,霍奶奶回头看一眼,转身又狠狠给了他一下。“别转移话题,我说的话你到底听没听?”大少爷意味深长望了乔微一眼,回头塌下肩,心不在焉:“听。”“微微来,上车。”霍奶奶得到答复朝她招手。“我家还挺远,真的不麻烦了,教授。”乔微笑起来拒绝,“这个点车还挺多。”瞧着霍崤之的发型,明显送了他奶奶回家之后还有一场,她就不讨这人嫌,耽误人逍遥了。“不麻烦。”大少爷听到这句便心生一计,回头拉开车门,眼睛弯起来,“我顺路,咱们不是邻居吗?”他是这样的好人才有鬼了,乔微怀疑地站在原地没动弹。听说霍崤之的新宅子就在乔微家旁边,宋教授更是点头,“女孩子晚上一个人不安全,让阿崤顺路把你捎回去就是了。”跟他一路才是更不安全呢。乔微腹诽,但眼下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车。宋教授的住处就在市区,离音大不远,直把老人家送到后,霍崤之一把方向转过车身,重新汇入车流里。车子其实是一个人的肢体延伸,驾乘的方式就是肢体语言,一个人的个性也从中体现。比如席越就永远求稳,霍崤之……就非常放飞自己。这种放飞,在宋教授下车后更得以体现,乔微很怀疑他是故意的。夜幕下的城市五光十色,她紧紧抓住扶手,眼睛都被晃得开始眩晕,颇有头重脚轻的感觉。“你在前面靠边停吧,我下车了。”“那不行,我答应了把你捎回家,怎么会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不是,你把车停下来。”乔微的声音放得很轻。霍崤之看起来大方,却是最容不得人在他头上撒野的。乔微当着他的面嘲笑他,还害得他又被拍了一下,憋了一肚子气,从来此刻听乔微示弱般地出来一句,心里这才舒畅了。“看你还敢不——”霍少爷说话时抽空回头看一眼,吱呀一声便踩了刹车停下来。“你怎么了?”乔微没答。她弯腰捂着肚子,头低垂着,脸上的神色隐在后排的黑暗中,辨不清楚。他忽地想起那天在音乐厅外,乔微也是这样蹲在地上,白炽灯下额角全是浸湿头发的冷汗,格外可怜。看上去很疼。不会是他把人什么隐疾给弄发作了吧……霍崤之难得忐忑起来,小心把车移到路边,打开车灯。乔微抬手便开门下了车。“诶!”霍崤之匆忙熄火追上,“你没事吧?不然我送你去医院?”他腿长,刚迈开几步追上,就要搭乔微的肩,她却忽然停下来,猝不及防地伸出左腿。霍崤之个子高大,瞧见却来不及反应,被乔微绊了个正着,扑面就朝人行道上倒。他英俊的脸!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霍少爷急中生智,伸手拽住乔微的裙摆,将身子调转过来。乔微也万万没想到这个人居然如此动作,闪开半步还是被抓了个正着。前后夹击,霍少爷整个人被惯力重重甩在盲人行道上不算,乔微又补砸了一下,下巴被乔微的脑门撞得发懵,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碎掉了。直到乔微爬起来,他还躺在冰凉的地板上缓了半天。出人意料地,大少爷这次没有生气,注视着乔微居高临下的眼眸,忽地笑起来。“这下扯平了。”第12章Part12乔微拍干净衣角的灰尘,没出声。她摔在rou垫上,其实一点不疼。偏头俯视着霍少爷爬不起来,心情终于大好。蠢货。她唇口微动,神清气爽地吸了一口冷气,将大衣拢上,头也不回迈开朝前走。“喂——”见人不理他,霍崤之一骨碌爬起来重新跟上,“你真没事了?”“不用去医院?”“没摔倒哪儿吗?”和前几次见面截然不一样,没有旁人在,他似乎完全放下了平日端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