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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从怀里亮出一堆票证,金叶子和散碎银两。五亲兵看到银子,都收了哭声不言语了。段鸿见到这情形,心里面松了一口气,又隐隐觉得有些失落。一干人烧了旗帜帐篷,扔了车,只留马匹,挑轻巧的行李拿几件,找个农庄吃了饭,买些衣裳换了,就此分别。五亲兵眼看方慕安躲得远远的压根就没有跟着走的意思,生怕他一时犯糊涂,忙将人拉到一边,苦口婆心地劝,“你可不要犯傻,这是性命攸关的事,将军虽然对我们有恩,我们倒也不至于为他搭上身家……”“我们这样的人,在公侯王府为奴,不过是为了求一笔安身立命的积蓄,赎身出来娶妻生子,或收徒弟开班,或转行做小买卖,哪有一辈子死守的道理?”方慕安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的一愣一愣的,“我们这样的人是什么人,男宠?”话音刚落就被人掐了胳膊,五亲兵七嘴八舌,“外人作践我们也就算了,你自己也作践你自己,我们可是正经班子学出来的,虽是下九流,却都有一技在身。”正经班子……下九流……一技在身……方慕安总算明白了,“咱们是戏子?”五亲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瞠目结舌,“阿木……你是真的傻了。”方慕安撇撇嘴,“你们说的话我明白,可我却不能走。”走了积分怎么办?总不能扔下服务对象,改走种田发家的道路吧。五个人无端也多了许多猜测,“阿木,你不会真对将军……”“想什么呢,别胡说八道!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走。”方慕安说最后一句时吼叫声音太大,在远处说话的段鸿和文轩都听到了。段鸿走到几人中间,看着方慕安轻声说了句,“阿木,你身子不好,还是不要跟着我了,找个地方躲起来,事情过了我去接你。”方慕安一头雾水,“我身子哪里不好?”段鸿被问的一脸黑,五亲兵也都是撞了鬼的表情,这小子从前三天两头嚷嚷心口疼,如今竟把自己用惯了的挡箭牌都给忘了个一干二净。段鸿抿抿嘴,“阿木,你还记得昨晚的事吗?”今天一早他醒来的时候光着身子躺在人家床上,用脚趾头都猜得到昨晚的事。方慕安满头黑线,实在不愿意回答这种限制级的问题,“昨晚?昨晚怎么了?”段鸿看看围着看热闹的五亲兵,一时面有难色。五个人都是懂得眉眼高低的,你拉我我拉你,很自觉地躲远了,段鸿这才小声对方慕安说了句,“昨晚你在激动时,心口痛的毛病又犯了,昏倒之后连气息都没有了,吓得我还以为你死了……幸亏你之后缓过来了。”心头痛的毛病?原来这副身子的原主是有心脏病的。方慕安这才了悟,想必是阿木被段鸿给做死了,才把他无缝连接了过来。封建社会的断袖贵族,怎么都这么变态。段鸿这匹种马明知阿木有病,还把人拐上床这个那个,真是狼心狗肺下,只靠半身思考的东西。方慕安一时气愤,“你明知这身子有病,还拉着人做那种事?”段鸿眉头一皱,脸上的愧疚一闪而过,“你从前常常嚷嚷心口疼,我只当你耍赖。”一个巴掌拍不响,看来从前的阿木也不是什么省心的货,狼来了的谎话说的太多,真的假的也都没人相信了。方慕安只觉得自己又掉进了一个看不见底的大坑。他的服务对象一个比一个奇葩,他借住的壳子更是一个比一个坑人。段鸿见方慕安愣头愣脑,就往五亲兵处推了他一把。五亲兵见段鸿走开,才敢默默凑到方慕安身边,“你既然选了这条路,那今后必定千难万难,咱们身份低微,万万不可抱痴心妄想,你自己多保养,脑子不好就不要多想事,心口痛就不要多cao心。”文轩走来将安家费交给五亲兵,又塞给回冀州的兵士们一把银子做盘缠,剩下的银票与金叶子仍旧放回怀里。五亲兵对段鸿跪了一跪,说了些离愁别语。这些人都是戏子出身,煽情的功夫无人能及,把段鸿说的眼圈都红了。毕竟都是曾经跟随过他的人,如今要分别了,难免依依不舍。第39章戏子有话说3走了五个,还剩一个,段鸿心里到底有些安慰。等五亲兵都走远了,段鸿跑到方慕安跟前又确认了一遍,“你真决定了不跟他们一起走?”方慕安心里电闪雷鸣:能走你以为我不想走,你以为我想伺候你这恶趣味的服务对象?暗暗吐槽完他才深吸一口气,低眉顺眼地对段鸿说一句敷衍,“将军对我恩重如山,小的誓死追随将军。”“你不是吓得什么也不记得了吗?竟还记得我对你恩重如山?”方慕安被呛的无语凝噎,好半天才想出一句应对之词,“那个什么,今天早上的事我还是记得的,将军对我有救命之恩。”段鸿一时有些怔忪,原来他留下不是为了往日的恩情,却是为报答救命之恩,都说表子无情,戏子无义,这小子不跟他玩儿女情长,却跟他讲江湖道义。脱胎换骨了还是怎的?生死一瞬能让人看开世情,原来竟是真的。这男孩子相貌好,身段又软,在他带来的六个人里是最柔弱不过,也最受他青睐的,怎么被吓傻了之后倒有了一点男人样了,也不似从前事事耍小脾气的性情,眉眼之间还染上了一些不知从哪得来的痞气。怎么说呢……有点倒胃口。段鸿心里别扭,脸上又不能表现出来,毕竟人家是冒死跟定他的。两人正相顾无言,文轩不知何时也款款走了过来,似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方慕安,对段鸿笑道,“段兄,我们之后该作何打算?”段鸿对文轩叹道,“彼时情势危急,人多嘴杂,也不及向文兄细问,京中到底出了什么变故,皇上为何毫无预兆就突然发难?”文轩又瞄了方慕安一眼,半晌不回话。方慕安翻了个白眼,轻咳了一声,“文公子是要我回避?”文轩忙摇头连说几个“不”字,“花公子多心了,凭你和将军的关系,在下又怎么敢对你有所避讳。”这话里外里透着嘲讽,方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