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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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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作者胡诌着你们也便胡乱看着便好…逻辑混乱什么的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章十七回主承虬(三)

穆修白难得地醒了一次。

李瑄城确定他醒着,他像是疯着疯着到了一半突然惊醒,然后就觉察到了自己刚才的疯病之态。他醒来的时机很凑巧,李瑄城正弄了颗夜明珠来引诱穆修白讲话,穆修白便果然追着那颗珠子,使出了浑身的解数,甚至于开始撒娇。

穆修白对李瑄城所为的自我牺牲式的求爱,一般只有在穆修白感觉到了威胁,或者有所求的时候,才会发生。一般是求吃的,李瑄城后来偶尔听他说到些事,知道尹天禄有些天不给他吃饭,把他饿怕了。穆修白刚到李瑄城的宅子的时候就剩半条命了,依然吃得不少,不怕吃下去难受只怕你不给他吃。

穆修白眼神一闪,下意识要把自己挂在李瑄城脖子上的手拿下来,然而却开始掩饰般地没有再动。但是他还是不知道要做什么,身体僵硬得完全没有装作疯态的自觉。

可见连日的施针还是起上了用处。李瑄城本就是要诱他讲话,自然没有踢开他。这会见人已经醒了,就叹了口气道:“你醒了。”

李瑄城磁性的低哑的嗓音炸响在耳边。穆修白觉得脖子上的汗毛都被热乎的口气一下吹开,声音灌进他的耳廓里,在脑海中如一石入水激起层波千浪。穆修白一点都不想放开李瑄城。他太需要一个怀抱了,是谁都好。何况是这片举目无亲的陌生的土地上唯一一个他愿意亲近的人。李瑄城会替他治病,会管他的死活,对他也是态度温和的。

但是他此刻的心像淹在潦水里,涝得遍野无岸。穆修白觉得自己在抱紧一根浮木,才不至于在这种悲绝的心情里溺死。

李瑄城要将人推开,遭到了极其强烈的反抗。身上的人用着全身的力气来拒绝他的举动,以至于不觉得使用了内力。对人的钳制和缠斗一向是穆修白的擅长。

李瑄城可没有什么心情和男人抱着,尤其穆修白已经醒了,便更觉得膈应,想靠着巧力将扒在身上的人弄下来。还未动手,便听见了一声低低的啜泣声,接连着钳在他身上的手也失了力道。

穆修白微微垂着脑袋顾自坐着,双目闭合,眉尖蹙起,睫毛上浮着泪水,透白的面色和透红的唇泽相互映衬,胸膛时而微微地起伏,下颚处挂着一滴泪便落到了锁骨上,打出一抹浅淡的水痕。

桃花新沾露。穆修白的精神不太好,虽然这两日一直疯着好似无甚忧虑,但是还是会时而遭受到幻觉的侵袭。

李瑄城微微咳了一声,算是再一次打破沉寂,但说的不是除沉珠而是病况。他问:“我近日在替你施针,你身体感觉如何?”

穆修白虽说醒了,还是有些晃神,辨别了一会李瑄城的话才迟缓地做了个例行的回答:“好些了。”

“知道自己是谁,也知道我是谁?”

穆修白很配合地回答道:“我是望月,你是李瑄城。”

李瑄城笑道:“你不是叫穆修白么?”

穆修白停顿了一会,点点头道:“原来我告诉你了啊。”

穆修白拿着左手掐着右手的手心,心中的压抑之感一刻也没有脱离他,他便一边回着李瑄城的话,一面泪水往眼眶外慢慢地涌出,又顺着面颊而下。

李瑄城又直白地问了一句:“想活着还是想死?”

穆修白将手心掐出了血,十分费力地道:“我不知道。”

这种决定为什么要丢给他来做。他一直以来就有着比别人更甚的求生之心。可是活着又要干什么呢。穆修白觉得他对这个问题的求索进入了绝境,他不能找出哪怕是一个借口说服自己活着。他的胸中太气窒,他所遭受的比任何的疼痛还要难以忍受。穆修白弓起身体,捂着心口,但并没有得到丝毫的缓解。

李瑄城道:“心口很痛?”

穆修白睁着双眼,眼睛中的血丝透得分明,透明的泪水盈满眼眶,想了一会才道:“也许算不得疼。”

李瑄城捏过人的手腕准备探探脉象,那人并没有拒绝,只是抬起头问他:“我不想死,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我难受极了。”

李瑄城一边探他脉象,口中规劝道:“那就再想想,没想明白之前别死。”

穆修白像没听明白他的话,顿了一会,才释然地道:“说得对啊。”但是他的神智似乎拒绝接受这个解释,他依然很压抑。

李瑄城觉得他的情况并不算太糟,便抽回手,把夜明珠往案上的木椟里放了,道:“你猜现在是几时了?”

穆修白顺着话问道:“我疯了多久?”

“十月了,入冬了。而且你这样的病状,还得疯段日子。”

穆修白点点头,不再说话。

“你想听外面的事么。”

穆修白还在捂着胸口,听李瑄城这么说,勉强哽咽了一下,缓缓道:“看来事情在往好的方向走?”

李瑄城把锦盒端起来,起身往柜子里放了,一边道:“猜得不错。小太子带兵回京了。”

穆修白无喜无悲。

李瑄城终是忍不住道:“他还带了除沉珠回来。”

穆修白便盯着李瑄城的那个木椟,盯了一会儿把眼神移到李瑄城的脸上:“那颗不是除沉珠,那颗是端午的时候从个珠宝贩子手里买的,和无字书简一道。”

李瑄城心道,果然你一醒便不好玩了。便站在柜子前面摩挲着那个木椟,口里道:“说说这件事吧。”

穆修白的脑海里便走马灯似的出现些明明暗暗的画面,头疼欲裂。先是出现了祁千祉的脸,向他伸着手,然后一双一双的手便像生命旺盛的枝叶抽长起来,把他拽到无尽的深渊里,他无处遁逃,想呼救却又发不出声响,一会儿全变成些男人的□□,于是脑海中又出现了尹天禄的脸,还有些yin靡的器具。

穆修白痛苦地嚎叫起来,抱着脑袋满屋子乱窜。窜到李瑄城跟前的时候,李瑄城叹了口气接住了他。穆修白死死拽着他的衣摆,道:“救救我。”

径川王并没有亲自上京来,虽然他几乎将所有的兵都给了祁千祉,他只让麾下一名将领名为郑行裕的随军。

祁千祉只是瞧着余忆,凌然道:“陛下是召何人入宫?是召太子,还是召罪臣?”

余忆见他不接,只道:“这……”

“若是不知道召谁,还请余公公回去问问清楚。”

余忆微微垂下眸子:“殿下,莫要让臣为难。”

“若说难为,我只怕比余公公难为千百倍甚。公公请回罢。”

余忆见他执意,只好颓然回宫。

祁景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