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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拿主意。她问道:“前些日子听说你忽然病了,翰林医官去看也不见好,到底怎么回事?”吴氏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那日从忠义伯府回来的路上,看到一个长得很像倩娘的女子……大概是我看错了。”“这么多年,你也该把这件事放下了。倩娘早就不在了,你又何苦庸人自扰?”吴皇后宽慰道。两人正说着话,宫女跑进来禀报:“皇后娘娘,恩平郡王求见!”第八十一章“快请他进来。”吴皇后坐直了说道。恩平郡王赵玖今年才二十二岁,风华正茂的年纪。他相貌英俊,皮肤白皙,一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模样。他进殿之后,行礼道:“儿臣拜见母后,姨母。”吴皇后笑道:“你回来就好,瞧着好像瘦些了。可去过你父皇那边了?”赵玖恭敬地说道:“刚刚从父皇那里过来,父皇问了这趟差事办得如何。儿臣便说不过是一些贪墨的官员,只要把事实都查清楚,列名单上报给朝廷即可,不算难事。”吴皇后满意地点点头。赵玖心思活络,皇上也比较喜欢他。相比而言赵琅是个闷葫芦,就没那么讨人喜欢了。只不过当初皇上问她意思的时候,她身为国母,不能有失偏颇的。虽不是亲子,但到底是在她膝下长大的,她当然希望赵玖能够登上皇位。吴氏知道赵玖跟皇后母子俩必定有话要说,自己不便在此,就先起身告辞了。等她走了,赵玖看了看吴皇后的左右。吴皇后将人屏退了,他才跪到地上说道:“方才姨母在这里,儿臣不方便讲。儿臣在扬州查案,查到当地官员贪墨,私放凭证,涉案的钱数巨大。而且好像舅父也牵扯其中。”吴皇后的手猛然收紧,震惊道:“你说什么?这件事怎么跟他有关?”赵玖神情凝重地说道:“儿臣刚知道的时候也十分震惊,还以为是查错了。可当地官员交上来的账册里面,清楚地写着跟舅父来往的数目。他们将钱存进当地的便钱务里,然后将凭信用急脚递发出去。儿臣就是拿不定主意,才回来请示您。”吴皇后闭上眼睛,手指捏着翟服的袖沿。她没想到吴致文竟然不听她的劝告,为了敛财不惜触犯国法,牵扯到扬州的贪墨案中去。这件事若被公之于众,她跟赵玖都会被牵连。皇上一再抑制外戚,绝不会轻饶此事。“你可想到什么补救的办法?若是让他将钱补上呢?”吴皇后急声问道。赵玖拜道:“账册要交给刑部,瞒恐怕是瞒不住的。而且皇城司的人在暗中盯着儿臣的一言一行,若是做假账,恐怕会被他们发现。母后可有何好的建议?账本这几日就要交上去了。”他说完,抬眸看了一下吴皇后的表情,故意不提晚点要去拜访顾行简的事情。吴皇后神色僵凝,半晌才缓缓说道:“数年前顾相欠了本宫一个人情,你去相府问问他可有办法。若能保得你舅父一条性命,那就足够了。”“那儿臣这就去相府。”赵玖拜别吴皇后,恭敬地从殿中退出来。他抿了下嘴角,没想到吴皇后还留了这么一手,这下顾行简不帮忙也得帮忙了。他志得意满地负手往宫外走,卫从跟在他的身后,一行七八个人,很是惹眼。等到了丽正门外,御马房的人将他们的马牵来。赵玖跨上马,叮嘱左右:“不可再像进都城时一样。”左右应是,他们才往裕民坊的相府驰去。……顾行简走进顾家萱住的院子,门外的两棵红梅枝头结满了花朵,远望如霞锦。屋子里面有细碎的哭声。南伯正柔声安慰道:“萱姑娘,您快别哭了。有什么委屈都说出来,我听着呢。”“那个女人就是想赶我走。她凭什么!”顾家萱边哭边说,泪水不断地从眼眶里滚落。她觉得很委屈,好像都城这么大,竟没有她容身之处一样。顾行简走进去,顾家萱看到他,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哭得更大声了:“五叔可要给我做主。我不想去庄子上。”顾行简扶住她的肩膀,将她从自己怀里拉出来,看到她秀丽的脸庞上都是泪痕,可怜兮兮的。他找了个椅子坐下来,问道:“昨夜到底发生了何事?我听说秦萝动了胎气。”顾家萱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低头说道:“我,我也不知道。当时屋里就顾家瑞一个,嬷嬷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他自己打翻了那杯热水,秦萝身边的嬷嬷和侍女好像都怪我没有看好他。我看到爹那么维护那对母子,就跟他吵了几句。爹要打我,秦萝来劝,我不小心推了她,她便摔在了榻上……”顾行简静静地听她说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不讲话的时候便带着股威严。顾家萱在他的目光之下,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连眼泪都止住了。她一边抽泣一边说:“五叔,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顾行简看着眼前低头搓弄手掌的女孩,想到她母亲几年前去世的时候,她还没多大,在灵堂哭得撕心裂肺的,教人心疼。他对女孩儿一般比较宽容,便淡淡地说道:“家萱,你已经十三岁了,不再是可以任性妄为的年纪。当时屋中就你们两个?”顾家萱点了点头:“我进去的时候,就发现他在床上,屋里一个人都没有。我还觉得奇怪,全家人都当顾家瑞是宝一样,怎么会放他一个人?而且那杯热水在我进去之前就放好了……我当时只是坐在旁边,没有看顾他,我也不知道会这样!”经她这么一说,顾行简知道这件事并非意外。顾家瑞身边平时都有两个嬷嬷,一个乳母,怎么会让跟他有敌意的顾家萱单独相处?除非故意为之。此计的最大受益者应当是秦萝,但他深知秦萝的为人,就算跟顾家萱矛盾重重,也绝不会使出这样肮脏的手段。阿兄估计被气糊涂了,也不想听顾家萱解释,所以便没有深究。家中有这样挑拨离间的小人,绝非好事。他看向顾家萱,肃容道:“无论如何,你都当静思己过。秦萝是你的母亲,她虽无生养你之功,但这些年cao持家中,任劳任怨。你爹和你祖母都挑不出半点错处来。更何况,她不曾苛待过你。等你想清楚了,我再送你回顾家赔礼道歉。”顾家萱咬紧嘴唇不说话。顾行简也未多言,起身走出去了。南伯刚才一直在旁边听着,此刻走到顾家萱面前,柔声说道:“萱姑娘,相爷也是为了您好。您想想看,马上到议亲的年纪了,若是被人家知道您跟二夫人不合,也不敢要您做媳妇,您说是不是?百善孝为先,您在女学应当都学过的。二夫人一向温柔宽和,不会跟您计较的。”“南伯……”顾家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