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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闲适地分腿坐下来。女孩来时戴着它,只露出红饱满红唇与尖俏秀丽的小下巴。他随意喊一声吓着她,方才仰起白生生的一张脸,瞪大的眼睛里闪着惊骇的光。她穿一件浅金色的宽松连衣裙,无甚腰身,束着一条细窄的浅棕色腰带,便隐隐约约显出一段风流的体态。脖颈细长,锁骨分明,胸是圆润而挺立的,笔直的两腿没有一点赘rou,偏偏膝盖是小巧的,不会瘦得过分的突兀。光线在她身上也会打起温柔的弯,沿着她身体的弧线细细去打磨。她随朋友离开时一扭身,金色的细沙便汇集在她窈窕的腰窝上——向时晏恍然回神,意识到思绪如脱缰的马,那还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女孩子……但只有十来岁,便不能够想吗?可惜没有问她叫什么。但总有办法送回去帽子。☆、Chapter02假期结束前一天,杨思语父母压着她来向尹家人赔罪,承诺今后不会再带着尹天成出去胡闹,不过希望每早还是能坐一辆车上学。姑姑给他们一人一个大白眼,尖声道:“饶了我吧,还是各走各的好。”刚一出门,杨思语mama就忍不住横眉呸一声:“狗仗人势什么,又不是看在你面子上才来,嫁不出去的老处女,谁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杨思语本就反感她趋炎附势,别手凑到她耳边火上浇油:“你别光在人背后抱怨啊,她给你脸色看的时候就该冲回去,我也早就看她不爽了。”她爸爸在旁笑:“你mama就是窝里横,真要见着人腿早先软了。”她mama一人给了一下,说:“我那么低声下气都是为了谁?一个两个都巴不得噎死我,以后不许思语跟她玩,咱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年少的女孩答应了,隔天转头就忘了。尹天成递过来一个亮晶晶的链子,杨思语就立刻被收买了:“哪来的?”她攥进手心里。“快收起来。”尹天成朝她眨眨眼,真真假假道:“我偷的。”“是你姑姑的吧?”对方点点头,杨思语毫不客气地放进制服口袋里,想到之前那件事,抱怨:“她是不是火眼金睛啊,你腿上那么小一点都看得见。”尹天成交叠的两只手绞了下,片刻讷讷道:“……是啊。”“那咱们以后还能一道上学吗?”“差不多。”“一起出去玩?”“也还行。”杨思语两手撑着下巴叹一声:“可惜乔伊被丢了,老妈不肯接它回来,说这事都是它的错。而且马上快要高三了,她怕小狗分散我精力。”还有一句特别难听的话卡在喉咙里,乔伊怀了一肚子小杂种,这是唯血统论的老妈最难接受的:“等我考完一定再接它回来。”尹天成为小狗担心起前途,说:“就是不知道在那之前,那先生会不会养它。”杨思语扁嘴:“稍微有点爱心的都该留着吧,况且是他家大狗先勾引得小乔伊。他住那么大的宅子,又有钱,多几个小玩意儿能怎么样。”杨思语记起那位先生的脸,不能不说是英俊的,仔细想想却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模样。好像电视里千篇一律的帅哥,精致是很精致的,但过目即忘。她搜索了半天形容词:“那个先生看起来是很好说话的。”与她相比,尹天成对他的印象就具象了许多,大抵是因为用眼睛来看的同时也用上了触觉——他弯腰在她小腿上搓揉的时候,指腹柔软而温热。腿后的皮肤在愈合,尹天成叠着两腿蹭了蹭,微痒:“是这样的。”杨思语:“人也很帅哦。”尹天成想了想:“要看跟谁比。”杨思语若有所思:“那倒是。”门口一阵爽朗的笑,杨思语扭头过去看了眼,回身抱怨道:“就那姓李的嗓门大,小丫鬟一个,学什么王熙凤呢,硬是要人没来,声音先到跟前。”她直腰站起来,说:“不跟你说了,我回去写作业。”尹天成朝她笑一笑,点头:“我也有卷子要做。”刚刚把笔打开来,李丹拖着椅子挤到她身边,白了一眼方才还在的人:“一见我就跑,心虚啊。”女生之间无秘密,杨思语跟李丹不对付,差不多是班里公开的秘密。起因是她们女校跟临近一所高中搞联谊,两人在活动里都相中了同一个男生叫家俊。一想起这位谢氏家俊,尹天成脑子里便满是他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的脸,五官如同画在一张白发得泛蓝的纸面上,连女孩们都羡慕他这样无暇的好肤色。杨思语说他像是西方胡话里的吸血鬼,粉团似的一张脸看着娴静,不知何时便亮出尖利的獠牙来——但她愿意做他永远长不大的克萝迪娅。只可惜谢家俊不爱牡丹爱李丹,一场联谊只见他们极为投缘地说话跟跳舞,反把一向光彩照人的杨思语衬得黯淡无光。李丹每笑一下,杨思语就恨一次,两人自此频频隔空对招。杨思语口中,李丹的活泼成了放荡,李丹那边,杨思语的矜持成了虚伪,两人相继在朋友圈里放狠话,由此结下了不小的梁子。尹天成此时替朋友打掩护,说:“才没有,她跟我一样作业没写完,一会儿自习要是被点到,又该被老师骂了。”李丹显然没认真听她的解释,一点功夫不耽误地照着自己思路来:“期末的文艺汇演,你要不要来一个节目?”尹天成避之不及:“饶了我吧。”她什么都会一点,但什么都不精,况且人生最怕抛头露脸,不是那种热爱舞台的表演挂。李丹显然做好了功课:“我听说你会唱昆曲。”尹天成索性咬着笔头假装要做题:“只会一两句。”“一两句也好。”李丹趴在桌上,朝她眨眨眼:“给你报一个昆曲选段,你好好准备下,彩排的时候我喊你。”尹天成急得拽她手,李丹软言:“我第一次做主持搞策划哎,帮帮忙。”尹天成稍微迟疑下,李丹便立刻拍板:“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一切看你的。哎,对了,知道这次的男主持是谁吗?”她故意昂起头,朝一边明显在偷听的杨思语露出飞扬的眉眼:“谢家俊哦。”尹天成小时候跟奶奶过,老人家是个不折不扣的昆曲迷,每天走街串巷地赶场去听戏。她丁点一个抱着小板凳跑后面,耳濡目染下,也算是半个行家。某日心中甚喜,开嗓试着唱两句,意外不错,从此竟开启她痛苦的表演生涯。家中来人,逢年过节,校园才艺,大小比赛……表演的理由五花八门,但每次的开场白都是差不多恶心的一段话:天成,来,给大家唱一段昆曲。完全把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