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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眉头皱起又舒开,“他还说了什么?”“别的倒没说什么,只说他在湖州老家时,听常常往来江南做生意的掌柜们说,童敏确实极其贪婪。”“李信身边那位文涛文二爷,回来没有?”“回来?他去江南了?这事,是文涛的手笔?李家?他们怎么敢?”季疏影反应极快,季天官满意的看着儿子,点了点头,示意儿子,“坐,不是李家,是长公主。长公主从李家借用了文涛。”季疏影愕然看着父亲,季天官迎着儿子愕然的目光,“文涛走前,宁远来寻我,说长公主要往江南办几件小事,在江南西路,必定有借助季家地方,我就写了封信,和随身小印一起,给了宁远,后来,江南来了信,我才知道是这样的事。”“宁远?长公主跟他?”季疏影更加愕然。季天官露出丝笑意,“刚开始我也这么想,后来,我细细想了又想,长公主和宁家,桥归桥,路归路。”“嗯,”季疏影眉头紧拧,“要真是结了盟,宁远必定会藏起这事,而不是狐假虎威,跟父亲说那样的话?”“嗯,不过以宁家的威势,他们用不着借长公主的势狐假虎威。”季天官满意非常的看着儿子,他虽然没能青出于蓝,他这个儿子,看起来是能青出于蓝了。“原本,皇上打算明年用高书江为主考,朝廷差不多该有一期北榜了。”季天官边说边看着儿子,“文涛办长公主的差使,夹了私货。”季天官指着榜单上几个祝姓子弟。“文涛知道高书江要做主考?那李信呢?”季疏影更加惊讶。(。)☆、第二百八五章各自的看法“你看呢?”季天官看着儿子问道,季疏影紧皱着眉,凝神细想了片刻,摇了摇头,“他应该不知道,文涛去江南前,我和他,还有吕炎就进了庄子,直到秋闱前几天,都是一步没出过庄子,他不象是知道,他不知道!”季疏影肯定了一句,季天官‘嗯’了一声,“从前不知道,拿到这张榜单和揭贴时,肯定知道了,李信,毕竟刚刚过继。”“我觉得,李家太太和李家那位姑奶奶,只怕也不知道。”季疏影迟疑了下,“这几个月,我和李信说话最多,他有心有胆,最难得的是还有份赤子之心,我听他说过很多关于李家太太的事,李家太太不是一般的内宅女子,她不会因为李信刚刚过继,就对他有所隐瞒,或者把他当外人看。”“要是这样……”季天官象是松了口气,“看来长公主只是从李家借人,这就好,那个李信,我也很喜欢他,你多多跟他来往,他那个meimei,”季天官顿了顿,“和姜家的事,你也想法子劝一劝,姜家是不堪了些,可也……唉,也算不得什么,下狠手收拾一阵子,几个小妾,实在不行就去母留子,这些都是小事,理好也就好了,姜焕璋虽然才能平平,好在谨慎守份,跟在晋王身边,还有最近这桩案子,都很不错。她和长公主往来得勤,可别受了长公主的荼毒,难不成她还想象长公主那样,不尴不尬的住在尼庵里,若是那样,往后李信的人品官声,都得因为她受人非议。”季疏影低着头,没答季天官的话。“怎么了?这件事还有隐情?”季天官敏感的问道。“那倒没有,”季疏影顿了顿,象是在想怎么说,“李信和我说过他meimei的事,他打过一个比方,说姜焕璋和李家大娘子,就如同一君一臣,并非是因为为君者做了一件两件错事,而是这位君主,昏聩暴虐,一无是处,为臣者,自然要择良主而侍,没有良主,宁可归隐山林,与竹鹤为伴,就如同……如同儿子。”季疏影最后一句话说的极轻极低,底气全无。季天官笑起来,“这个比喻胡闹得很。夫妻之间,跟君臣之道哪能一样?夫妻之间,讲究不离不弃,李家商户出身,到底见识浅薄。”“是。”季疏影低低应了句,似乎并不怎么赞成父亲的话。季天官没留意,或者留意了也没理会儿子的那隐隐约约几丝不赞同,又交待了几句,季疏影告退,出了书房院子,在花树下呆站了片刻,心里有一团说不清理不清的乱麻,却又不知乱从何起。江南的乱相,宁远比所有人知道的都早,也比所有人知道的都多。那张榜单,和那张揭贴,宁远吩咐挂在墙上,拖张椅子对墙坐下,下巴抵在椅背上,看看榜单,再看看揭贴。江南这一场事,把季家扯进了他希望的乱相中,是这场事中,他最大的收获。不管季家想扶助的皇子是哪一个,但能肯定的是,不是老大,也不是老四,这就足够了。除去了老大和老四,别的,他还怕什么?季家?哼!季家可没有第二个季老丞相。长公主……难道江南这场事,真只是为了给大皇子一个巴掌?大皇子那样的,他能知道这事是长公主对他的惩罚?别说大皇子,要不是文涛的明说暗示,连他都想不到!别人一无所知,这惩罚还有什么用?难道,因为那六十个侍卫,长公主也决定要掺进这潭浑水里了?这事还真是说不准!宁远跳起来,凑到那张榜单前,从上到下,又细细看了一遍批注。这几个祝氏子弟,是文涛的私货,还是长公主的授意?由祝家牵进高书江,高书江最近和周泽轩走的极近,高泽轩是四皇子的人!宁远反手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这一巴掌打了老大,又顺带上老四,长公主这是什么意思?这才是高手,云笼雾罩,根本不知道她真正的目标在哪儿。算了,先不想这个,先把手头的事情做好,宁远退后一步,再退后一步,转身出门走了。李桐看到的只有那份榜单,挂在茶桌旁的墙上,福安长公主愉快的晃着脚,“这个文涛,果然锐不可当,竟然把祝家人挖出来用了一回。”话没说完,长公主就笑起来,“这一着棋,只怕和宁远脱不开干系。”“嗯?”李桐看向长公主,她的思绪跳跃太快,她经常跟不上。“这些年,高书江可没少苛扣北地的军费,若论算帐,宁家一帮舞枪弄棒的,可算不过山西佬,宁远恨他也是人之常情,再说,听说,最近高书江和周家老二越走越近,哼!”福安长公主一声冷笑,“想伸手,就得先做好被人背后砍刀的准备。”李桐听的心里一紧,她们李家,也算是想伸手了吧?“这个宁远。”福安长公主转着手里的杯子,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