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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以诺,我觉得,我觉得你mama好象不喜欢我。”“怎么会?”以诺抬起手轻轻抚摸她的脸,笑道:“怎么,小姑娘没自信了。”“是,”出乎以诺的意料,安桢没有反驳,神情带着淡淡轻愁,她抬起头盯着以诺的眼睛轻声道:“以诺,我希望能讨你mama的喜欢,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她是你mama,我相信我们对你的爱都是一样的,我不希望你为难。”以诺有点诧异有点感动,安桢单纯但是善良,迷糊却又敏感。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勇敢的表达自己的感情,她说了“爱”。看着以诺的眼睛突然一亮,划过了几乎眩目的喜悦和满溢的温柔,安桢的声音越来越弱,喃喃道:“我一定一定会努力让她喜欢我的……”话音未落,就被拥在以诺温暖的怀抱中。在医院这个喜悦悲伤交织的地方,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没人注意角落相拥的一对人,温馨美好。第19章惊变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李商隐何mama的病情逐渐稳定了,做过透晰后,精神也好多了。安桢下了决心,每天下班都要到病房来看她,还笨手笨脚的学起了煲汤,看着女儿在厨房里手忙脚乱的样子,安桢的父母都不禁有些吃醋,连叹“女生外向”。就她的以诺的恋爱问题,父母现已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mama几次问过她要不要把以诺领回家来,安桢想了一下决定还是过一阵子吧,现在以诺医院公司两头忙得焦头烂额。何mama与安桢也渐渐熟悉起来,待她虽温柔亲切,但安桢却感觉有时客气得有点生疏。以诺最近忙得不见天日,医院高额的住院费用使他仅有的一点积蓄也花光了,好在负责的项目已有眉目,将会有笔奖金。他连日忙着赶进度收尾。以诺在繁忙疲倦的时候有时也会想,一切似乎往好的方向发展,母亲和安桢相处和谐,母亲的身体日渐好转,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可是美好的局面原来只是不堪一击的假象。这天深夜,以诺那公司刚给配备的手机上接到了医院的电话,何mama突然晕倒了。以诺赶到时,何mama已经脱离危险送到病房观察。以诺从医生办公室出来,脑袋像灌了水泥一样不能思考。他坐在母亲的病床前,望着母亲昏睡着的苍老的容颜,耳边一直回荡着医生的话:“必须尽快进行肾移植,老人的身体太弱了,如果超过一个月,恐怕就失去手术机会了。家属做好准备,一个是合适的肾,另外前后医疗费用大概二十万吧……”他突然觉得惶恐,生老病死面前,人力显得多么的渺小。原本自信满满的他却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什么都没有。他又想起刚才医生说:“直系亲属的配型成功比例相当高,你也可以考虑把肾换给你母亲,这样对病人的术后康复也好。”看着母亲沧桑的脸,他下定了决心,不能,他决不能让母亲就这样离去。可是,以诺眼前又闪过安桢的笑脸,应该怎样和安桢说呢。母亲见过安桢以后就对他说过:“诺儿,你性子象我,认准的人和事不会轻易放弃。安桢是个好女孩,这妈看得出来,可是她太小,还没定性,如果真经历什么风雨,她能和你一起承担吗?”以诺知道母亲是有感而发,当年父母的一段感情历经波折,父亲虽然是个没文化的农民,可是无论有什么风雨都挡在母亲身前。以诺当时并未深想,他从没想来让安桢和他一起经历风雨,他只想把世上最好的给她。可是,如果他是一个负债累累残缺的人,他还有资格再爱她吗?就算安桢愿意同他一起面对,他还能给她一份安定幸福的生活吗?只是想着安桢要面对这样的选择就让他心痛难耐,他不想知道安桢的答案,无论那答案是什么。只是,他放得下吗。原来只要想起她的笑脸就会感到很幸福的感觉突然变得酸涩,他真的认真想着要牵手走过人生漫长岁月的女孩。他放得下吗?以诺坐在母亲的病床边,看着天色渐渐亮起来,可是心里仍然灰暗一片,似乎永远都不会再有光亮了。第二天安桢一上午也没见到以诺,打他手机永远是“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提示音温柔甜美却逼得人想发狂。中午的时候,安桢去医院才从何mama那里知道,以诺去北京了,两三天就回来。安桢不知道何mama昨天晚上病情反复,只觉得她的脸色更加暗淡无光,于是就刻意找一些轻松的话题逗她开心。一旁以诺给何mama请来做护理的护工赵阿姨逗得哈哈大笑,对何mama说:“瞧你这小儿媳妇,多可人疼,尽知道逗人开心。”何mama听了也只是淡淡的笑,过了一会,叹了口气对安桢说:“好孩子,我知道你有心了,这阵子也辛苦你了,我这病也拖累你们了”安桢感觉突然,连忙道:“没有,伯母你别多想,您一定会好起来的,以诺还说要买一个大房子,到时候接您来住呢。”何mama笑了,拉起安桢的手,缓缓道:“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这些日子我也看清楚想明白了,只要你们感情好,别的都不用考虑。”她轻轻摇头不让安桢开口,又道:“安桢,你还小,有许多事情不一定能看得清楚明白,诺儿的脾气什么事都藏在心理,什么事都愿意自己承担,你平时要多开解他多体谅他,我也没多少日子了,只要你们好,我就放心了。”这话听得让人心惊,安桢不禁红了眼眶:“伯母,你别这么说,你一定会好的。”何mama只是笑着拍拍她的手,不再言语。多年以后,安桢还能回忆起她当时那淡定的笑容,那份面对生死的宠辱不惊,安桢再没从第二个人身上见过。安桢总觉得象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连几天以诺都没有和她联系,安桢先是急,后来就沉淀成了担忧,以诺、以诺,你怎么了?周末的时候,以诺终于给她打来电话。“安桢,我回来了,你来我这,我有话和你说。”第20章泪尽把爱,剪碎了随风吹向大海.有许多事,让泪水洗过更明白.天真如我,张开双手以为撑得住未来,而谁担保爱永远不会染上尘埃.把爱,剪碎了随风吹向大海.越伤得深,越明白爱要放得开.是我不该,怎么我会眷著你眷成依赖,让浓情在转眼间变成了伤害.——安桢过去的时候,以诺却不在。门开着,床上零落的放着几件以诺的衣服,安桢一件件给他收拾整理好,然后坐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