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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时候做饭?”他开口问。玉西城将锅放到火上,擦了擦手道:“阿青想喝银耳汤,这个东西耗时久,我怕明早做来不及。”他上下打量了玉三省一遍,问:“你这个时间准备去哪儿?”“回家。”玉三省嘴角勉强牵起一丝笑:“我也有自己的家啊。”玉西城看着他的脸,过了半晌,才斟酌着开口道:“之前阿青在,我怕他多想,便没说。”玉三省似乎有些误会,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无奈的笑:“多想什么?”玉西城却没跟他开玩笑:“……连修鹤那样做固然不对,但其实,又有什么关系呢?你把人间的正义扛在肩上,除了压痛你自己的肩膀,这么多年你得到过什么好处?”他认真看着玉三省的眼睛:“叔叔,其实你不必这样严格要求自己,我们是妖怪,我们没有维护人间秩序的责任。”“你现在回去找连修鹤,难道要杀了他?为了一群不相干的人杀了你爱了一千年的恋人?你甚至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何必呢?”他抄着手靠在身后的流理台上,轻声说:“不管连修鹤采补也好,以命换命也好,都是别人的命。他们甚至不是你的同类,你干什么要为了他们跟自己过不去?当然了,前提是连修鹤不要再打阿青的主意,否则我也要弄死他。”玉三省听了半晌,才慢慢开口:“我以为小砚青已经把你改造好了,原来没有,早知道就不把火云杀还给你了。希望你弟弟不要跟你想得一样,否则我这辈子就太失败了……”他说完,长长叹了口气,转身离去之前,想了想又留下一句话:“管好你自己,要是让我知道你胡作非为,你可想好了后果。”玉西城讪讪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觉察到玉三省的身体好像有一些发抖,问道:“要不要我陪你回去?”“不用了。”玉三省摇了摇头,然后缓步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玉西城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随后这声音跟着夏季凌晨清冽的风渐行渐远。小猫以为是程砚青,晃悠着出来,在他脚边闻了闻,打了个转又回了窝里。天色大亮的时候,程砚青才从床上爬起来,看到厨房里守着的玉西城,凑上去黏糊糊地抱着蹭了蹭。玉西城轻轻摸了摸他的肚子,说:“好像大了一点。”程砚青把衣服掀开,露出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摸了摸又抬头看他:“会不会、很丑?”玉西城蹲下去,朝着他肚子最凸起的部位亲了亲:“很漂亮。”程砚青这才满意了,看到砂锅里正在咕嘟咕嘟冒泡的银耳汤,笑着说:“以后不要、早起做、这些了,我情愿你、陪我多睡一会儿。啊,对了,叔叔还在、睡吗?感觉他昨天、状态很差。”“他已经回家了,我一会儿得过去看看,怕出事。”他脱下围裙拍拍程砚青的肩膀:“去洗漱吧。”程砚青被他推得朝前走,忍不住扭过头来看他:“那我跟你、一起去。”“你怀着孩子,还是不要再奔波了,我怕到时候出意外。”夫妻两个正在争辩这个问题,玉司南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看见他们就问:“叔叔呢?我刚刚怎么看他房间门开着?今天早上吃什么?”“他回家了。”玉西城把程砚青打发到卫生间,回过头来对他说:“一会儿去看看吧,我总怕出什么问题。”……玉三省摸出钥匙的时候,手有些抖,他们的房子已经住了些年头,这是他这一世找到连修鹤之前买得。房子周围全是高耸的摩天大楼,显得很破旧,前两天还说要拆迁……锁头上沾了一点血迹,他捅了半天都没捅开。生锈的铁门哗啦一声从里面打开,露出连修鹤英俊又性·感的脸,他身上穿着跟玉三省一起买得情侣睡衣,但眼里布满了红血丝,也是一夜没睡。“回来了?”他的声音带着熬夜的沙哑,指尖还夹着一根烟,看到玉三省的那瞬间,赶紧徒手掐灭了。玉三省越过他走进屋子,里面弥漫着一股烟草味儿,浓郁到令人窒息。他走到沙发的另一端,打开窗子,将装满烟蒂的易拉罐瓶子扔到垃圾桶里。“不是让你不要抽烟吗?”连修鹤一直低着头,见他还肯跟他说话,便挨过去,从背后拥住了他。“还在生气吗?”玉三省陷入他的温柔里,闻到他身上浓郁的烟草味儿,还有性·感的体·味,整个人挣扎着告诫自己不要沉沦,但千百年来养成的习惯让他不自觉地放松身体,靠到连修鹤身上,他太爱他,太贪恋这份温柔了。“不生气了好不好?”连修鹤把脸凑到他颈边,轻轻挨了挨他的脸,结实有力的臂膀贴着他腰侧敏感的皮肤轻轻蹭动。“原谅我好不好?”玉三省抓住他的手臂,反被对方箍得更紧。连修鹤的嘴唇挨着他脖子后面的皮肤吻起来,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上面,下·身也隔着衣物磨蹭他。“你别这样!”玉三省反手推他。连修鹤便停下来,松开抱着他的手臂,有些怏怏地走到沙发那儿坐下,又点了一根烟:“你想怎样?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想怎样?”连修鹤身上还带着昨天被玉三省打出的青紫,颧骨旁青了一片。“你打定主意要修魔道了?”玉三省强自镇定地问,但他手还在抖。“我现在不用修魔道了。”连修鹤掐了烟从沙发上抬头看他。“什么意思?”“我已经得到‘十方鼎’了,以后你不用担心我堕入魔道了。”“怎么来得?”玉三省握紧了拳头,不可置信的颤抖着问。“你杀了那个追捕程砚青的人?”“嗯。”连修鹤的态度轻飘到好像这事不值一提,他看着玉三省的眼睛问:“我不用轮回,一直这么陪着你,不好吗?”“以命换命陪着我?踩着别人的尸骨陪我?”玉三省的样子很狼狈,他扶着窗台,以免自己抖得支撑不住。“我们原来那样不好吗?我每一世都去找你不好吗?”“你根本不懂我的感受!”连修鹤站起来:“你知道我每一世有多害怕吗?我害怕你随着时间流逝已经没那么喜欢我,害怕你有了别人,害怕你不来找我……等你找到我,我又怕这辈子太短,跟你相处的时间太短,等我老得不能动弹了,躺在床上大肖便失禁的时候,你还是这么年轻漂亮,就那样看着我肮脏的身体……你懂我的感受吗?”他英俊的脸上有些狰狞,里面夹杂着丝丝落寞,他走到玉三省眼前,执住他的手,温柔道:“我永远陪着你,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