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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薛琰说的他的身世跟在霍家的处境,像霍家这样的人家,生出这样的孩子,应该会像顾乐棠那样,阳光单纯,活的无忧无虑才对。他的遭遇就格外叫人唏嘘。“二公子快请坐,喝什么茶?”薛琬不自觉的放软了态度。“二公子身体不太好,不能喝浓茶,”薛琰将桌上的药瓶递给霍北顾,“我在上头把用量写清楚了,你照着吃就行了,这个药是日常保养的,并不适合多吃。”就听薛琰又道,“你的心疾起码以现在京都的医学水平,是没有办法治愈的,所以顾老先生的治疗方法是最理想的了,而且他为你看病多年,是最了解你情况的人,以后只要不是急性发作,还是请他为你诊治的好。”霍北顾点点头,他其实也并不愿意让薛琰给他治病,确切的说,因为他的目的太过无耻,现在他都有些怕见到薛琰了。薛琬很快端了茶进来,转身在薛琰身边坐下,就听薛琰道,“琬姐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先出去,我跟霍二公子有话要说。”薛琬点点头,起身要走,就听霍北顾道,“这几天秋高气爽,不如咱们选个日子到京郊走走?琬小姐也一道儿去吧?”薛琰叫薛琬出去,薛琬对她信任顺从惯了,就算是觉得他们单独相处不太妥当,也会毫不犹豫的听薛琰的安排,但这霍北顾的提议就更出人意料了,跟他赏秋去?薛琰“噗嗤”一笑,“听着跟要结婚一样,还选日子?”“静昭,”薛琬瞪了薛琰一眼,再看看脸色绯红但尴尬成分居多的霍北顾,“霍二公子,我们静昭跟马司令是什么关系,二公子应该很清楚吧?您要是邀请他跟维铮一起去的话,我也愿意出去走走。”“琬姐,二公子怎么会邀请马维铮啊,他是准备他跟我,少帅跟你,咱们四个一起出去‘走走’,”薛琰一脸戏谑的笑问霍北顾,“我说的可对?”霍北顾难堪的站起身,“药拿到了,我先走了,谢谢。”薛琰笑笑,“你还是坐下吧,就这么出去了,跟霍北卿没办法交代,琬姐你先出去吧,我们得单独呆一会儿才行。”薛琬已经气的满脸通红了,“下贱!”刚才她有多同情霍北顾,这会儿就有多鄙弃他。薛琰看着恨不得把自家椅子扶手掰下来一块儿的霍北顾,轻轻叹了口气,“你这是何苦呢?就因为在整个霍家,他是对你最好的人?可他的善意也不过是裹着蜜糖的砒/霜,咽下去你付出的是自己的生命。”“别我跟说你烂命一条,生死没有什么区别,你跟他是一个父亲,你的母亲就算是出身不比霍北卿的母亲高贵,但人的命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她也不会是运气不好,没有像霍老夫人那样投个好胎,”说到这儿薛琰轻笑一声,“对了,霍万贤发迹之前是个土匪,你们霍家祖上应该风光不到哪儿去,”虽然有人为给霍万贤续了个祖谱,硬是把他说成数百年前江南大姓的后嗣,但这种自欺欺人的事,大家心知肚明。“所以霍老夫人的出身怕也高贵不到哪儿去,而你的母亲,就算cao的是贱业,但她的一生都不是她选择的,难道你也看不起她吗?”霍北顾想到幼年记忆里那个躺在床上郁郁寡欢的清瘦女人,眼泪夺眶而出,“我没有!”他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又怎么会看不起自己的母亲?“那不就行了?除了嫡庶之别,你跟他一样的霍家公子,就算没有他的照拂,作为霍万贤唯二的子嗣,你真的就会被人折磨死?未见得吧?说句难听的,恐怕他才是你的噩梦吧?”薛琰看着霍北顾渐渐青白的脸,连忙站起身,“算了,我不说了,你别激动,”我的妈,光顾做霍北顾思想工作了,把这家伙心脏病的事给忘了,她从出诊箱里翻出一瓶“速效护心丹”,“这个是顾家出的新药,你含在舌下!”顾家也有自己的护心丹,薛琰闲着无事,把自己知道的药跟顾二先生聊了聊,顾二先生就弄出了顾家的“速效护心丹”了。霍北顾依言含了,“吓着许小姐了,我没事。”“我是大夫,你吓不着我,”薛琰叹了口气,“算了,我不说了,我就是觉得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习惯了,习惯到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个东西叫‘反抗’?”“反抗?可以反抗么?他是我大哥,我,”霍北顾捂住脸,“我娘说了,如果想好好活着,活的好,就要听大哥的话……”薛琰把一条手绢放在霍北顾坐椅边上,往后退了一步,“你娘知道他对你做了什么吗?”“你的病估计跟你这些年的心情也有关系吧?”薛琰叹了口气,“你别拿君臣父子那一套来搪塞我,如果老霍家讲究这个,就不会上山当土匪了,也别老想着自己身体不行,东北军以后会群龙无首,人家从来没有把你当成过主子,你也犯不着处处为他人着想,人得先顾着眼前!你打算就这么听你大哥的话,成天往我这儿跑施什么‘美男计’?被大家看不起,甚至哪天马维铮脾气上来,给你一枪?”薛琰俯下身,“你是不是看着马维铮对我好,就真以为他是个好脾气的?还是你觉得如果马维铮弄死你,霍北卿会挥师为你复仇?”薛琰拍拍霍北顾的肩膀,“我是个大夫,不该说这种话,但是,你相信我,我如果想叫你消消停停的,再不能为霍北卿出谋划策,都不需动刀枪,明白吗?”霍北顾愕然的抬起头,睁着大大的桃花眼看着薛琰,“你,”他都不敢相信刚才的话是从薛琰嘴里说出来的。薛琰冲霍北顾摊手,“怎么?你不相信?人啊,得有取舍,杀人是犯法,但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我不在乎以身试法的。”霍北顾颓然的靠在椅背上,“你们想让我取而代之,可却没有告诉我要如何才能取而代之,而且,我活不了几年了,你们想要的,恐怕就是一个纷乱的东北吧?我知道革命党这阵子在东北动作频频,越乱,你们才越有活动空间。”不糊涂嘛,薛琰笑了笑,“再次申明一下,我跟马维铮跟革命党没有什么关系,至于他们在东北有没有活动,我也没有那么长的耳朵,但我觉得吧,都是华夏人,他们活动,总比东洋人活动的强,最起码东北百姓不会成为亡国奴!”“至于你能活到什么时候,我不说了,一切皆有可能,而且,你们霍家就算是没有霍北卿,没了霍北顾,你不还有好几个侄子吗?”对于霍家的权力更替,薛琰选择很不负责任的不在乎,东北是华夏人的东北,不是一家一姓的,凭什么她还要为霍家筹谋可靠的未来,保证霍家人永享富贵?霍万贤何德何能?“最坏的结局,就是把权力交回到国民政府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