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听闻陛下有喜(下)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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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陵飞紧锁着眉头,直勾勾地盯着樊蓠被安寻悠带出了房间…… 见鬼!看着这女人被遮掩的侧颜,他怎么会突然想到、想到夏如花了? 嘿!这么一想,这身形、这背影,越看越像啊! “夏如花。”鬼使神差地,霍陵飞突然叫了一声。 停在门口的樊蓠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四下扭头搜寻着他叫的是谁。 很正常的反应。 霍陵飞松了口气,然后便觉自己好笑:花花不是已经在他府中了嘛,他刚刚来这一出干什么?难不成怀疑樊老四是夏如花?太会想了吧! “想你们家那位夏姑娘了?”樊蓠凑近他小声揶揄道,“天天见面还没见够啊?” 霍陵飞下巴一扬,“小爷就是见不够,怎么着?丑八怪你嫉妒啦?” 樊蓠差点被他噎死,“行、行,您没看厌就成。”看来飞萍姑娘一时半会是没法离开了,不过看这位爷的好心情,料想她现在的日子应该不难过。 “那两人谁啊?”霍王爷被前方的几人吸引了视线,“女扮男装这么假。” 陈璧已经被近竹请到了远处,尽管有万般不甘,她却也不敢贸然上前打扰安公子和靖南王。 霍业成状似公事公办地答主子的问:“方才,冯老板好像唤了声‘陈公子’。” 樊蓠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慢慢皱紧了眉头:其中一个女孩,怎么长得……有点像白涛涛?! “陈?哦~是不是正在跟表哥议亲的那位,陈小姐?”霍陵飞满脸暧昧地搭上安寻悠的肩膀,“我说近竹过去干嘛呢,原来那是未来的嫂夫人。” 后者淡然拂开他的爪子,“你的规矩愈发松懈了,未免闹出笑话,明天起跟着我……” 霍小王爷立即站得笔直庄重,“不敢劳烦表哥!”开什么玩笑,他才不要跟着表哥学规矩,会闷死他的。 安寻悠微不可察地瞥了眼樊蓠,看到了对方绞紧的双手。她怎么了,好像一下子阴郁了起来?因为、因为听到了陵飞的玩笑话? 陈璧看着远处的几人有说有笑地走远,心中顿时一阵屈辱:安公子他、他甚至没有向这里多看一眼…… 陈家大小姐努力维持着大家闺秀的风范,轻声细语道:“烦请转告安公子和霍王爷,还有那位……” 她试探性地顿了下:对方是不是该提示她那女子是何许人也? 近竹微笑不语,权当没察觉到她话中的疑问。 陈璧脸上差点挂不住,想转头就走,到底还是忍住了:这是安公子的贴身侍卫,她若是在此发脾气绝对会传到安公子耳中。 “今日实在失礼,改日陈璧一定亲自向贵人们致歉,现下就不叨扰了。” “陈小姐慢走。” 陶言忙不迭地跟着陈璧快步离开。笑话,安公子和靖南王的圈子,她这种小角色连边都够不着,还杵在这里做什么,生怕人家侍卫小哥想不起她刚刚叫嚣的样子吗? 不过,即便是陈府千金,也跟她一样够不着,想想就痛快! 陶言想到陈璧巴巴地跟过来就想笑:这大小姐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口口声声说来赔罪,她当自己面子有多大,动动嘴皮子就算赔罪了?人家凭什么见她? 如今看来,陈家大小姐的家世和容貌只对一般人好使,对安公子可没多少魅力。她得跟祖父报告这件事。 “阿璧,你认识安公子身边的那位meimei吗?”出了归家客栈,陶言再也忍不住了,忙不迭地“多嘴”道,“虽说没看见面目,但瞧她那身段气质,真真像仙女飘下了凡……” “够了!”陈璧面色难看地打断她,“她梳的明明是妇人发髻,你我闺阁女子,如何与她jiejiemeimei的?你若是有这样出阁后还与外男共处一室的meimei,那是你的事!” 陈家千金一向注重自己的形象,以前还从没有说过这样不留情面的难听话,陶言一时有些难堪,不过心中却暗自窃喜:这是被戳到痛处了,该!平日里端着一副京都第一闺阁千金的做派,如今还不是被旁人比了下去。 “是我失言,阿璧别跟我计较。”陶言假意讨好地挽住对方,“既然是已出阁的妇人,安公子与她也不可能有什么,八成是看在靖南王的面子才过去的。不过那妇人与靖南王共处一室……可能是王府的亲眷吧。” 霍王爷的男女关系她可不敢乱猜,毕竟那位爷可不是个对女子宽容的主儿! 陈璧听了她的话却没那么乐观,方才安公子和靖南王对那女子熟稔、保护的态度,已经在她心中扎了一根刺。 安府和靖南王府中的女眷并不多,她想不出同辈之中有哪位妇人,与两位未娶妻的公子如此不见外!那女人到底是谁? 樊蓠低眉顺眼地跟在安寻悠身后,尽量减弱自己的存在感:也不知刺客还在不在! 霍陵飞走在她身边,像来时那样挡住了大部分窥探的视线,他懒得告诉她并没有弓箭手在瞄准她,只觉得对方如今的小鹌鹑模样比平时可爱多了。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安寻悠脚步一顿,冲前方的人施了一礼,“晚辈方才失礼了,向法师赔罪。” “阿弥陀佛,施主不必介怀。” 樊蓠悄悄抬头,只见一名灰袍僧人似乎是专程等候在此,那人约莫五十岁上下,其貌不扬,倒是不会让人第一眼就联想到“得道高僧”。 但就连霍陵飞那个一贯跳脱的,都恭敬地低头问候了声“无名法师”。 无名?这法号厉害啊,这要是在江湖上,一听就是绝顶高手的名号。 似乎是注意到了樊蓠好奇的视线,无名法师也向她看了过来,四目相对,法师脸上的清淡笑容陡然一滞,甚至露出了明显的惊异神情。 “贫僧参加陛下。”僧人很快垂下头掩盖起了神色。 樊蓠尴尬地左瞄右瞄,这和尚认识她啊,可她对这号人物全无印象啊!“法师不必多礼,呵,呵。” 安寻悠似乎不愿在此耽搁,当即拱手道别:“晚辈失陪,改日再去灵光寺拜见法师。” 无名法师侧身让到一旁,“贫僧今日所言之事,公子切记、切记。” 安寻悠似乎急着走,直接抓住樊蓠的胳膊越过了他。 这是樊蓠第一次看到古代的和尚,觉得挺稀奇,回宫的路上一直向霍陵飞打听那僧人的事。 原来“无名”并不是那和尚的法号,只是无人记得他是何时出现在灵光寺中的,也无人记得他的法号,寺内众僧便叫他“无名”。 “他可是有堪过去、晓未来的本领,尊他一声无名法师,他完全当得起。”霍陵飞对那和尚可是心悦诚服,毕竟当初他们随泷哥图谋高位时,可没少听人家的建议。 “没想到竟然真有“扫地僧”一般的存在,真是个奇人。” 霍陵飞不解:“无名法师在寺中只整理藏经阁的经卷,不用扫地啊。” 哇,图书管理员?“那更是个藏龙卧虎的职业了。” 安寻悠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陛下若是想与无名法师探讨佛法,得空可以去灵光寺静养一段时日。” 樊蓠顿时来了兴趣,她早就在皇宫里呆够了!“我可以在外面住?”灵光寺堪称国寺了,香火旺盛、地理位置优越,想必寺内环境不错。 安寻悠轻笑点头,“近两年天灾频发,陛下也是该去寺中烧香祈福了。” 或许是因为古人多少有点时代局限性,夏泷听闻这个提议后,竟然真的严肃地思索了一会,然后点了头。 朝中大臣听闻摄政王和陛下有意前往灵光寺为国祈福、为龙嗣祈福,纷纷表示王爷英明。 摄政王要在灵光寺斋戒七日、焚香祷告,寺内当即腾出了一整座院落供摄政王一行人居住。 夏泷倒也没有薄待樊蓠,首先就把最宽敞、采光最好的房间指给了她。 唯二让她不满的就是左右两间房分别住着夏泷和霍陵飞,以及在她身旁“伺候”的人比在宫里多了一倍。 但到底是脱离了深宫的高墙,山中的寺庙也别有一番意趣,院中的菩提和池塘里的睡莲都能让樊蓠安坐上大半天,描绘这出尘景致的同时,自己的心也渐渐安宁。 段择在南方那边的事情应该还算顺利吧?夏泷每次下朝后的脸色比之从前轻松了许多。 “嗳?看什么呢?”霍陵飞从茂盛的菩提树间跳下,抬手敲了下鹿鸣的脑袋瓜,“别忘了自个的身份哈。” 樊蓠这才发现那少年不知何时竟站到了自己身后,见她看过来立即羞赧地笑了下、然后懊恼地退到了一旁。 自打上回在归家客栈突发意外,原本负责“保护”她的两名男子便被替换掉了。新来的鹿鸣更加年轻机灵,也更有人气儿,她画画时,这家伙总是按捺不住好奇偷偷打量她。 但总归称不上冒犯,更何况,这可是段择临走前告知她可以信任的人。 “没事的,别放在心上。”樊蓠安抚地冲他笑笑,转头面对另一人却换了脸色—— “王爷真是神出鬼没呢。”这家伙躲在树上多久了,她一直盯着这棵树画着呢,竟然没发现他。 霍陵飞嚷嚷着表达不满:“你这女人什么态度?本王耗费时间在这里保护你,你还阴阳怪气!” 樊蓠懒得拆穿他就是在监视自己,转身收拾画稿,却蓦地发现自己刚刚落款时写的是“段择”二字,一时间又是羞臊又是怔愣。 “跟你说话呢。”霍王爷不依不饶地一把按住她的画稿,“你看看你,怎么对小爷就没个好气儿……” 霍陵飞眼神一滞,慢慢移开了手掌:这大片大片的绿色,怎么……有点眼熟? 樊蓠快速卷起画轴,“看什么看,不就是写了他的名字嘛,老夫老妻了,这又算什么?少大惊小怪。” 原本眉头紧锁的霍王爷立即被转移了注意力,紧跟过去一顿嘲讽:“老夫老妻?你到底是谁的妻麻烦你搞搞清楚,一女不侍二夫你懂不懂啊?” “笑死,是你的好哥哥们抢着跟我结亲,你忘了?他们乐意共享一妻好不好?” “你!你!鹿鸣,你听见她说什么没有?啊?你听听、听听这叫什么话!你还关门?你开门!樊老四你敢不敢开门……” 樊蓠背靠房门松了一口气:这小子到底不善书画,做不到以画识人。 之后的两天倒是相安无事。樊蓠对无名法师仍有好奇,霍陵飞甚至与有荣焉地带着她去找人,“这位大师可神着呢,等会你见识到了,吓死你。” 后来樊蓠还真的吓到了。 原本当着霍陵飞的面,她只是向大师问了下自己的姻缘,对方玄之又玄地回了句:“千头万绪,还需陛下的魂灵亲自去解。” 然而当霍陵飞转身去摆弄房间里的陈设时,无名法师却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面上快速写下了几个字:魂魄分两地,两地因果乱。 *** 因为摄政王一行人的入住,灵光寺这几日香客人数骤增,多的是想一睹贵人风采甚至攀权附贵之人。方丈原本已打算关闭寺门谢客,但摄政王终究宽厚,不愿挡了寺中的香火和福泽。 当然,灵光寺的剩余房间已经不多了,各方势力为争取一席之地,又是一番权势较量。极少数绝对的权贵自不必忧心这种问题,比如安府的大公子,比如陈府的千金。 陶言有幸沾了陈大小姐的光,得以在这一屋难求的关口住进了灵光寺。要她说这地界再好也不过是个和尚庙,没什么意思,真不明白这千金小姐怎么迷上吃斋念佛了。 直到晚间她们回房时,在回廊里遇上了刚出门的安公子。 陶言一眼便看出陈璧的惊讶是装出来的,在听到她柔声细语地说什么“以贵人们为表率、为国祈福略表心意”时更是在心底狂翻白眼——不佩服不行啊,陈家这消息果真是灵通,胆子也是真的大,竟敢让女儿如此紧跟安公子的行踪。 如此看来,陈家对安府少夫人的位置是势在必得了? 陈璧没有觉得自己的选择有何不妥,机会到了眼前就该抓住。她乃当朝大夫嫡女,在众多妙龄贵女中,她的家世、品貌可说是首屈一指,怎能不选一位贵婿? 这次靠着家里的渠道,得知安公子竟暂住于灵光寺中,甚至还有诸多贵人也在,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岂能不抓住? 至于名声,等她做了安府的媳妇甚至靖南王妃,又有谁敢多嘴!更何况,安府的夫人也跟她说过要主动些。 安寻悠在看见陈璧的一瞬间心火阧生:他不信没有自家长辈的明示暗示,陈大夫会如此不知轻重!是他那永远摆出一副卑微爱子的神情的娘亲?还是那上赶着cao心他房里事的二叔? 近竹熟练地分辨出了别人不易看出的、独属于自家主子的阴冷神色,连忙插科打诨应付了陈家小姐,领着主子赶紧离开。 安寻悠收敛心神思索正事。他这次提议让摄政王一干人等离开皇宫,自然不只是为了祈福诵经,背后的计划虽然早就定下了,但有些细节还是要反复推演确认。 他有种直觉,那女人很有可能就在灵光寺中下手,他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自打被无名法师拆穿了自己“魂魄分两地”的事实后,樊蓠便一直心绪不宁。那句“两地因果乱”听着吓人,但霍陵飞当时也在房中,她也不便追问。 不过当然还是得联系“华光”穿越,问问那边是否有什么“因果”乱象。 这次接待她的联络人依然不是刘汾。 何岳溪的病逝导致“华光”内部发生了不小的人事变动,据上回的联络人小jiejie所说,刘汾正在争取业务部经理的位置。 而这一次的联络人小哥告诉樊蓠,刘汾已经成功上位,毕竟有多年的技术经验,优势明显。 樊蓠就有些发愁了:没有刘汾在旁督促,技术部还会尽心为她服务吗?哪天她要是想回去了,也不知会不会又出什么问题。 别怪她杞人忧天,实在是倒霉怕了! “您别担心,不管有什么人事变动,我们竭诚为您服务这一点是不会变的。”联络小哥熟练地安慰她,顿了顿,又神秘地笑道,“再说了,云先生三天两头来看您,技术部那些人可不敢松懈。” “云、云霄?” “是的。” 要不是在睡梦里,樊蓠都能笑出声来:上次的联络人向她极力渲染了大名鼎鼎的画家苏铅如何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陪在她的身边,这次的联络人又明里暗里地为云霄邀功。她可不信这两位工作人员只是热心群众,恐怕是有人让他们代为传话的吧? 她这些前任到底想干什么?一具躯体而已,能看出花来?想想也是可笑,她还在那具身体里的时候,也没见他们有这么热心。 不过转念一想,他们的现身确实有利于她的身体被好生保存,只要能保证这一点,他们爱看就看去吧,懒得理他们! 樊蓠难得睡了个好觉。 只可惜,后半夜还是被摇醒了。 静影慌里慌张地为她披上衣服,拉着她起床,“陛下,有刺客,您赶快走吧!”然后走到书柜旁,将一个不起眼的小碗摆件转了几圈—— 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书柜自行向一旁移开,露出了后面的房间。 樊蓠看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自己放置了好几天东西的书柜竟然另有玄机! 鹿鸣和霍陵飞从外间冲进来,前者衣服前襟溅上了血,后者背后的箭少了几支,显然是刚跟刺客交战过。 “怎么还没走,等八抬大轿抬你啊?”霍陵飞没好气地瞪她。便扭头冲出门去了。 鹿鸣把心惊rou跳的樊蓠推进了小房间,“这里有条密道直通后山,陛下先行离开,属下一定会去找您的……” “啊?我自己进去啊?”樊蓠回头打量了下,迟疑地望着对方: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是不是真有刺客啊?摄政王会不会……想借机除掉她?! 鹿鸣沉重地与她对视:真的是有刺客,快走啊!“陛下放心,这条通道很安全。” “那……霍王爷不跟朕一起走吗?”她还是不放心,谁知道这密道靠不靠谱啊。 霍陵飞有点不耐烦了,“小爷留下来是要杀敌的,我走了这边少多少战力你懂不懂啊?别叽叽歪歪了,赶紧让她走,万一出点什么事,段二哥还不得发疯!” 鹿鸣再次向樊蓠点了点头:“请陛下相信属下。” 樊蓠点了点头,她信的是段择。“那……静影,你叫上小悦她们跟我一块走。”话说那几个丫头去哪了? 静影愣了下,感激地笑了笑,“陛下放心,奴婢们自然能照顾好自己。让悦云带陛下离开?” 最后一句是问鹿鸣的,后者看了樊蓠几眼,便冲出门去了。不一会,束发、束袖、双手沾血的悦云回来了。 樊蓠啧啧摇头:她就知道她身边的人没一个简单角色! 不过这至少说明小丫头们有自保的能力,樊蓠松了口气。哪怕她们是夏泷的人,她也不希望这群十六七岁的女孩陷入危险啊。 “陛下,您跟着奴婢走。”悦云引着她进了密道。 “小悦,你看到刺客了吗?有几个人啊?” 悦云信誓旦旦地点头:“有好多呢!而且看上去不好对付,陛下还是先行离开最安全。” 哦,那就不可能是沈戒了。樊蓠这下真切地害怕了:“确定是刺杀朕的嘛?”就不能是刺杀夏泷的? “奴婢也不清楚,不过陛下您别怕,摄政王一定会打败刺客、保护好您哒!” “呵、呵……”她如今这么招人恨还不都是因为他!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她最近“骗钱”的举措动了某些人的蛋糕,要不然怎么会有人比夏泷更想让她死? “什么人?!”前方的悦云突然将伸手樊蓠护到身后。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