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办公桌上的囚徒(春梦偷窥/发sao磨桌角/当面潮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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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梦中惊醒的时候,长庚总会有一瞬间眩晕的白。 喉咙口发干得厉害,他试图起身倒杯水熨熨,却呆在床沿。睡裤腿心处叠着干涸的精斑,像脏污的浆糊附着在沉暗布料上。 他差点忘记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了。好久没有过这样了,但昨晚……顾昀给他泡了一杯牛奶…… 长庚叹了口气,波澜不惊地脱下四角内裤,抽了几张纸巾,擦拭下头怒胀的jiba。白皙颀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提了一些力道撸动揉捻,微微翕眼,如同高等生解答一道数学题一般,寡淡平静地纾解残余的欲望。 绚丽的晨光流泻到肌体上,氤氲出跳动着的斑驳日光。少年依旧习惯裸睡,即便是在顾氏庄园里,他依然我行我素。艳谲的眉眼沉浸在磅礴的情欲里,腰肢疯狂蝶耸,报复性深凿自己潮湿的掌心。全身黏腻的感觉,像那些跟他暧昧不清的风情少妇们——熟艳、娇吟、包容,满足青春期所有肮脏的幻想。 只是不得不承认,如今他脑子里全是另一个人,那个与这些幻想截然相反的人。那个永远站在总统身边的人,他的监护人,顾昀。 在一个个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的夜里,他都在想他。 原本是想顾昀跟边境那些行政长官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便是顶级的权势,顶级的傲慢,顶级的富有,以及顶级的欲望。只是他很快发现,顾昀跟那些地方官员作风截然不同。 顾氏庄园没一点女主人气息,空荡荡的,别说情妇,连个长期床伴都没有。长庚刚听到时差点以为CIA长官是有什么疾病,但结合此人反感肢体触碰的特点,也能想通——几乎从不去酒桌应酬,夜里防备至极,初见那一晚,这人不声不响地掏枪的戒备决断,令人刻骨铭心。 到底是有多少人想暗杀他,少年想得有些发笑。而等他真正搬进庄园里,便再笑不出了。 顾昀太忙了。 长庚不知道一个人忙的时候,真的可以忙到忘记吃饭睡觉,没有双休没有公假日,圣诞节还赶早去赫利俄斯宫与各国政要高层座谈。 座谈、座谈、座谈,到处跟金发碧眼的老头老太握手然后座谈,半年来在凯匹特首都的时间屈指可数,刚下飞机就开会,开完会议再上飞机,再落地开会再上飞机……长庚以为他根本不记得还有自己这么个人,好在新学期开始前,顾长官的副手,沈长官同他传讯,称手续已办好,过几天便可以去艾迪斯公学报道。 艾迪斯是A国最好的中学,以“精英摇篮”闻名世界。A国几任总统、海外十余国家的政府首脑,政界、经济界高层政要都曾在这里就读,而70%的同学毕业后将进入世界排名第一的国王学院,完成高等学业。 这样过于严厉的环境,极富压力的圈层,贸然放在任何一个十七岁插班生的身上,都会使其变得极胆怯躁郁,严重的或许会形成消极性人格障碍。但长庚自始至终都表现得非常得体。 他几乎是享受般地,很快适应了这种校园生活。 没有权贵的白眼,没有疯母的暴力,没人拿钱塞在他内裤逼迫他koujiao,没人逼他做他不爱做的事情。喜欢学什么就学什么。他喜欢一个人呆着,便一个人呆着。或许只有在晚上,他有些情绪化,坐在空荡荡的客厅打开电视屏幕,把那个人又出访什么地方见了哪些政要,处理了哪些棘手改革,收到何种社会效果等等都记在本子上,转身去三楼图书馆里翻查相关资料。 霍将军并不太管束他,家里仆佣又如同隐形。久而久之,长庚产生了一种可怕错觉,他仿佛成了这个空旷顾园唯一的主人。 虽然他更愿意宅在家里,但校园生活还是需要一些精力。 当贵族同学们试图靠近这个国家未来继承人时,长庚很快就能从容地分辨出每一个人的情绪喜好,并若无其事地感谢示好。虽然他知道,那些人私下因自己不入流的法文和口音而狠狠嘲笑过。他一点儿不在意,也没有那种小城市的自卑羞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价,精于施展自己的魅力,并极熟稔地运用着在小城市里玩烂的“二桃杀三士”把戏。 很快,眼高于顶的男孩们不断邀请他进入自己的戏剧社、体育社,玩最时兴的田野游戏赛,娇生惯养的小公主们将自己拿手的乐器、舞蹈表演给他看。长庚对他们向来是温存备至,满眼柔和的。当然,也有些高年级的学姐或者学长想与他更进一步,这时的长庚就会变得蓦然兴致寥寥,掐断联系,更令人牵肠挂肚。 大概他身上某种从容松弛里的疏离感在上层社会里吃得很开。两个月后,长庚通过竞选在学生会中获得了主席一职,大部分选票都来自于那些交好的贵族学生,最关键的一票来自于前学生会主席最严格的杰妮。 当选学生会主席的消息是由校长亲自打电话通知顾昀的。每一次新一届学生会名单出来,艾迪斯都会举办正式的广场礼乐游行,引领学生家长检阅展览。竞选胜利的少年们有权参与学校政务,从而培养成为未来的议员、总裁、政府首脑,而他们的家长们——现任贵族、最高长官、市长们有时也会赶来参加盛典。所以这个仪式隆重得像王室加冕,国内外媒体难求一票。【1】 长庚穿着黑色燕尾服,衣领饰孔上缀着蓝紫色的康乃馨,站在高台上合影。板直的宽肩,笔挺的脊骨,泰然自若的气质,恍然已是个成熟稳重的贵族。只是当风尘仆仆的顾长官入席之后,眼神就变了。 顾昀一抬头,便在最显要的位置看见了正中央的长庚。老校长将一件一件的黑丝绒披风套在那些挺拔的青年肩上,那是权力与荣誉的标志。 当他最终走到长庚面前时,极其突兀地,高台下方传来一个刺耳的声音。 “他睡了杰妮才拿到的选票。我看见了,他们进了酒店!” 满场哗然。 台下第一排的顾昀下意识皱眉,回头看了看声音的源头。几乎同时,手机屏幕弹出了CIA详细报告:老贵族霍利之子,比长庚高一届的竞选对手,对同班同学杰妮表白屡次失败,以欺负拿助学金平民同学为乐。 当最高长官的眼神凝视那个孩子时,他莫名有些瑟缩,忐忑不安地惊慌住口,是对更高权势者的本能臣服。 好在这一段不和谐的声音并没有影响仪式进行。家长们致辞祝福之后,顾长官才上台。他的目光长长地停留在人群中那个引入注目的青年身上,带着某种过于理智的,甚至不近人情的审视。 新任主席有些笨拙地回避了视线,却在下一刻又看了过来,那么的舍不得,那么小心翼翼,那么愚不可及,在看不见的大披风袖笼里捏紧了手心,汗珠从额发上滚落。 顾昀心想,凉了。 下一刻,最高长官的声音在全场响起,致辞庄严肃穆。结尾时却以一种诙谐开明的声音,回应了方才那个小插曲,丝毫没有避讳。 “……罔顾事实、说三道四可不是艾迪斯人该有的品质。确实我很抱歉,因为工作原因,疏忽了他的日常生活,只好凭借我司调查,向那位同学证明,长庚并未与高年级同学杰妮进入酒店。监控视频已发至邮箱,随时欢迎查看。” 直接搬出CIA,像是大庭广众之下某种暗示的抚慰。黑披风之下的长庚睫毛忽闪忽闪地,真像个魔法变出来的小动物。 再往后,顾昀对长庚确实上心了。 连在出访时都会经常跟长庚视频通话,背景永远是酒店套房,过问他学习或是生活有什么难处,有时会跟寻常人家长辈似的,轻笑说明年就要高考,别松劲。有时会很累,讲着讲着就没了声音。 长庚隔着屏幕看顾昀,那五官当真称得上是天下无双,精致得跟中世纪油画中的人似的,一湖春水,眼底朱砂,都能勾人魂魄。长庚小心翼翼地透过屏幕屏息望着,舍不得挂电话,犯病似的抱着手机睡着了。 那段时间,顾昀开始教长庚法文,长庚却敏感地意识到那个老教授一定又跟他告了状。 他知道自己在法语上却没有什么资质,好在其他科目成绩早已极致拉平了法文短板。法文教授是个极其傲慢的老贵族,只对天赋异禀的同学讲课,几乎放弃了他。慢慢地,作业也懒得上交,交了就是一顿毫无营养的呵斥与嘲讽。 但从那天开始,顾昀通过电话一个词一个词地矫正他别扭的口音,比随身听里的法语老师更富有韵味。他每天读一小段诗集给他听,也会推荐很多有趣的法语书,并在周末花上两小时的时间与他谈论书的见解。 在顾昀的声音里,长庚开始感受到法语的多情与柔软,并暗暗努力试图用这么美丽的语言与那个声音融合相交。 有一天凌晨三点,长庚夜里倒水,却见顾昀卧室竟亮着灯。他莫名紧张,是明天早上走吗,还是今晚用完晚餐再走?这么多工作为什么今天还回来? 他轻轻推门,踮着脚尖靠近那个伏案工作的背影,没一会儿却突然愣住。 顾昀竟然在几十套试卷堆里,睡着了。 那是长庚的法文试卷,有些只是随堂小test,但基本一竖排都是红红的“X”。不停的错误,深深的自我怀疑,着急无法追赶上的悲哀,令他陷入难以言喻的压抑,更别提分数。 可如今顾昀连夜赶回,将那些他漏洞百出狼狈丑陋的试卷细心收集起来,再根据不同知识点整理出分析报告,阅读,填空,盲点词汇分门别类整理在错题集里。甚至将不同发音,不同用法全抄在了一本笔记本里。 钢笔花字写得极流畅。字如其人,飞扬跋扈的漂亮。 青年看着那手字突然想着,我便是为了他,我要为了他…… 他微微弓着背,同男人靠近,近得彼此高热吐息缠在一起。 顾昀在家是没有防备的,睡得极沉重。长庚描摹了很久他的轮廓,直至眼睛酸得发胀,才微不可查地倾身抽出那只钢笔,拘谨地弯下腰,亲了一下顾昀的手背。 明明在外头调起情来襟怀坦荡游刃有余,现在却连眼睛都不敢睁。 顾昀大概永远不会知道,长庚压根不屑跟他们争什么学生会主席。直到这帮贵族小孩说那天学生家长都要来观礼,他才上了心。 小霍利其实没有说错,如果细究起来,杰妮邀请他去酒店之前,是他主动搂了女孩的腰肢,温柔亲切地,在她耳边暗示一张选票交易一夜。 只不过那晚刚进酒店时,长庚突然看见街边新闻正在播放顾昀那张脸,驻足停留了一下,竟发神经地转身搭上出租车,回了顾园。 那一刻的长庚陡然意识到,自卑不会带来恐惧,爱才会。 - 不知何时起,顾园变了。 在霍将军瞧见客厅茶几上堆满了套卷,果盘还搁着几颗冰淇淋甜品时候;在他看见帝国传奇的罗曼尼红酒跟花花绿绿的气泡饮料并排摆在冰柜里的时候。 更令他回不过神的是,三楼图书馆里正中央那1:200仿真本色的世界地质沙盘周围,骤然站了一圈极不想干的,中二热血的战士变甲模型,大部分都上了重彩,只剩一两个亟待绘色,从边边角角足以窥见木质手工之精巧。 晚餐越发丰盛,青叶子菜种类越来越多。有时长官没按时下楼,小少爷就早早地把菜各式都夹一些,盛进五色分装盘里,再给长官端上去。倘若厨房做了红烧rou,还会米饭多盛一些。 在他眼里,长官跟小少爷在一起的时候,总让人莫名舒心。 他们经常呆在客厅里。但更多时候是长官办公,小少爷看书,谁都埋着头不说话,谁也不会打扰谁。一宿一宿的就这么不吵不闹的,小少爷正在为高等考试复习准备,通常做完题已经凌晨,见长官还在批复公文,也会策略性诱哄他早些休息。每到此刻,霍将军都会生出一些革命战友情来。 半年悄然划过,高等考试那天一大清早,是长官亲自开车送小少爷去的考场。等顾昀回家时,锁骨上方赫然有一抹刺眼的暗红咬痕。 霍将军悚然一惊,或许在这六个月中,他都把看见的一半当作全部。 其实,长庚并非第一次吻他。 在法文试卷满分的时候,他会讨到这种最高级别的奖励。从亲吻脸颊,到额头,再到嘴唇……青年像一只野兽有条不紊地蚕食猎物。而一向预判精准的顾长官也未能料到,最初那些自以为是给狼崽子的心灵抚慰,后来慢慢变质成一场清醒而沉沦的合jian。 顾昀并没意识到自己的心软与纵容有什么不对。相反,在看见第一次法文期末取得A+时,还理所当然地为自己的教导沾沾自喜,并对总统继承人以及他未来道路满怀期待。 他甚至纵容了对方的爱慕,如果这能令人更好地融入新生活,而不是陷在过往里自甘堕落。他当然更乐于看见一个情感真挚的总统继承人,不必掩饰情感,就像长庚总在客厅做题时无意识地、深深地看着他。顾昀对这种爱慕并不陌生,只不过他觉得,长庚比他遇见的所有同龄人更令人心疼一些。 他慢慢发现,凡是长庚所在之处,自己的目光很难再被其他人所吸引。 某一次他去艾迪斯公学接他放学。正好几个穿校服的女孩儿在下课路上守株待兔,眼看长庚正走过转角,便叫他的名字,高声示爱。 那时的顾昀坐在车里,细细打量着车前方那个干净白衬衫的男生,被喊到名字便大方笑着与女孩们打招呼,整座学校都像一个粉色玻璃球,正一摇一摇地冒泡泡。 长相出众,才华横溢,言谈举止有着与年龄不符的圆滑体面。而出入社交场合刻意表现出的深情与刻入骨髓的淡漠,都在他身上融合得如此完美,稍加调驯,确实再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当总统。 只是当顾昀默默承认这一点时,长庚回家时截然不同的表现又让他陷入了某种微妙的慌乱。 通常长庚放学下课,一冲完凉,便往他书房里钻。顾昀只得把桌子台灯让给他,自己窝在沙发里阅览文件。好几次他一近身过来问问题,顾昀便心里一紧。 长大了。 他察觉年轻的坚挺腹肌贴近自己胳膊,感觉到灼热呼吸喷在颈上的触感。少年人身上的汗味体味,得寸进尺的亲昵与对外谦谦君子的形象天差地别。在他清爽又潮热的体息间,顾昀难堪地意识到自己下身有了反应。 隐秘的耻户羞赧绽开,粘稠的蜜露隐没在长官墨黑的西装裤里,甚至无需撩拨,都已经情动不止,那是一种渴望找到归属感,渴望唇齿相贴、肌肤相融的味道。 大概很久未曾处理这方面的需求,竟寡疯了在一个少年身上找替代。 顾昀把长庚推开,起身去楼下倒水,脚却差点绊到沙发。 他不知道,自己罕见的兵荒马乱,刺激得少年汗水淋漓打了一整晚的飞机。 考试前一夜,长庚拿试题走出了长官书房时,已经深夜12点。差不多回去喝杯牛奶就得睡了,可他没有。 那个晚上,长庚端着那杯热牛奶,脚步突然折返,推开了二楼的卧室门。 外间没开灯,里屋倒是点了盏昏黄的台灯。屋里弥散着细碎的声气,以及某种他再熟悉不过的潮sao气味。 他微微眯了眼睛。顾昀有了女人?还让这女人登堂入室? 长庚踮着脚,轻轻拿备用钥匙,拨开了里间套房的门,他往门侧的小缝朝里看,一下震住。 呼吸瞬间停滞,眼瞳瞬间收缩。 恐怖的,旖旎无双的,不可思议的光景。 一层睡袍笼着的顾昀,正张开腿骑在办公桌的钝角上腰肢款摆,那张俊雅的脸在光影明晦间缱绻。 他磨得很重。快感太明显,腰直叉地挺着,以至于站在门口的人轻而易举就能瞧见,在翘挺勃发的yinjing下方并非睾丸,而是……竟然是红肿得高高坟起的阴户! 噗嗤噗嗤的水声从逼里汨汨往外流,长庚听得耳朵都在嗡鸣,他如何也没想到,天之骄子的顾昀,教他夜不成寐的顾昀,CIA最高长官的顾昀,竟然长了一副如此yin邪的身体,还有个专属女人的逼。 少年瞳孔开始变得赤红,被压抑住的狂澜,似要将一切覆灭。 几乎同时,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可耻地硬了,jiba翘得高高的,guitou流出的jingye将裤裆磨得够湿,就连手里都奇异燥热地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在性事上从没有如此动过情,竟然只是隔着门缝看,就已经快射了。 眼见木桌的弧角毫不怜惜地顶开顾昀两瓣逼唇,疯狂穿刺其间高肿挺立的珠蕊。顾昀手指紧紧掰着桌沿,屁股前后扭动着角度,好似并不懂取悦自己的诀窍,只是恨不得把身下那朵发浪的逼顶烂才好。 他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像克制不住身下的春潮。 只几十下就高高肿起,饱胀的男人yinjing上下甩得已经难以顾忌,逼口被撞得变了形状,松松散散地压扁在yinchun中间,像被手工上色的发面馒头。漂亮结实的大腿打得更开,一次又一次不顾一切地将阴蒂撞向坚硬桌角,将不谙世事的rou蕊折磨地极力抽搐,再往高档的地毯上吹出一道淅淅沥沥的潮,以求得一丝慰藉。 看上去,坦率得像个荡妇似的顾长官,跟那群拿他给自己sao屄止痒的富婆们并无任何区别。可顾昀远没有那些在他身下发sao的女人快乐。 这场情事是一场凌虐的刑罚。 扬起的颈项如同一个引颈就戮的死刑犯。失焦的瞳仁很冷很淡,在黑暗里就像挪威皑皑的雪山冰峰。 很快,顾昀便停止了这场自慰。 弯那么长时间的腰,令他起身有一瞬间的失控。等他颤抖着缓缓合拢腿根,从木桌上下来时,脚又绊到了一下凳子。 门外的长庚僵立良久,缓缓掩上那扇门。 很多之前想不通的事情像蓦然串了根线似的豁然洞明。 不喜和别人肢体接触、睡觉时警惕性最高,没有情妇,顾园老宅子都是上了年纪的佣人,安慰他时说“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跟身体”,如何努力都拉进不了的距离感……双性,在A国权贵圈里默认是上不了台面的公用玩物。身为长官,他如何允许除自己以外的人瞧见最深处的软肋。 少年不清楚是如何走回自己卧室的。 脑子里是那张放荡到近乎失魂落魄的面容,房间整个是暗沉的,身体那些真诚的情动都变得那么辽远孤寂。 好像打定主意这辈子一个人过了一样。 就像是,要把自己那副受人权柄的畸形身体带入棺材一样! 猛一下,莫名的剧痛瞬间袭击了少年。 饭不好好吃,觉不好好睡,把自己打造成一台精密仪器,更别提有什么私人空间,生理需求被他处理的像是看不过眼的垃圾一样…… 长庚在卧房里烦躁地转圈圈,龇牙咧嘴的,一会儿又从玻璃柜最底层拿出个人物模型,捧在手心里像捧个娃娃。那是一个线形流畅的玄甲战士手办,纯金颜料描摹的勾边,美得吓人。 少年揪战士的耳朵,气得要命。 ——让你一个人过! 又掐了一把战士的腰,力道恶狠狠的。 ——是你把我拉进来的,你凭什么一个人过? 长庚又伸手摸了摸模型的眼睛,下方有颗微不可见的朱砂小痣。不知为何,少年满腔怒火像被兜头浇了一通雪水。他盯着手掌心中的战士,牵住了那只被铁甲包裹得只露出节小拇指的袖珍手掌。 少年神色温柔地近乎陌生,对着模型低低说道: 笨蛋,你还有我啊。 - 高等考试第一天,顾昀起得很早,特意从地库里选了一辆别克Special1958款的敞篷车,说要风风光光的把长庚送上考场。 太阳逐渐从东方亮起,金色日光斜斜地从车窗里照进来,车里前排的两人的脸,被罩上了一层细腻碎碎的金色。 “起这么早?”长庚望着道路前方的交警,淡淡道。 开车的顾昀侧目看了一眼,没事人似的敷衍他:“没睡,有些文件要写。” “你就不能……” 长庚猛地被刺激,又想到昨夜里的荒唐,咯噔一下,话堵嗓子眼了。 顾昀挑眉:“怎么?兔崽子训人了啊?” 长庚:“好好睡觉,多爱惜自己一点。” 顾昀侧头看了一眼长庚,罕见地没有再说话。车里一下子静默了下来。 半晌之后,还是顾昀先开口了。像受不了诡异的气氛似的,他催长庚,“赶紧去考试,小毛孩子穷讲究,管的还宽。我又不是天天睡不好……” 长庚瞪他:“说的好像只有今天我管你样的。” “小小年纪管东管西,罗里吧嗦的以后谁敢喜欢你!” 长庚脑袋猛地往后扬起,一下撞在了座位上。 眩晕之时,结果一转眼,便看见眼前那张脸浸在敞亮的曦光里,暖绒绒的还沁着未散的笑意,耀眼得差点让人把持不住。 更生气了。 “我喜欢我的,跟他们什么关系。” 少年盯着身侧的人,语调尖刻而又果断,像叛逆期那些脱口而出不用思考的话,又像经过深思熟虑后暗示性十足的宣告。眼瞳染上了炫目的金光,灼热到快要烧起来,径直烧到顾昀的肺里。 “先好好考试……” 顾昀无法直视长庚意味深长的视线,正想别开头,不料,颈脖子上一痛,少年一口咬在他的锁骨上。 我是为了你,顾昀,我是为了你。 注释【1】:背景参考伊顿公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