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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写字作画,又因着身体不是很好,时常都是呆在书房里。恰好这几天苏泛受伤在床,更是腾出时间照顾他,见着苏湛老老实实倒是很欣慰地夸奖了一番。而苏将军又带着人马受缅甸政府雇佣,打缅共去了。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于是,处在无人管的苏湛肆无忌惮地开始在家里发愣。他心里头实在装着太多的事情,可又没人说,只能自己安安静静地细嚼慢咽似的琢磨。伺候苏湛的小丫头见小少爷坐在房间地板的玩具堆里,手里拿着一辆汽车又开始发呆,精致的五官变幻出各种表情。多少有点不放心,心底发毛地问道,“二少爷,您——要不要再给您拿新玩具,还是喝点水?”前段时间自己一不留神没看好二少爷被管家狠狠训了一顿,让她心有余悸。可现在她又怀疑自己是不是看太紧了,二少爷该不会被自己看出毛病来。苏湛睫毛一挑,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横了丫头一眼,“当老子三岁小孩儿么,老子才不玩玩具呢!”说罢苏湛又觉得呆房间里是挺闷的,想起自己的血仇敌人,连忙起身打算出房间,差点被一块积木绊倒。低头又见自己手上拽了个玩具汽车,又气急败坏地把汽车塞到丫头手里,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去苏泛房间看看,你别跟!”苏湛边琢磨边下楼,等快到苏泛房间门口,又觉得自己疯魔了,来看这种小人做什么。可心里又实在惦念着自己这个仇人到底怎么样了。最终还是耐不住好奇打算窥视一番。刚一靠近,苏湛就发现苏泛的门没关,里面传出了自己妈跟苏泛说话的声音。“伤口今天还疼不疼?”苏湛竖着俩耳朵,听到了mama温柔的声音,一直都是那么悦耳。“大妈,不疼了,你看,都结痂了,很快就好了。”一阵刺耳,苏湛觉得自己浑身上下要起鸡皮疙瘩。“可千万别扣血痂,让它自己掉知道么,不然会留疤。”钟意映叮嘱道。“知道了,大妈,我记住了。”苏泛格外乖巧地回答道。“阿湛就是调皮,阿泛,你是哥哥,不要放在心上,以后有什么事情先跟大妈说,大妈会好好管教苏湛的。”“嗯,我也不对,我不该答应弟弟带他去玩的。弟弟很好,弟弟还来看我,把糖给我吃。”……苏湛支着两只兔子耳朵听到这里听不下去了,一想起苏泛说的糖,他就想起自己那天晚上的举动,简直有点幼稚愚蠢的意味了。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是就凭着亲耳听到,他也能够想象苏泛一副装乖装好的假摸样,一想到这里,苏湛觉得胃疼。顿时觉得自己犯蠢,好好的,来看他做什么。于是十分不屑地撇撇嘴,走人。哪料没走出几步,躲在拐角却听见下人又在谈论。“大少爷的腿快好了吧,将军也快回来了。”“应该是,将军也真够狠心的,把大少爷抽成那样儿。幸亏夫人还算好心,这几天一直在亲自照顾大少爷呢。”“大少爷礼貌又乖巧,我看夫人挺喜欢的。二少爷——”苏湛要听不下去了,从拐角老气横秋地迈出来,刚好截住了俩人的路,面无表情地轻声问道,“我怎么了?”吓得俩人立即求饶。苏湛挥挥手叫她俩赶紧滚,心想,看来连晚饭也可以省下了。他陷入了深深的纠结。苏湛首先检讨了下那天晚上的想法和行动,觉得自己实在是被复仇的火焰烧坏了脑子,居然做出这种打草惊蛇的行动。虽然苏泛才十岁,可自己也才八岁,要是被他有所察觉,以苏泛的城府和狡诈,也可以不动声色地把自己处理掉。想到这点,他又觉得自己不可思议了,苏泛现在实在像个柔弱的女娃娃,很没力量,很没实力,自己这样,简直就是异想天开。而现在虽然才八岁,但是苏家除了他爸妈就是他最大,他还是那个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苏二少。他的身体还没被酒色摧垮,他的头脑经历生死劫,清醒了大半。还有什么能比重活一次更好的呢。苏泛什么的,只要这辈子比他活得强,他哪来的机会来日方长,有他苏泛好受的。相通了这一点,苏湛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一时之间全身充满力量,恨不得立马长大,长成第二个英勇的苏将军。日子就在苏湛琢磨来琢磨去的发呆中过去了十天半个月。此时正值金三角的盛夏,饶是精心打造的苏府也抵不住这亚热带的酷暑。窗外夏日的蝉鸣,一阵接着一阵铺天盖地,像网一样。这是1973年的缅甸夏天,跟1993年自己死的时候没有两样,同是燥热无比。大厅里的大吊扇正在呼呼吹着,跟着热浪凑热闹,吹出来的都是带暖的风。虽然有空调,苏夫人却命令禁止开,怕苏湛还小,抵不住这冷气。苏湛当时一听这话是很不屑地,他深深觉得自己小时候单薄得不得了,跟爹妈养闺女儿似的养着很有关系。不过,再次做人,他很享受母亲对自己絮絮叨叨的关心。换做从前,他必当撒泼耍赖地逼着mama满足自己的心愿。苏湛被热气搅得根本睡不好觉,转身就下楼楼。此时他倒也是不在意,淌着一脸的汗水,正坐在客厅的红木椅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手里的皮球。白嫩嫩的小手跟片风里吹的叶子似的,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球往地上拍又弹起。而后看着手里的皮球转念一想,我可是疯魔了,活了二十多天,居然真当自己是小孩子。可这日子就跟二十年前的天气一样没变,都是挺无聊的。难道他能像从前一样一踩油门出去找那群狐朋狗友训乐子不成?想到上辈子树倒猴孙撒,自己被夺了势的苏泛追得偌大个中缅泰没有自己落脚的地方,心里冷笑,果然是狐朋狗友,酒rou席面一撤,交情也没了大半。一个个平时点头哈腰地跟着自己,恭恭敬敬地叫着苏二少,临头了,谁都不敢帮自己一把。苏湛这几日其实夜夜都没睡好,一躺下,他就没法想起忘记被苏泛逼得走投无路拉下脸跟人求条活路的场景,可没人帮他,落井下石的都有;好不容易有个穆威愿意出面助自己出国逃到印度去,却不料被闻讯而来的苏泛一网打尽,而自己仓皇间躲进深山老林里,当了一个多月的猴子,从来过惯了好日子的苏二少摸着小皮球想起曾经的那段日子,生不如死。想到自己那个酒rou穿肠过却还对自己留了份情意的穆威,大概也是凶多吉少。苏湛是很想跑到穆家去看看他,可他现在就是个八岁的小屁孩儿,别说跟穆威连面儿都没见过,就是出去都是个妄想。苏湛顿时觉得很是窝囊,猛地将皮球砸了出去。小皮球砸在大理石上发出“碰”的一声,吓得守在一旁伺候的家仆登时从瞌睡中醒了过来,眼见小少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