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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嬷嬷摇了摇头:“好像姑娘带出了芙蓉榭,之后便没再带回来。”夏初岚心惊,莫非是落在拱桥那儿了?这套书是她花了重金好不容易得来的,若丢一卷,她可是要心疼的。这时,院子里六平的声音响起来:“大公子,您怎么到这儿来了?”思安和赵嬷嬷迅速对看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望向夏初岚。大公子这个时候不去洞房,跑到玉茗居来做什么?院子里有很低的说话声,六平又道:“您不能过去,姑娘已经歇下了……”“狗东西,你敢拦我?快滚开!”男人拔高声音,接着是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好像起了争执。夏初岚听到这,果断地披上衣服,推开门走出去。第四章廊下的纸灯笼发出朦胧的光芒,六平倒在地上,双肘撑着地面,站在他面前的夏谦穿着喜服,摇摇晃晃的,站得不是太稳。夏谦胸膛起伏,听到声响,抬眼往夏初岚这边看来。女子披散着鸦羽一般的长发,眸如星子,表情冷淡地站在光亮处。她的皮肤很清透,泛着薄薄的一层光晕,犹如月色一般迷人。她小时候很爱缠着他,总是哥哥长,哥哥短地叫着,那时他还嫌烦。可自从两年前大伯在海上出了事,她就像换了个人似的。犹如涅盘后的凤凰,光芒万丈。他再也无法将目光从她身上挪开。夏谦暗暗地吞了口口水,只觉得浑身上下更燥热了。他也恨自己那肮脏龌龊的念头,但心中的感情却怎么都克制不住。“这么晚了,大哥有事?”夏初岚微微歪头问道。夏谦住的含英院跟她的玉茗居隔了老远,并不顺路。这位兄长对原主也算照顾,尽管这照顾多半是为了讨家主夏柏盛的欢心,但夏初岚对他还算客气。夏谦揉了揉前额,被风一吹,理智回来了点:“三妹,我喝醉了,分不清方向,迷迷糊糊就走到这儿来了。我头疼得厉害,劳你派个人送我回去。”他一遍遍地提醒自己:这是他的亲meimei,而他是夏家的长孙。夏初岚也不多做追究,只吩咐道:“六平,快送大公子回含英院去。”六平应了一声,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去扶夏谦:“小的方才多有得罪,这就送公子回去。”……夏谦扶着六平摇摇晃晃地回了含英院。时辰已经不早,新娘的陪嫁侍女和嬷嬷都等急了,在屋前来来回回地走。看到姑爷回来,她们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了地,欢天喜地地把他扶了进去。屋内的红案上,三指粗的喜烛烧得正旺。案上摆着四盘堆得像小山一样的红枣,桂圆,莲子和花生。画着鸾凤和鸣的红漆托盘里,放着银质的酒杯和酒壶。新娘萧音听到响声,微微掀起盖头一角,看到众人扶着夏谦,立刻迎了过来,想搭把手。男人满身酒气,面红耳赤,东倒西歪的。人一沾床,就倒下去睡了。萧音俯身帮他脱靴子,陪嫁的嬷嬷担心地说:“姑爷醉成这样,还怎么圆房……”“嬷嬷,你先下去吧。”萧音小声道。嬷嬷担心地看了她一眼,也没办法,轻手轻脚地退出去了。萧音望向夏谦的背影,咬了咬嘴唇。夏萧两家本是世交,她跟夏谦打小就定了亲。萧家原先是北方的大户,汴京失陷以后,家族跟着皇室南逃。她的祖父和父亲相继病死在路上,家财也损失过半,再不复当年的风光。其实她也知道,夏家的老夫人和二夫人早就看不上她,想为夏谦另择良配。是过世的夏伯伯重诺,亲自敲定了这门婚事。只不过三年前夏谦要考科举,婚事便暂且搁置了。萧音知道自己不算美人,至少跟夏家的姑娘们比,差得太远。而且已经二十岁了,算是个老姑娘,夏谦心中难免不满。可他们已经成亲,日子总是要过的。她斟酌着开口:“夫君,我知道你没睡。你我的婚事虽是父母之命,可我从小就认定了你。我会为你生儿育女,好好孝敬公婆祖母,将来你若有看中的姑娘,纳入房中,我也会以姐妹相待……”萧音看夏谦还是一动不动的,想起自己悲凉的身世,忍不住伤心落泪:“阿音自及笄一直等着夫君。不敢求夫君的宠爱,只求夫君不要嫌弃……我,我什么都愿意为夫君做。”她哭泣时的声音柔柔软软的,像只小奶猫。夏谦转过身去,见她盖头半掀在头顶,白皙的脸颊红扑扑的,睫毛上沾着泪珠,原本不出众的相貌陡然生出了股楚楚可怜之感。夏谦胸中正聚着一团火,伸手便将她拉了过来,直接压在身下。眼前清秀的面容仿佛变成了那张勾人心魄的脸:长而浓密的睫毛扑闪着,如月似水的眼眸望着他,微张的檀口似乎等着他来吻。夏谦痴迷地摸着,一下子动情地亲了上去,恨不得将她吞裹入腹!再抬头时,那张脸又变成了萧音普通的容貌。夏谦愣了片刻,不甘,恼怒,执拗全都涌上了心头。他动手撕扯萧音的喜服,衣裳碎裂,洁白无瑕的女子胴体更加刺激了他的情欲。他一点都不温柔,甚至很粗暴,萧音有些被他吓到,瑟瑟发抖又不敢反抗。……夏初岚举着灯笼在拱桥附近找,怎么也找不到那本书。她细细想了想,猜测书应该是被那个男人拿走了。夏初岚有些想不通。按理说书这种东西,其貌不扬,普通人想必看不出什么名堂,更不会拿走。但若能看出那是当年由沈括之子沈冲主持修订,汴京国子监印制的版本,如今市价胜于黄金,那可就大不一样了。有如此眼力的,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可如此人物,怎么会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呢?“姑娘,要不奴婢去问问管家?”思安一边拨着草丛一边问。“不用了,我已经知道书在哪里。回去吧。”夏初岚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带着一群人往回走。江南的五月,梅雨季节,空气湿热。原主的身体不算硬朗,甚至还有点娇气,故而她穿得比旁人都多。夏初岚踏上长廊,听到花墙那边来了两个侍女,正小声议论:“刚才我奉二夫人的命令去含英院送东西,你猜怎么着?少夫人在里头又哭又叫的,听得我浑身不舒服。”“我娘说女子初夜,总会有些疼的。若夫君懂得怜惜,新婚夜也不会太辛苦。”“是吗?我看少夫人的陪嫁侍女和嬷嬷脸色都变了,少夫人好像在哀求大公子呢。”“真没想到,大公子一个读书人居然……唉,别说了,仔细被主子们听见。”那边灯火渐远,夏初岚慢慢地在廊下走,仿佛什么都没听见。思安在后面扯了扯赵嬷嬷的袖子,耳语道:“真想不到,大公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