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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通行。祭祀的车帐据说非常壮观,百姓们就如同冬至那日等待观看白象时那样围在两旁,想在出城之前一睹宫中车队的风采。徐玕让凌儿坐在自己肩头,一手拉着裳裳,一手拉着谭知风。谭知风往御街中望去,只见两排飘飘摇摇的绢纱宫灯开道,后面跟着一队掌扇,出宫祭祀的队伍缓缓朝这边来了。和冬至那时不同的是,这祭祀的车队盖着天青色的车幔,车身上镶着铜饰,珍珠的车帘轻轻摆动,在阳光下闪着润泽的光芒。白玉堂忍不住在谭知风身边感叹道:“若只看这仪仗,还真觉得当今是天下大治的太平盛世呢!”谭知风没有答话,但他知道白玉堂的意思。这几日展昭说过,边关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却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但无论是朝堂中还是市井之间,大家都有一种感觉,暂时的平静又很快就要结束了。长长的车队还在行进着,可百姓们已经等不及了,从他们的谈论中,谭知风大概能听出,这一天最好玩的地方并不是开封城里,而是在城外。正如宫中祭祀的车队一样,大家沿着御街往城外走去,车队刚过,就看见一个个浓妆艳抹的妙龄女子骑着驴儿,身穿妍丽的凉衫,头戴帷帽,披巾系在帽上也朝城门处走着,在人群中格外显眼。灼灼忍不住问白玉堂道:“她们都是哪家的姑娘,怎么穿的这么大胆?”白玉堂笑道:“她们都是青楼女子,你待会儿瞧着,肯定有些纨绔子弟骑马跟在后头,到了城外,他们还会在这些女子面前纵马疾行,相互比试策马之术,虽则可笑,但有时候也算有些看头。”“那,那些大家小姐会不会也出来踏青啊?”灼灼继续问道。“那是自然,”白玉堂道:“不过富贵之家的女眷,一般都会坐在小轿之中,只是这一天,她们为了能赏尽春景,一般不会把帘子放下,所以出城的读书人和世家子弟之中,大概也有不少是为了一睹这些京城闺秀的芳容吧!”灼灼放眼望去,只见来来往往的年轻男子,哪一个都不如白玉堂相貌英俊,举止潇洒,她再四处一瞧,只见那些从身边走过的少女的目光都在白玉堂身上扫来扫去,不少女孩儿还朝她投来了羡慕的眼神。灼灼顿时心情大好,她挺了挺胸膛,正打算抬手挽着白玉堂的手臂,有人却在后面拉了她一下,把她从白玉堂身边拉开了。她回头一看,原来是谭知风正一副疑神疑鬼的样子打量着她。“知风,你这是干嘛?”灼灼不快的道:“我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一个和白大哥一起出来逛街的机会。”“我想问问你,”谭知风回头看了看,发现徐玕正带着凌儿和裳裳在一家卖纸扎的小人的铺子前停留着,他赶紧回过头来,对灼灼道:“猗猗说你花期到了,所以……”第117章郊外“他在哪儿?!”灼灼愤然撸起袖子:“这个讨厌的家伙,他自己活该冷淡,还不允许别人追求美好生活了?”“可是,”谭知风看了看在前面走着的白玉堂,觉得他有必要提醒灼灼一下:“可是白大哥他……他有自己喜欢的人,你在他身边打转也没有用啊。”“哎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灼灼毫不在意的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发簪,毫不在意的道:“可能猗猗那家伙说的也有道理,我现在花期到了,我心里经常怦怦直跳,忍也忍不住啊!”听了灼灼这没头没脑的回答,谭知风心里更没底了。他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没有觉得自己的心比平时跳得厉害,不过,徐玕也对他说过,他的花期目前并没有真正到来,如果到了的话,他会不会也像灼灼一样坐立不安呢……周围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城门处已经被出城踏青的人挤得水泄不通,他们等了好一阵子才出得城去,谁知道,城外竟然比城内的人更多——那些专门经营祭祀用的器物的铺子,在郊外道路两旁摆满了各种各样纸扎的车马楼阁,而且,城里的许多其他商贩知道,这一日郊外往往游人如梭,便将自己的摊铺都搬到了城外。谭知风他们沿着城外大路一路走着,两旁那些卖瓜果的,卖炊饼点心的,卖青团,卖寒具的一家接着一家,还有人卖一盆盆精心栽种的花卉,小孩儿爱吃爱玩的小玩意儿,每一处店铺前都挤满了好奇的客人。白玉堂继续对他们解释道:“这叫做’门外土仪‘,我在开封住过一阵子,每次赶上清明,都喜欢这个时候到城外来瞧瞧,很多东西,都是平日里在开封见不着的。”正说着,有一顶轻巧华丽的小轿从他们旁边经过,小轿虽然没有拉下帘幕,但里面坐的两个女子却也只是躲在轿中暗处低声细语,手持团扇轻轻摇动,半遮着脸看着外面来往的行人。谭知风他们给这轿子让路的时候,却见一串娇艳的桃花从轿中丢了出来,正落在谭知风的脚边。只听轿内两人轻声笑着,轿子就这么远去了,灼灼激动地捡起地上的花枝在谭知风眼前晃来晃去:“哎呀知风啊,这就叫桃花运啊!”“不过,”灼灼眼珠一转,又继续道:“她们待会儿不会强拉你回府成亲吧?!”白玉堂在一旁笑道:“不会的。顶多是她们见知风长得俊俏,用这花儿试一试他,若换做是个还没有心上人的书生,郎有情,妾有意,或许就成了一段佳话了。”灼灼还想再说点什么,忽然却觉得背后一阵发凉,徐玕从后面伸过手,把那支花从灼灼手中拿了过去。灼灼回头一瞧,顿时讪笑着道:“大、大神……我也只是说说,有您在,谁敢抢知风啊……”徐玕并没有在说什么,只是拿着那花朵在手中端详着。谭知风也刚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见徐玕面色不善,便道:“……其实,方才我和白大哥并肩而行,说不定这花本来是掷给白大哥的。”“哈哈。”白玉堂笑了起来:“知风,我刚才明明听她们在轿中议论,说’那小郎君不知多少年纪,是否行了冠礼?‘定然不是说的我了。难道你没有听见吗?”谭知风确实隐约听见她们说了几句“行冠礼”之类的话,却没想到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他刚想解释,白玉堂却把手放在他肩头上带着他往前走了几步,对他说道:“让徐玕紧张一下,有什么不好?”谭知风回头瞧了瞧,见徐玕手中举着花枝,也没有扔,而是把它交给了坐在他肩头的凌儿,凌儿摸着那柔软娇嫩的花瓣,凑到鼻端轻轻嗅着,低头对徐玕笑了笑:“春天来了。”“是。”徐玕淡淡的道:“春天来了。”谭知风举目望去,见城外河堤旁碧绿色的柳枝低垂,随着温暖的春风轻轻摆动,而河堤不远处的树林之中,随处可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