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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我,只是笑,原本极为冷峻的脸,此时却犹如春蕊破土,阳光初露,我看了,揶揄他问:“怎么,股票涨了?公司没赔款就顺利炒了员工?还是,你又把夏氏的地盘扩大了?”夏兆柏微笑说:“那都不算什么。抱紧了,我带你去盥洗室。”我微微着急了:“兆柏,我又不是残废。”他笑着说:“你就当满足我,别废话了。”我哑然无语,只得任他将我抱进去,放我下来后,他连牙膏都替我挤好,脸帕也是殷勤地绞了递过来。我看他一本正经地做着这些事,竟然与其周身气度,有着奇异的融合。这双手做着这些服侍人的事,倒也与签署上亿合约不相违背。我道了谢,接过东西,尽快弄干净着急,随后回头说:“夏先生今天做护工倒似模似样,小心回头抢了别人的饭碗。”他心情很好地笑了起来,揉揉我的头发说:“也就只有你能有这个殊荣。”“不敢,”我摇头说,“那我可雇不起你这样一位钻石领级别的工人。”他似笑非笑地说:“我倒贴,倒贴还不成吗?”我没忍住,笑了出来,他拉下脸说:“不许说不成!”“那说,你倒贴了都没人要可以吗?”我呵呵低笑了起来,忽然腰部一紧,已被他一把搂住,接着唇上一热,夏兆柏已经迫不及待地亲了下来。我微微一愣,他的唇轻轻滑过,见好就收,看着我,拇指擦过我的唇,哑声说:“也不许说我不能吻你,知道吗?”我偏过脸,没好气地训道:“还不许什么?法西斯,沙文主义!你知不知道这是民主社会?啊?你知不知道要尊重别人啊?告诉你,我还爱干嘛干嘛,你管不着……”我话音未落,有被他深深吻住,这一次吻得非常霸道,顷刻之间,已经足以令我身子发软,神志迷糊。等他好不容易一吻即毕,我已经在他怀里气喘吁吁,忽然想起自己刚刚说过的话,立即不甘示弱地瞪着他,低喊道:“夏兆柏,我还没原谅你呢!我才是有权说不准的那个!不准你下次一声招呼不打就来这套!”夏兆柏戏谑地看我,问:“还有呢?”“不准你动不动说不准这个词。”我被他犹如逗小猫小狗的表情激怒了,愤愤地说:“不答应?很好。我立即出院,咱们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吧,夏先生。”夏兆柏无奈地笑了,举起手,柔声说:“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别生气,来。”他拥住我的肩膀,说:“早餐有腐竹白果粥、牛奶煎蛋、烤面包,你要哪一样?”“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很想吃瑶柱白粥浸油炸鬼(油条),”我边走边说:“小时候,我们家早餐桌上全是英式的松饼、培根之流,吃腻了也不敢说,心里不知几羡慕同学家里吃中餐。”夏兆柏点头听着,说:“知道我小时候吃什么吗?开水泡隔夜饭,就家里腌的萝卜干。”“听起来,好像也不难吃。”我斟酌着话语。“你肯定吃不来。”他微笑着说:“萝卜干都是我妈自己晒的,为了好下饭,加了很多盐。单单咬一口,能咸死你。不过现在,就算想吃也没得吃了。”我一愣,心里莫名一软,抬头朝他调侃道:“那夏先生现在想必燕窝漱口,鱼刺当开胃菜?”他闻言一笑,半抱住我,爽朗地说:“我在你心目里,还是当年那个喝柠檬水的乡巴佬吧?呵呵。”“如果那样就好了。”我微笑说:“我也很纳闷,当年那么淳朴可爱的孩子,怎么就长成你现在这样。”夏兆柏呵呵低笑,低头贴着我的颈项,柔声说:“现在这样不好吗?我可是费了好大劲……”他一缕花白的头发落到我眼角,我随手抓住又松开,说:“包括白了少年头?你倒前卫……”他沉默了一会,慢慢地说:“小逸,你不知道,世上有一夜白头这种事吗?”我心里一震,一种难言的滋味涌了上来,我回头盯住他的眼睛,困难地问:“你,你的头发,不会是因为……”“没有那么邪乎,”他淡淡地说:“我染的,前卫点也省得被人说古板?你看那些明星……”我心里惊疑不定,愣愣地喊他:“兆柏……”“没事,”他笑了起来,伸出手,把紧紧抱入怀中,贴着我的颈项深吸了一口气,喟叹道:“只要还能这么抱住你,而不是抱空气,我还有什么好求的?”我长久不语,心里明白,这大概是夏兆柏能说出的,最rou麻的话了。可奇怪的是,我听了却不曾觉得不妥,仿佛他理该如此说,而我也早已知道,他一定会这么说。而他的拥抱则是这一系列理所当然的事情当中理所当然的一件,我听任他拥我入怀,抱得很紧,像在询问,在确认,而我闭上眼,轻轻地叹了口气,给他我能给与的回应和答案。我两辈子都没试过与人如此亲近,在此之前,与谁偎依在一起,或者说,依靠谁,闭上眼睛什么也不管,只需要把信任交付谁,这种感觉是几乎无可想象的。做林世东的时候,我是林家当家人,大大小小,一族人老的老少的少,都在靠着我,都在指望着我。做简逸的时候,上面只有一个母亲,且已经为我牺牲甚多,我心里愧疚疼惜尚且来不及,心里常常想的,无非是如何更好地保护这个女人,如何让她过上更好的生活。活了这么久,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人跟人之间,除去血缘、亲情、责任外,还可以这么亲近。亲近到,我仿佛可以真正蜕变成稚龄孩童,只需要把头藏在他怀里便好,只需要相信他便好,因为确乎无疑的,他会为我,做好一切。而我,也仿佛能心安理得的,就这么接受他为我做好的一切。没有疑虑,没有顾忌,没有那些客套和不安,没有那些非要纠根结底的为什么。他对我好,我接受他的好,仿佛我们已经如此相对了许多年,仿佛这样的相处方式,我们早已深入骨血,熟稔于心。然后,我忽然觉得胆气很足,如果对他不爽,还可以拍桌子训斥,可以发火;偶尔想起以前的事,我也完全不用给这位港岛排名前十的富豪面子,想不甩他就不甩他,想给他脸色看,就给他脸色看。偶尔觉得对他不耐烦了,我也会直接告诉他,请他暂时不要出现在我面前,省得我见多了怨恨恼怒。我能这么做,是因为我知道,这么做没有关系,如果说我两世为人,对谁这么任性过,这么肆无忌惮,那就只有夏兆柏了。而夏兆柏就如我知道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