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
澹台烬眼眶酸涩:“师父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九旻,九旻?”兆悠安慰道,“你不用道歉。我只是想确认,方才你是想说你……喜欢我?” 澹台烬垂下了头,仿佛一个听到死刑判决的囚徒,“……是的。” “嗨,喜欢有什么大不了的——” 师父总是这样,用若无其事和吊儿郎当掩饰两人的渐行渐远,澹台烬一阵惊慌。他连忙抬头,在兆悠可以继续开口前急切地说,“师父,这是个意外!我可以装一辈子,你知道我最擅长了。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会改变。请你不要生气!” 不要远离我…… “九旻,”兆悠轻柔地握住青年的下巴,抬起了对方的脸,“别害怕,我没有生气。你没有错。是师父不好……” 澹台烬被这温柔灼伤,一时间无法抑制地落泪。他泪眼朦胧地看了过来,“师父你什么都没错,是我辜负了你的教导,对你产生了……”他停顿片刻,艰涩地说,“……一时的迷恋,我可以改、我肯定改。” 兆悠望着泪落如雨的青年,他无比清晰地知道,只要自己点头,对方就会把一切埋入心底,他们也必然能继续做一对完美的师徒,这是最简单、最安全的选项。然而……兆悠只是把青年紧紧拥入怀中,低头吻去了他脸上的泪水,“九旻,你什么都没有做错,是师父主动的。我应该早些看出你的心意,是我没有做好。”他已经不想再让青年独自承担任何指摘、任何责难,哪怕这份责难只来自于青年自己。如果有一个人要为这破格的关系负责,也应该是自己。逍遥心、逍遥意,他又何时被世俗规则束缚过? 澹台烬难以置信地看向兆悠,这是他从来不敢奢望的话语。然而也许人总是贪婪的,此刻听到了这些话,他想的却是更多。澹台烬以极大的控制力推开了兆悠,咬牙道:“师父,我不想要你的怜悯,也不想要你的责任。如果……如果靠近,我希望只是因为你真的喜欢我。你击晕我打断我的话,我已经明白了。” “九旻啊……”兆悠用拇指抹去了澹台烬的眼泪,“你一腔赤诚,我非磐石,怎么可能不动容。为师为你,亦是道心成狂。”知道言语很难说服倔强的徒儿,兆悠温柔而强势地捧起澹台烬的脸,主动开始了一个深吻。 “师父……”澹台烬还想说些什么,但与兆悠真人唇齿交缠的那一刹那,他就感受到浑身仿佛有电流涌过,一时无法顾及其他。兆悠温柔但强势地攻城略地;澹台烬很快便觉得胸闷气短,他难耐地微微抬头,有银丝从无法闭合的嘴角流下。兆悠这才放过了他,给了他喘息的时机。 “师父,我们——”澹台烬咬牙道,“我只会给亲近之人带来灾厄,我——” “嘘——”兆悠以一指按上了澹台烬的嘴唇,“什么都别想,一切都有师父。”将青年打横抱起,他非常感激青年工作狂的作风让他在书房也安置了床。兆悠轻柔地将澹台烬放到床上,旋即强势地俯身而上。他一手托起澹台烬的后颈,五指深深插入对方的发丝,将人再次带向自己;另一手按住了青年想要推拒的手,与之十指交扣,将它按到了澹台烬脸侧。 命门被控制的威胁和与师父亲密接触的幸福感交织,澹台烬感受到了来自身体深处的战栗。极尽缠绵间,他只觉唇齿鼻息间都是师父的味道。这股气息将自己包裹;他一身颠沛流离、此刻更是穿越了数不尽的时光与空间,却仿佛终于找到了安全的港湾,虚无中游荡的灵魂也落入了实处。真的可以任性一次吗?真的可以把一切都交给眼前的人吗?澹台烬努力睁眼,立刻陷入了兆悠温柔的眼波之中。师父是如此虔诚地看着自己的每一部分,如此珍之爱之地亲吻自己的每一寸。那就勇敢一次吧,哪怕点起的烈火最终会燃尽自己的灵魂。 澹台烬抚上了兆悠的脸,主动吻了上去。同时他探向兆悠的胸口,急切地解起了对方衬衫的扣子。兆悠似乎轻笑了一声,澹台烬感受到了对方胸腔的震动,从不认输的他咬牙,几乎粗暴地扯下了兆悠的上衣。兆悠也快速而灵巧地去掉了青年碍眼的衣物,肌肤相亲,两人都发出了一声叹息。 这具身体全是伤疤,一定很丑……澹台烬正浮上这个念头,兆悠就顺着青年嘴角的银丝一路向下吸吮,甚至着重啃咬了青年天鹅般的雪颈和身上的各处时空伤痕,于是澹台烬很快就无暇多想了。被兆悠的珍视感染,青年只觉得舌与舌的律动,心和心的跳动,乃至呼吸都开始同步。他几乎被肌肤传来的炙热灼伤,终于打开心房、直视渴望的他只想将对方揉入骨髓、融入灵魂。“师父,让我只想着你、只看到你……” 兆悠低头吸吮啃咬着青年胸前的两点,又在对方猛吸一口气后一路向下,舌尖在肚脐轻轻打了一个转,便吻上了敏感的大腿内侧。于此同时,他的手顺着青年的脊椎下滑,点起阵阵战栗。这时他摸到了青年的断腿和义肢相连的地方,两个人都停顿了一下。随后,兆悠小心地拆下了义肢,轻轻亲吻了伤处。那里的嫩rou十分敏感,澹台烬忍不住抓住了床单,“痒……” “九旻,”兆悠的声音泄露了他也正在极力控制着情动,“侧过去好吗?这样你不会太辛苦。” 澹台烬在兆悠的帮助下侧身,此刻他肢体不全、功体有损、衣衫尽褪,应该是从未有过的脆弱无助,然而师父很快从背后贴了上来,于是青年倒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中。就这样吧,世间万物全部褪去,只余下身后深爱的人和他给予自己的一切感受。 兆悠一手抚向青年抬头的欲望,阵阵taonong激起了一串闷哼,另一手则在青年饱满的唇边蓄势待发,“含住它。” 澹台烬听话地张嘴,感受到兆悠情色地描绘了自己的嘴唇片刻,才伸入两指搅动着舌头和口腔。他努力闭合上嘴唇,学着方才与对方唇齿相缠的动作。 兆悠只觉火热湿润的小嘴包裹了自己的手指,还有灵巧的舌头不断吸吮,他差点把持不住,最终还是以极大的耐心又插入一指,直到唾液包裹手指,足够润滑,才抽出手指,顺着性感的背脊而下,在青年的股间流连。绕着xiaoxue轻柔扩张一番后,兆悠缓慢但坚定地插入了一指。他感受到青年身体的紧绷,对方闷哼出声,“啊……师父……”兆悠轻吻对方的后颈以示安抚,同时放缓了手上的动作。然而青年很快握住了兆悠的手,“不要停。” 兆悠从善如流,一边继续taonong青年的下体,一边耐心地开发着后xue。唾液的滋润与青年的配合让一切顺利无比。等澹台烬可以轻松容纳三指后,兆悠抽出了手指。 短暂的空虚让澹台烬微微轻叹,但他旋即感受到了兆悠的勃发的欲望顶住了自己的xue口。侧躺的体位让他无从看到师父的表情和动作,于是这丝无助和未知掺杂着兴奋,让他更添期待,“师父……啊——” 兆悠就在此时挺身而入。两人合为一体,紧密结合的快感让他也叹喂出声。 澹台烬感受到身体最柔软脆弱处被师父长驱直入,自己仿佛一条鱼一般被一剖为二;阵阵从未有过的快感、痛苦、不安、满足横冲直撞,占据了所有的感官……这样的行为、这样的处境,本该激发他本能的不安与抵抗,澹台烬心如擂鼓、耳鸣目眩,却更努力地放松了身体,以全然的信任打开了身心,邀请兆悠更加深刻而猛烈的进入 —— 只因对方是师父,所以自己可以接受、可以期待对方的一切施与。一滴流水划过眼角,落上了枕间,又在瞬息间被吸收无痕。 兆悠紧紧握住青年的肩膀,终于进入对方让他有了一丝澹台烬落入凡尘的踏实感。他虽然不知道另一个自己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但自己似乎一直在试图为这个命运多舛的青年创造一线生机,而直到此时此刻,他似乎终于能确认青年没有消散、没有陷入虚无,还在这红尘万物之中。他忍不住搂着怀中之人。一次又一次地深入浅出,乃至最终违背了温柔行事的初衷,将对方翻过身来,吻上了对方泛红的眼尾,大大分开了对方的双腿,再深深地插入,仿佛将对方揉入骨髓便也是捆绑了两人的命数。 澹台烬随着一次次撞击沉沦,他卸下一切防御,将rou体与精神都全数交付,任由兆悠带自己飞上云端亦或是坠入谷底,他手指深深陷入兆悠的后背,低喘道,“师父,掌控我,占有我,占有我!”如果这是飞蛾扑火、如果这会是万劫不复,我也无法抑制追光的本能,那就这样燃尽一切吧。此刻没有魔神、没有众生,甚至也没有师门,他只想做兆悠的澹台烬。 兆悠忘却了一切冷静自持与技巧,澹台烬的生涩与热情、毫无章法的回应比一切技巧都更有感染力。也许澹台烬自觉是飞蛾扑火、然而火焰燃尽的却是一切。兆悠被从未体验过的激情焚烧,两人灵rou结合的快感凌驾于一切rou体感官之上,直接带来了本心的悸动。心贴着心,身连着身,灵识也在共鸣,他们的世界中都只余不再保留的彼此。兆悠将青年扶起,让他坐在自己身上,这个体位让兆悠进入到了从未有过的深度,而青年残废的双腿导致他无法进行任何控制,只能无助地随着兆悠的动作起伏。 澹台烬神志都有些迷离,再不压抑自身,发出了一串串悦耳的喘息和呻吟,以及一遍遍无助的喊着“师父……”。而兆悠每次都温柔回应,身体却持续着截然相反的疾风骤雨。直到后来,澹台烬张嘴却无法发出哪怕破碎的声音,他向后仰头,修长的脖颈画出一个脆弱的弧度,唯有一次次攀上高峰时的深入骨髓渗透百骸的快感带来阵阵战栗与抽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