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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的。”安桢歪着头想了一下道:“幸福嘛,你知道我的幸福是什么吗?”她嘴角的笑意愈加深了:“你凭什么认为我怎样才会幸福。”“我……”以诺看着她的笑容一时失神。“我都知道了。”安桢望着他的眼睛:“你凭什么就认为我会反对你给你母亲捐肾,认为我会因你背负高额的医药费而退却。以诺,你不要把我当小孩子,所有的事我都想和你一起承担。一切都会好的,你母亲会没事的,我们也会在一起。”安桢脸上闪过一抹羞涩,声音也低下来:“过了新年我就二十岁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结婚了。”以诺恍惚的想,他的小姑娘,竟是这么的勇敢坚强,他是不是也应该再给自己一个机会呢。安桢的几句话给他描绘出一个天堂,一个他几乎无力抗拒的天堂。安桢看着他终于松驰下来的脸,轻轻的道:“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可以放弃,我的幸福就是在你身边,在爱身边。”以诺想说些什么,但只觉得喉咙哽咽。这时远处一个大夫叫着以诺的名字走来:“何以诺,还有几项检查等你做呢,你怎么在这,半天找不到你。”以诺连忙收拾心情,答应着走过去。突然又回过身来对安桢微微笑道:“安桢,你先回家吧,好好休息。”顿了顿又道:“等我。”第23章伤逝原来爱得多深笑得多真到最后,随缘逝去没一分可强留茫然仰首苍天谁人躲藏在背后,梦中想的都遗漏原来每点温馨每点欢欣每个梦,随缘荡至没一分可强求,回头看这一生人如飞虫堕网内,恨的苦的须承受。——安桢回到家里的时候,心中祥和平静。想起以诺似乎千言万语汇成的“等我”的两个字,忍不住微微的笑,这些天来没有着落的一颗心仿佛一下子落到了实处,安稳妥贴。紧崩的神经放松下来,才感觉到疲倦,沉沉的睡着了。mama看着她那睡着了还带着笑意的小脸,不觉一叹。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开明的好mama,女儿大了,在感情上的奔波劳碌,做mama的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唯有希望安桢能够幸运的平安如意吧。安桢睡得香甜,仿佛做了一个极美丽的梦,梦中她和以诺携手相伴,相亲相爱,就象她最爱的那首歌“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醒来时,那份幸福甜蜜似乎还萦绕在心头。可安桢那时还不知道命运的逆转往往是在不经意间,冥冥中的翻云覆雨手,仿佛象爱恶作剧的小孩子一样,总是在人们千辛万苦努力后最接近幸福的时刻把你打落深渊。第二天上午,父母都上班了,只有安桢一个人在家。正当安桢思忖着要不要给以诺打个电话或者干脆去找他时,家里的电话响了。安桢赶紧接起电话,声音中带着不自知的甜蜜。可是,不是以诺,是程晖打过来的电话,声音低沉焦急:“安桢,你能来一下医院吗?以诺的mama去世了,我看着以诺的状态不好……”。医院的病房里,以诺跪在母亲的病床前,眼神空洞,象一个没有知觉的人偶。何mama静静的躺在床上,并没有被白单蒙住。花白的头发梳理得很整洁,神态从容安祥,嘴角仿佛还略略带着笑,好象只是睡着了。程晖站在旁边劝以诺:“节哀吧,以诺。”他轻轻拍拍以诺的肩:“伯母已经走了,也不能总停在这吧,你把护士赶跑也不是个事呀,还是想想怎么料理后事吧。”以诺恍若不闻,只握着母亲的手,一动不动。护工赵阿姨在一旁也忍不住落泪:“小何呀,昨天我扶你mama去做透晰时还看到你和你那小媳妇在楼梯那说话,当时我还说呢,多好的一家人,儿子孝顺,儿媳妇也孝顺。你说你mama怎么就想不开吃了安眠药呢……。”以诺一下子回想起昨天晚上的情景。那时他还很高兴呢,几项检查过后终于确定了他可以为母亲换肾,医药费也基本上筹到了,曾经以为失去的安桢也那么坚持的回到他身边。他还笑着对母亲说:“妈,你放心吧,□□已经找到了,你下周就可以做手术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那时母亲也笑:“那就好。诺儿,真是难为你了。”她转过头深深的看着以诺,淡淡道:“我这么辛苦把你养大,难道是为了拖累你吗?”那声音极轻,以诺几乎听不清,只问:“妈你说什么?”母亲只是摇摇头,不再说什么。想来那时,母亲就已经下了决心放弃生命了吧,这竟成了母亲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以诺的心仿佛落在冰窖中,原来是他,是他逼死母亲的。他只觉得心中憋闷得象是要窒息,神情激荡的大吼出来:“啊……”。安桢赶到病房门外时就听见了以诺的嘶吼,声音如濒死的野兽一样苍凉绝望。安桢赶紧奔进门去,只见以诺一口血直喷到地上。那情形说不出的惨烈,安桢心痛万分,一下子抱住他,哭道:“以诺,以诺,你别这样,你别这样……”听到她的声音,以诺似乎静了一下,在她的怀抱中抬起头来。“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为什么要找我说那些话?”以诺声音沙哑。“什么?你说什么呀以诺。”以诺的目光让安桢心惊。以诺轻轻的挣脱开她的拥抱,苍白的脸上似乎还带着笑,嘴角还沾染着鲜红的血迹,显得神情说不出的诡异。“安桢,我母亲是自杀的,你知道吗?她听到了我们说的话,不忍心拖累我。”以诺的声音飘乎,象情人间的呢喃:“她是被我逼死的,被我们以爱之名给逼死的。”安桢被他的话吓得退后一步,喃喃道:“对不起,以诺,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总是这样,无论做错了什么事,只说不知道就可以了。”以诺的声音象刀子一样:“可是这次不行了,这次我们成了杀人凶手。”以诺看着她的目光绝望而厌弃,安桢从来没有在以诺眼中看到过这样的神情。他轻轻的开口:“你走吧,别再来找我了。”那声音清淡平和,却说不出的坚决。“以诺……”安桢慌乱的无言,只紧紧扯住他的衣角。以诺重重的拂开她的手,一字一句,冰冷清晰:“简安桢,别让我恨你。”安桢脸上的泪痕还未干,整个人呆滞的站在那,显得说不出的狼狈。两人近在咫尺,却仿佛隔着无法跨越的鸿沟,心中一片冰凉,绝望的感觉真实清晰。原来,那么那么的努力,他们终究还是不能在一起。第24章缘灭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做相思。——仓央加措、曾缄寒流早已经过境,天气也似乎暖了些。街上未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