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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乐无忧应了一声,“随便逛了逛,正巧遇到大哥在泡汤,两人谈及过往,浑然忘我,一时忘了时间,不然还可早点回来的。”钟意捧着空茶杯,露出一脸遭雷劈的神情:“浑然忘我?”“怎么了?”乐无忧疑惑地看向他。钟意扁了扁嘴,控诉:“你跟我聊天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过浑然忘我!”“……”乐无忧忍不住笑了起来,想起方才和龙云腾的谈话,不由得笑容有些浅淡。钟意敏锐地问:“怎么了?”乐无忧问:“你对苏余恨那妖孽了解多少?”钟意道:“观其武功路数,此人十有八/九来自仙鸣山城,并且苏余恨不是他的本名。”“什么?”乐无忧吃了一惊,“不是本名?”钟意有些意外地看向他:“用假名行走江湖者比比皆是,为何你会如此吃惊?”乐无忧想到方才龙云腾关于“苏溪亭”这个名字的一番言论,皱了皱眉头:“你怎么知道苏余恨不是本名?”钟意:“仙鸣山城由四百年前从中原逃避战乱的几个家族组成,其中并没有姓苏的。”“原来是这样……”钟意诧异问:“你仿佛有些失望?”“嗯。”乐无忧应了一声,将刚才与龙云腾的谈话复述了一遍。钟意不由得收敛了神色:“苏溪亭是二十四年前从宫中消失的?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弃风谷就是二十四年前建立的,我翻过盟总的卷宗,苏余恨此人仿佛是凭空出现的一般,没有师承,没有来历,忽然就出现在江湖中了。”“那苏余恨就是苏溪亭吗?”“这就不得而知了,”钟意思索片刻,“不过,我对另一件事倒是很感兴趣。”“什么事?”钟意问:“你还记得今早刚进山庄时,卫先生说这个山庄是如何得来的?”“二十八年前,老城主献了一个美人,先帝赏赐的。”“这个美人是谁?”乐无忧一愣:“卫先生没有说。”钟意凤眸一闪,似有一丝狠戾的光芒一闪而过,淡淡道:“此事现在很多人不知道了,然而当年却是一件大事。”乐无忧疑惑地看着他。钟意娓娓道来:“先帝在位时,天下已有大乱的迹象,国运衰败,百废不兴,诸侯拥兵自重,百姓民不聊生,然而先帝崇信仙道,不思强国之法,反而问策于鬼神。”乐无忧道:“不问苍生问鬼神。”“不错,”钟意笑了一下,“二十八年前,先帝极崇信的一个方士算出海外仙山有灵凤来仪,将于真龙天子结合,此为龙凤呈祥之意,于是派出大船漂泊海上,日夜寻找,终究让他给找到了。”乐无忧吃惊:“真有灵凤?”“真龙是天子,那灵凤当是美人咯,”钟意嗤了一声,“当年找到灵凤的,正是海天连城的老城主。”“怪不得先帝要赏赐这样豪奢的一座山庄,”乐无忧道,“有凤来仪,国运昌盛,老城主是功臣啊。”钟意笑:“你看如今这国运,当真昌盛了?”乐无忧也笑起来,近年来战乱频发,国运不但没有昌盛,反倒更加衰败了,遂打趣道:“看来这只灵凤法力不足呀,不知出自哪座仙山,是否修行不够的缘故。”“出自仙鸣山城。”“什么?”钟意慢慢道:“他叫凤凰兮,当年才十四岁,驾小舟腾波踏浪,没想到竟被海天连城掳走,当做灵凤送入宫中。”“为何认为他是灵凤?”“大概因为他的额头上,有一个浅绯色的凤形胎记。”乐无忧脸色大变,霍地站了起来,在房内急躁地走了两步,猛地回头,看向钟意:“是妖孽?妖孽的额头有个胎记,颜色极浅,一般人看不见。”☆、第五九章钟意凤眸微眯,眼前浮现出苏余恨清绝的容颜,此人按理说应该已逾四旬,然而上天仿佛从他脸上少收了廿年光阴,看上去宛如少年。乐无忧:“原来妖孽是凤凰兮吗?”“不确定。”“为何?”钟意慢慢道:“二十四年前,先帝龙驭宾天,留下遗诏,令凤凰兮吞服水银,以身殉葬。”“人殉?”乐无忧大惊,眉头紧锁,一头乱麻,急躁地说,“那这么说,妖孽就不是凤凰兮了,可你又说他来自仙鸣山城,还有额头的胎记……难道他是苏溪亭,不对,大哥说苏溪亭是吴中人,乃诗礼簪缨之族,不是妖孽……是两个不同的人?可苏溪亭二十四年前从宫中消失,妖孽却正好二十四年前在江湖出现,这是巧合?阿玦,你说……”他转过脸来,却看到钟意一脸轻笑,正宠溺地看着自己,不由得一怔,急躁的心绪悄然沉静下来,自嘲地笑笑:“我失态了。”“你为朋友担心的样子,甚是迷人,”钟意笑道,“我突然很羡慕苏余恨,有挚友如此,夫复何求?”乐无忧洒脱一笑:“江湖儿女,情义无疆,若此时身陷泥淖的是我,你必然也不会坐视旁观。”钟意点头:“不错,但那是因为倾慕你,而你与苏余恨陌路相识,却愿意为他冒天下之大不韪,此间的勇气令我佩服。”乐无忧:“不知为何,我与他无论武功、观点、出身……俱不相同,却一见到他,就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嗯?那我可要生气了!”钟意鼓起腮帮子,“光有一个浑然忘我的大哥就算了,这怎么又来一个十分熟悉的妖孽?我又要被比下去了,哼!”“比下去了?”乐无忧笑起来,坐回床边,修长食指在他圆鼓鼓的腮帮子上轻轻一戳。钟意噗地一声顿时漏气,眼神黯淡,气馁地哼哼:“比下去了。”乐无忧道:“并没有。”钟意两眼倏地亮起来,“咦?”“我长到这么大,有无所不能的大哥,有臭味相投的挚友开阳,有坏脾气的师弟子煊,有能两肋插刀的妖孽,”乐无忧拉着他的手,一根一根掰着手指,慢悠悠地细数着,然后双手合拢,将整个拳头都握在了掌心,漫不经心道,“可是,你与他们都不一样。”钟意狂喜:“怎么不一样?”乐无忧却不肯再多说了,只轻声重复了一句:“都不一样。”钟意笑嘻嘻地歪头看着他的脸,正要再逗他多说两句,忽然感应到一丝玄妙的杀机,猛地抬头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