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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闭着眼睛赶紧睡去,把一切都忘得干干净净才好。一觉醒来,窗外天色初明,湿漉漉的阳光在地面上托着常常的痕迹,鸟鸣不绝于耳。迦南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却赫然发现海洹坐在修炼场中间,似乎正在闭目冥想。迦南以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睛,却清清楚楚看见多日不见的人就坐在哪儿,就连长长的睫毛都根根分明。迦南张口结舌,不知道海洹这么早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海洹忽然动了动,睁开眼睛,眼珠转动到他的方向。迦南有点儿结巴地问,“你……你怎么来了?”海洹说,“就算我代表巫礼参加九巫会,青夷仍然是我师父。我为什么不能来。”迦南越发觉得海洹这人神秘了。不过人家愿意来就来,也不关他的事,他跟着瞎cao什么心,最后人家还要嫌他麻烦。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说了句,“青夷师父见了你可能会发飙哎……我觉得你还是过一阵再来吧……”海洹却不理会他的劝告,问了毫不相关的一句,“你的病好了?”迦南一愣,“你怎么知道我病了?”“鹿鸣告诉我的。”果然啊……海洹果然还是跟鹿鸣比较亲密。虽然他们一个是天才一个是蠢材,可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天才和蠢材不过是一线之隔吧……迦南心中发涩。他觉得他不能再跟海洹和阿霜那种性格的人或兽来往了,不然早晚要短命早夭。他赌气似的说了句,“我这种抗打抗摔的,能有什么事儿。”海洹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就这样出门去了。此时迦南却蓦然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件外衣,白色的衣料,看着很像海洹以前常穿的一件。迦南脑子有点儿发懵,连忙抓起衣服跑出修炼场,却只看见空荡荡的院子,哪还有海洹的半个影子。...四月二十日,大荒神祭开始了。那一天所有修炼场都停了课,巫咸族中的每一个人都穿上自己最好看的衣服,涌向架筑在东峡谷最高峰上的大荒神庙。大荒神庙是大荒之中所有供奉大荒神的庙宇的总称。大荒神的信仰自从文明之始就存在了,因此在这片大陆上的每一个地区每一个角落都散布着这些庙宇,有些仍然拥有着庞大的信众,香火鼎盛,因此建筑之华美凝聚了无数虔诚的设计师和工匠的心血,成了展现当地历史和文化的古迹;也有些神庙年久失修无人照管供奉,已经被废弃了,曾经辉煌的宫殿化作残垣断壁坍塌在荒野里,被野草和青苔一层层地覆盖。每一座大荒神庙中的布局都是相似的。如果是简单的神庙,那么所有的神明都会被供奉在同一个殿堂里。正中是大荒神的神像,通常是男体,有着圣洁的白衣白发和蓝宝石镶嵌而成的双眼。而东西南北四方分别供奉着伏羲、少昊、颛顼和女娲四位天帝的塑像。若是大一些的神庙会为每一位天帝单独立出一座殿堂。通常女娲的庙宇是最小的,因为传说她由于魅惑东方天帝伏羲而被大荒神打入轮回,早已不再是神了。她入了轮回的第一世曾转世为黄帝的次妃嫫母,之后便再也没有关于她去向的记载。然而由于她是人类的创造者,被尊为人类之母,人们为了纪念她,也为了表达对她的感恩,仍然尊她为四天帝之一。(看过鲛人天下的同志们可能会对这些设定比较熟悉……)巫咸族的大荒神庙虽然不如轩辕国的都城长安的气派,却也决不能算寒酸。正中供奉着大荒神的主殿通体用白色巨石砌成,高耸入云霄,宛如深埋于雪山中的圣域鸟瞰着云海蔓延。主殿的东西南北各立一座供奉四位天帝的浮屠塔,形态色彩和装饰各不相同,墙上布满颜色艳丽造型细腻精美的彩绘。由于是依山而建,这四座浮屠塔高矮不一地围绕在主殿周围,与嶙峋的山石相互掩映浑然一体,趁着碧透的苍穹和盘旋于峡谷之上的雄鹰颇为壮丽。由于神庙之中空间有限,大部分的人群都聚集在山下广阔的平台上。在那里要趁机狠赚一笔的小商贩们早早地就支起了自己的摊子棚子,贩卖着香茶小吃,水酒饭食,手工艺品等等巫咸族的特产。平台之上拉起一道道灵巧的姑娘们制作的花串,彩旗迎着风猎猎飘摆,人们都身着宽袍大袖的正装,摩肩接踵,笑闹声沸反盈天,一派节日期间的繁盛热闹。迦南的老爹因为要留守江山楼不能来观礼,迦南想着过两天的九巫会,没什么心思出来玩,加上他听说鹿鸣已经有约了,而且是跟海洹和萨洛两人,他又没有什么其他朋友,心里闷闷的,本来懒得去凑热闹了,可是那一天街头巷尾都空荡荡的,他一个人坐在家里,忽然就觉得寂寞得无法忍受,所以最后还是抓了一把零钱跑了出去。一个人在人潮里被推来挤去,实在不是什么好的体验。迦南一来就后悔了,要再想挤出去可是难如登天。最后他总算是挤到一个卖rou串的小摊旁,肚子也饿了,干脆插空找了个空桌子,点了十个rou串叫了碗茶,先把晚饭解决了再说。正低头啃着羊rou串,忽然前方人影一晃,一个人大大咧咧坐了下来。他一看,竟然是鹿鸣。只见平时总是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的鹿鸣今天竟然摇身一变,一袭银红绲雪长衫,黑色腰带,黑发也拿一个绣着暗纹的发带束了起来,看起来英姿勃发的,相当有朝气。迦南看着看着,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那只红狐狸。鹿鸣冲他咧着嘴笑,“怎么就你一个人啊?没跟别人出来?”迦南见到他又是欣慰又是生气。欣慰的是总算是碰上熟人了,生气的是鹿鸣出来不叫自己,竟然还问这种话来奚落他。但转念一想,应该是自个儿想多了。自己不主动联系人家等着人家叫,难道还能怪人家不叫你吗?而且鹿鸣应该只是无心一问,毕竟人家心思单纯,不像他那般阴沉复杂。“哪有人叫我出来啊,自己来的。”迦南说,“你这衣服是怎么回事?发财啦?”鹿鸣献宝似的张开手给他看,“帅不帅?萨洛借我的!”正说着,另外两个人也出现在面前。萨洛一袭绛紫暗花长衫,外配一件月白绸衣,手里还拿了把折扇,整个一翩翩佳公子,贵气逼人得迦南都快被晃瞎了。而另一人不用说是海洹,仍然面无表情,眉目如画,白衣胜雪,宛如画中谪仙。他没有特别的做任何修饰,但迦南仍然觉得,每次看到他就再也移不开目光了。“真巧啊!”萨洛拿着扇子在掌心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