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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开手,却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人抬起头来,四目相对,从对方眼中看到自己难看的怒容,沉声问:“凤凰兮?”苏余恨道:“凤凰兮已经殉葬,此事满朝皆知。”“他知道凤凰兮,”卫先生道,“说话口气仿佛是朝堂中人。”龙云腾死死盯着眼前古井无波的眸子,只见他神情疏淡,眉目温和,浑身未着寸缕却自有一股清正之气,卓然出尘,仿若冰雪之姿,不禁心头一动:“苏溪亭?”一道明显的惊愕从眸中划过,瞬间回归沉静,苏余恨声音清润:“这位大侠,你在说什么?”龙云腾没有错过那一闪而过的惊愕,心中有了答案,却冷眼端详着这张绝美的容颜,漠然问:“你究竟是谁?”“小可姓苏名空,字余恨,乃江城人士……”卫先生吃了一惊,抬眼看向龙云腾,见他眉宇间萦绕着一丝愠怒,仿佛在极力压抑着胸中灼灼燃烧的怒火。龙云腾冷声问:“你是苏余恨?可我认识的苏余恨却与你大不相同。”“嗯?”苏余恨困惑地看着他。龙云腾淡淡道:“我认识的苏余恨,狠厉毒辣,狂妄自傲,并且……是我杀父仇人,既然你是苏余恨……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是不是该一掌杀了你,以慰我父亲在天之灵?”苏余恨惊愕地睁大眼睛:“什么?”“难道你想抵赖不成?”“并非是想抵赖,”苏余恨平静地说,“而是小可一觉醒来,就身在此处,这位大侠还说小可杀了你的父亲,这实在让人难以信服。”“呵呵,”龙云腾轻轻地笑了起来,捏住他下颌的手指微微移动,摸向他的脸颊,“矢口否认是否有失苏谷主的身份?卫七夕,如果一个人不肯认罪,有何方法可令其伏诛?”卫先生微微一笑,轻柔的声音道:“刑房里的花样儿可多得很,鞭笞、梳洗、灌铅、抽肠……各有各的妙处,端看主上想看哪一个了。”龙云腾道:“不如在苏谷主身上挨个来上一番,不信他不认罪。”旁边传来一声轻笑。龙云腾看向他:“你笑什么?”“我笑此事太过荒诞,”苏余恨笑了笑,眸似古井,即使死到临头依然毫无惧意,摇了摇头道,“酷刑残忍,纵然屈打成招,又有什么用呢?”“父仇不报,枉为人子。”苏余恨轻轻叹了一声:“父慈子孝,令人艳羡。”龙云腾脸色倏地阴沉下来。“大侠,”苏余恨坦然地看向他,“如今你为刀俎,我为鱼rou,何辞为?既然死罪难逃,还请大侠能给小可一身衣物,让小可死也死得体面一些。”龙云腾闻言,目光渐渐下滑,只见肤白如脂,胸前两点绯红犹如雪地落梅,娇俏可人,心中没来由浮起一丝残虐,倾身上前,压低声音笑道:“苏谷主的武功惊才绝艳,没想到身体竟也国色天香。”苏余恨脸色骤变,下意识往后躲去。龙云腾一把捏住他的咽喉,另一只手摸向胸口,粗粝指腹滑过细腻的皮肤,刹那间,有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从心底腾起,他神使鬼差地往下探去,二指捏住胸前的绯红,手下的胴/体剧烈一颤,心中仿佛有个什么被陡然撕裂,奔腾的潮水喷涌而出。“主上!”卫先生突然叫了一声。龙云腾倏地回过神来,喘息粗重地怔了片刻,定睛看去,只见苏余恨双目紧闭地躺在自己怀里,仿佛点中xue道一般一动不动,浑身都在剧烈战栗着,满脸羞愤难堪,如遭奇耻大辱。卫先生提高声音:“主上!您被蛊惑了?他会媚术?”“不是。”龙云腾深呼吸了几次,平息激荡的心情,将苏余恨放回床上,忽然站了起来,大步走出房间。卫先生紧紧跟了出来:“主上是否有什么不适?战青,去请陈老。”“是。”一个侍卫领命而去。龙云腾步履如风,走了几步,突然平地腾起,运起轻功飞掠而去。“主……”卫先生徒劳地叫了一声,叹一口气,加快步伐追了上去。半柱香后,卫先生终于在一处冷泉中找到龙云腾,时以至深秋,冷泉水寒彻骨,龙云腾在池中合衣而坐,黑衣湿水,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虬结的肌rou,从背后看去,高大威猛、英武非凡。卫先生在池边跪坐下来,静静等候龙云腾调息完毕。不知过了多久,龙云腾才动了一下,拨动哗哗的水声,低沉的声音传来:“方才,我险些生了心魔。”“心魔?”卫先生惊愕,他虽不会武功,却知道对习武之人来说,心魔的可怕。龙云腾坐在冰冷的水里,竭力将脑中旖旎的想法驱赶出去,他习武多年,修身养性,心性向来坚定,亲眼看着母亲被老城主一掌击毙的时候没有生出心魔,闭关三年,得知乐无忧尸骨无存的时候没有生出心魔,以下克上囚禁老城主的时候也没有生出心魔,他曾以为自己无坚不摧,永远不会有心魔困扰,却不料在这种时候,竟然心境动荡,心魔暗生。卫先生轻声道:“主上可是受了苏余恨的引诱?”“……是。”“属下现在才明白为何乐小公子要管他叫妖孽,”卫先生道,“主上,苏余恨留不得了。”龙云腾沉默下来,指尖浸在水中,冷彻骨髓的泉水冰得十指生疼,他却回味起了方才那细腻的触感。卫先生抬头,看着他的侧脸,提高声音:“事关武功根基,大意不得,请主上下令,诛杀苏余恨。”龙云腾忽地转过头来,盯着他的眼眸。卫先生如同被一箭刺中心脏,一个颤抖,浑身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龙云腾双目猩红,眼神凶狠,仿佛一尊嗜杀的邪神。一丝凉意顺着脊背蹿了上来,卫先生骤然间遍体生寒,怔怔地看着这双血光如潮的眸子,颤抖着抬起手,突然狠狠在他脸上抽了一个耳光。厉声道:“龙云腾!你习武半生,顶天立地,竟然为一个妖人入魔?”他身体孱弱,然而拼尽全力一耳光竟然将龙云腾打得脸偏了过去,突然吐出一口血来,眼中的血光褪了下去,艰难地恢复了神智。卫先生喘着粗气,虚弱地问道:“醒了?”龙云腾坐在冷泉之中,却浑身大汗,如同刚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疲惫地闭了闭眼睛,应了一声。卫先生在池边伏身跪地,轻声道,“属下情急犯上,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