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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少?恢复得不错啊。”谭东锦脸色极为苍白,身上撑着一件黑色的风衣,显得他原本就差的脸色愈发没有血色。他没有理会袁因语气中的嘲意,只说了三个字,“许成呢?”袁因简洁地回了两个字,“死了。”袁因一动不动地站着,连眼皮都没掀一下。他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谭东锦浑身的轻颤。过了很久,谭东锦终于开口,“我是问,他现在在哪儿?”“你说尸体啊?死无全尸啊,你不是看见了吗?”袁因没有错过谭东锦紧握成拳的双手,他淡淡接下去,“不过如果你的意思是他葬哪儿了,这倒是问对了,的确是我处理的后事,毕竟谭少当时没时间也没精力收尸不是吗?”“袁因。”谭东锦低声开口打断了袁因的话,他注视着袁因,漆黑的眸子像是染着极重的血腥。本来是极凶厉的眼神,却因为那一脸的苍白生出了一股苍凉之感。袁因在谭东锦的注视下,细细长长的眼逐渐眯了起来,他似乎极轻地嗤笑了一声,“谭东锦,你不是一手遮天吗?怎么连人葬哪儿都查不到?”“他人在哪儿?”谭东锦再次地问了一遍,语气越发低沉。袁因缓缓抱着手,眉眼里全是冷冷的笑意。没错,许成的后事是他处理的,他的家人也是他安抚宽慰的,袁因能保证,谭东锦就是真能一手遮天,他也查不出人到底葬哪儿。他今天就是想让谭东锦知道,这世上也有你谭东锦谭家大少所求不得,所挽不回。谭东锦静静站着,一双眼平静狠厉。看着谭东锦苍白却强撑着的模样,袁因忽然就轻轻笑了,“谭东锦,你知道这辈子我袁因不想做的事,没人能逼我做。你想动手就动吧,不过,黄泉白骨,我保证他许成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你。”“袁因。”谭东锦刚说了两个字,忽然伸手轻轻捂住了脸,咽下喉咙里的血腥味,他抬眼看向袁因,“我求你。”他平静地放下手,“需要我跪下吗?”袁因瞳孔微微一缩,他有些略微的震惊。打量着谭东锦的脸色,他没有说话,他以为凭着谭东锦的性子,这一场绝对谈崩,然后就是血雨腥风一样的场面。他都已经准备好迎接谭东锦的震怒和报复了,毕竟,依着谭东锦的作风,那才是正常。结果谭东锦的反应,有些耐人琢磨啊。袁因似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他一直没开口,只是一味打量着谭东锦的神色。这边车里的袁母透过车窗看袁因迟迟没有回来,轻轻皱了皱眉,她扭头看向袁故,“怎么弄这么久?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吧。”“不会。妈,你放心。”袁故的视线也落在车外的两人身上。车窗没有打开,车里的人听不见外面的人聊了些什么,袁故的眸光有些沉。他一直看着袁因,忽然,他伸手去拉车门,“我去看看。”“坐下。”与此同时,一只手忽然按住了袁故的肩。袁故回头看去,按住他肩的是温乔,但是那声“坐下”却是一直坐在最后一排的袁程江说的。见他回头,袁程江的视线很平静,静得能震慑人心。袁故的动作僵住了。温乔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温吞样子,只是那对琥珀色的眸子莫名有了丝丝冷意。他按着袁故的肩,淡淡说道:“你去了能干什么?袁故?”他把袁故这两个字说的很慢很重。袁故看着他的眼睛,许久把自己放在车门上的手收了回来,是了,他是袁故,不是许成。他去了,能干什么?☆、第75章谭东锦看了袁因许久,就在他身形微微一动的时候,袁因却忽然开口,“行了谭东锦,你这一跪我受不起。”再怎么说,袁故在一旁看着呢。是了,谭东锦怎么狼狈怎么落魄都行,但是别在袁故面前狼狈落魄。他那弟弟心软,人不怎么长记性。袁因思及此终于缓缓移开了落在谭东锦身上的视线,面无表情地报了个墓园名称。“谭东锦。”袁因微微冷笑了一瞬,“其实人都死了,你做这些还有什么用?”他说完这一句,再没看谭东锦,转身走到车旁,伸手拉开车门坐上了车。谭东锦站在原地,在那辆车驶过后,他终于抑制不住轻轻咳嗦了几声。感受着喉咙里涌上来的血气,他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眼那辆远去的车。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头,似乎是累极,他缓缓垂眸闭上了眼。做这些还有什么用?谭东锦也问了自己一遍,似乎是没有任何的答案。谭东锦这辈子做事极有目的性,从来不做无谓之打算,这是他骨子里自带的果决利落,但唯独这一次,他明知无谓,明知徒劳,却依旧像是疯魔了一样。许成,到死,都未曾听过他亲口说一句:我是真的爱你。只是一句话,七个字而已,他却一直不曾亲口对他说过。站在街道中央,车辆来往如流,谭东锦忽然觉得心脏处一阵钝痛,就像是有什么轻轻撕裂开来,却生生流不出一滴血。他终于再也无法否认,他是真的爱许成。这些年的日子那么长,经过他生命的里的人那么多,他却只爱过这一回,而后痛失。从今之后,天下之大,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因为惦记他,一路从南京奔向重庆,迢迢千山,只为说一句,“我爱你。”再也不会有了。谭东锦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他剧烈地咳嗽起来,眼前一片血色。……“怎么这么迟?”车上袁母皱着眉问了一句,“袁因,他是你朋友吗?”袁因扫了眼袁母旁边沉默的袁故,“算不上,以前合作过一两次。司机,走吧。”车缓缓启动,袁故一动不动地坐着,一直到离开那个路口很远,袁故都没有侧一下脸,看一眼窗外。他微微皱着眉,像是在思虑。直到自己的肩被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袁故回头看去。温乔的手搭在他的肩上,一对琥珀色的眸子澄澈清明。“怎么了?”袁故问道。“没事,我看看你。”温乔若无其事的收回手,他似乎真的只是单纯地看一眼袁故,没有任何多余的话想说。袁故看了他一会儿,重新转回头去。就在他视线移开的那一瞬间,温乔的眼神终于有了些许异样的情绪,他看着袁故的侧脸,一言不发。他温乔这些年,到底是难得糊涂。……这是南京迄今最冷的一个冬天,除夕那晚,袁故和袁因到底没把温乔撵出去。吃年夜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