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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一声?”许妈辩解,“昨晚小姐放学,说头疼,早早睡下,谁知道今早就烧起来。”三姨太有点着急,大太太不在家,六小姐万一有个好歹,督军跟前怎么交代,平常没事怎么都好,六小姐是个省事的,可一旦有事,督军哪里必然怪罪。三姨太正着急,一个老妈子进来,“洋大夫来了。”六小姐躺在被子里,身上穿着睡衣,病着没敢折腾换衣裳,顾不了许多,三姨太叫把洋大夫领进来,洋大夫叫跟来的女护士给林沉畹量了体温,四十度,打了退烧针,服了药。洋大夫走后,由于药物作用,林沉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做了一个梦,梦里出现陈道笙,一会又出现白妤薇,白妤薇在陈道笙怀里哭,哭得很伤心,陈道笙的唇微动,好像安抚她,梦里又出现一个女孩的脸,呆呆的望着他们,那个女孩长不是自己吗?不知睡了多久,听说话声,睁开眼,她看见二姐林秀薇在屋里跟小楠说话,问她病情。林沉畹嗓子干哑,微弱的声音问;“几点了?”林秀薇和小楠围在床前,林秀薇看了一下钟表,“下午一点了?”她的嗓音有点沙哑,“二姐,你回来了?”“我听说你病了,来看看你。”林秀葳在床边坐下,摸摸她的头,小楠拿体温计,给她试体温。体温计拿出来,林秀薇看看,“三十八度五,还烧。”她病了三天,洋大夫每天上门,打针吃药,府里的人都过来看她,她恍惚知道。这三天,她睡了醒,醒了睡,昏昏沉沉的,梦不断,梦中交替出现陈道笙和五姐林秀琼,五姐林秀琼一脸怒气,朝她说着什么,情绪很激动,推了她一下,走了。她心里着急,喊五姐,干着急,喊不出来,眼看五姐林秀琼离开,一急,忽悠醒了。耳边听见五姐林秀琼的声音,“六妹,你醒了,出了这么多汗?”她睁开眼,看见五姐林秀琼近在咫尺,一脸关切,她条件反射地紧紧抓住五姐林秀琼的手,“五姐,你别走。”“我不走,六妹,你做噩梦了?看你出了一头的汗。”林秀琼拿着手帕替她擦额头上的细汗。“梦见什么了?”她摇头,梦里糊里糊涂,不甚清晰,她不知为了何事跟五姐吵架,吵得很激烈,然后五姐冲了出去。出了一身透汗,她感冒症状减轻了。次日早晨,体温正常,不烧了,三姨太来看她,终于松口气,没敢告诉督军六小姐病了。林沉畹想上学,大家拦着不让,她只好在家休息一天,连续四天没上学,功课又落下了,三天五头耽误课程,她心里着急。白天坐在床上看书,小楠拿一个靠垫给她放身后靠着。下午,她身体虚弱,手里拿着书头直磕头,眼皮要合上,前厅一个老妈子在外间跟许妈说;“方家少爷来看六小姐。”林沉畹在屋里听见,招呼一声,“许妈,是方少爷来了吗?请方少爷进来。”那个老妈子去前厅回话。许妈进来,“方少爷不是外人,小姐只管坐床上,病人没那些个讲究。”方崇文来,给林沉畹拿了两盒炼乳,交给许妈,“给小姐补补身子。”许妈接过,“谢谢方少爷。”搬了一把椅子,两人一个坐床上,一个坐在椅子上说话,许妈沏茶水出去了。方崇文关切地问;“畹meimei,你病好了?”林沉畹笑了,“我病好了,她们不让我上学,说让我在家躺两天,我都快闷死了。”小楠端着茶水进门,“小姐有病还看书。”方崇文拿过她手里的书,“畹meimei,我给你读,你听就醒了。”小楠出去时,把门关上,站在门口听见里面方少爷清润的嗓音,郎朗读书声,笑了,许妈过来,指指门里,“方少爷跟小姐读书呢?”。小楠点点头,“方少爷怕小姐一个人闷,又怕小姐有病看书累着,读书给小姐消遣。”许妈说;“方少爷人真好,小姐如果能嫁给方少爷是小姐的福气。”林家人不阻止林沉畹跟方崇文交往,似乎已经默许,方崇文还是大太太的娘家亲戚,大太太自然是愿意的,只是六小姐年纪还小,没有明说。林沉畹这一病四五天,上学时,还有几天就是圣诞节了,班长秦谷芬在班级里做动员,“圣诞节学校开圣诞晚会,同学们表演节目踊跃报名。”秦谷芬带头自己报了一个诗歌朗诵,班级没有几个人报名,秦谷芬就来动员林沉畹,“林沉畹,你带头表演一个节目。”林沉畹为难,“我不会表演节目,再说你也知道,我人多怯场。”秦谷芳善于因势利导,“林沉畹你胆子小,就是缺乏锻炼,你随便表演个节目,比如弹奏一曲钢琴曲。”“钢琴我弹得不好。”林沉畹气馁,自己确实没有天赋。“别的乐器也行,你一样乐器都不会吗?或者唱一首歌。”秦谷芳启发她。林沉畹更泄气,“唱歌人多我张不开口。”“有什么张不开口的,交给你的任务,表演个节目,支持我工作。”秦谷芳强行派下去。放学后,林秀琼在校门口汽车里等她,看六妹慢腾腾地低着头,从校园里走出来。待六妹上车,林秀琼板脸问:“怎么了?同学谁欺负你了?你跟我说。”“学校开圣诞晚会,班长秦谷芬让我表演个节目。”“不想演就不演。”“我同秦谷芳要好,不好意思不支持她。”“六妹,你总顾及别人感受,自己受罪。”回到督军府,两人走到客厅门口,听见里面弹奏钢琴声,原来是四小姐林秀暖和六姨太云缨在弹钢琴。看见二人进来,云缨说;“五小姐、六小姐也来弹一曲。”林沉畹摇头说;“我弹不好。”林秀琼说;“我还有事,你们玩,我回房了。”她走过去,坐在旁边听云缨弹,其实,乐器她会一样,吹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