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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可别落下一张名片在外套里了。”莫三三狡黠偷笑,展示着自己刚刚得来的战利品。“不过,你的名字可真老土。”“你的名字也够奇怪。”“还是跟我说话了……”宋明远觉得自己正被一个年轻女孩耍弄着,这感觉来自关于苍老的自卑感,他甚至不敢直视莫三三的脸,怕街边的路灯无法完美修饰好自己的皱纹。不过,他也没拒绝莫三三地陪伴,直至上了电梯,开了家门。“请回吧。”“可我想进去喝杯水。”宋明远认为以三三的年纪,她该知道这句话隐含的暧昧意义。“但是,今晚我累了,而且明天还要早起。”“我喝水,和你有什么关系?”莫三三无辜的眼神,却将宋明远激怒了,他觉得自己的耐心正在被这小丫头利用,当成取乐的工具。“我对一夜情没兴趣。”于是,干脆抛出正题。“我也没有啊。”三三的回应理直气壮,倒像是纯洁的思想被宋明远污染了般。“一个女孩子深夜浓妆艳抹,在酒吧流连,而后死乞白赖地要跟男人回家,你认为……”“今天我过生日,是朋友们嚷着去的,不过我嫌那儿太吵了,应该会是惟一一次吧。”三三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她或是觉得没必要向这个误会自己的男人解释什么,但又控制不住想说。宋明远有些后悔,他看着三三的背影,想挽留,又觉得时间地点是那么的别扭。电梯开了,三三转头望了一眼宋明远。“其实,我就是觉得,你挺让人心疼的。”凭借这句话,宋明远的睡眠里多了一个梦,盛夏的光景,夏停云穿着月白色的裙子,一路跑着,裙角被风轻轻扬起来,像划过的一片云。“卢一川,卢一川……”早上7点,宋明远陡然从床上坐起来,他呆呆地回想了半天,确定梦里无一可怕的东西,但他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是被吓醒的。他下意识地走到储物间最隐蔽的角落,拉开一个抽屉,望了眼里面的信封,又触电般合上。钥匙滑落在旁,还是崭新的,从未开启。宋明远对自己说,锁上吧,然后扔掉钥匙。但他终究没那么做,随着上班时间来临,他迅速换了西装离去,牛奶面包在餐桌上,竟被他遗忘了。上午9点,秘书告知宋明远,有人找。“是吗?”他清晰地记得会客安排,此刻是空缺的,那么……强烈的兴奋展现在他的脸上,几乎吓了秘书一跳。“停云……”宋明远推开会客室大门时,脱口而出。“是我。”居然是莫三三。“你怎么知道我的办公地址?”莫三三没说话,展了展手中的名片,一副得意忘形。“这是偷窃。”“那快定罪吧,让我把牢底坐穿。”宋明远对学生腔没兴趣,不过,他倒乐意听三三说话。“你练过声乐吗?”“我五音不全,连KTV都唱不好。”她并不介意揭自己的短儿。“可你的声音,就像……”宋明远想说,就像自己灵魂的呐喊,可这带有浓重文艺色彩的话,总有种蛊惑无知少女的嫌疑,于是他还是咽了下去。“就像什么?”“没什么。你找我有事?”“不,我就是想看你好了没……因为我喝完酒后,一般会头疼……还会觉得四肢无力……还会……”三三突然紧张起来,她想控制情绪,舌头却不听使唤。“昨晚,谢谢你,有空一起吃饭。”宋明远企图阻止耳朵产生的眷恋情绪,干脆终止谈话。“好,说话算数哦。”三三笑出了声,转身几步跳出了宋明远的视线。回到办公室,宋明远迫不及待地打开空调,只是早春,却不知不觉中,已渗了满背汗水。此时,秘书却不知趣地前来打扰。“宋律师,陈总需要的那份上诉材料,今天可以完成吗?”“跟他说别催我。”宋明远像被触怒的狮子,猛地将手中文件摔到桌子上,以咆哮的姿态回应。在秘书战战兢兢地退出后,焦虑袭满宋明远全身,他狠狠揪着头发来回踱步,直至太阳西下,早春余温散尽。“停云,你在哪?”他终于下定了决心。“这么温柔啊……”夏停云在电话那边笑逐颜开。“我买花呢。”不错,她怀着准备盛大节日的虔诚,在郊区的苗圃里,亲手剪下一株株喜爱的花卉,全心全意。“等我,很快就到。”半小时后,宋明远光亮的皮鞋上,沾满了新鲜的泥土。“一个女人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真是的……”“花店里的植物太做作了,缺乏生气。”可能忙于解释,夏停云并没注意到脚下的湿滑,一个趔趄,差点让身体与花草淤泥为伴。宋明远紧张地赶上来,晚了些,夏停云已独自调整好了平衡。“你永远都是这样。”“怎么了?”夏停云奇怪宋明远突如其来的怒气。“一个人,干什么都是一个人……”“你再用力地跺那些泥,皮鞋就要彻底报销了。”夏停云打趣,她觉得宋明远的姿势可爱得像孩子。“我是说真的。”“你瞧啊,卢一川抛下我逍遥游去了,可不就剩下自己孤军作战了。”夏停云没收拾笑容,仿佛卢一川只是出去旅行,三五天便能回来。“停云……”“好了,来看看我挑的花吧,虽然一川同学不仁,我们可不能在他生日的时候不义哦。”宋明远望去,满眼的红玫瑰,明艳得让人误以为夏停云是沉醉于爱情中的幸福女子。“你还一年换一种呢。”“从前,我忘了问他喜欢什么花,如今只好变着花样送了。”泪水猛地就在宋明远的眼睛里打转儿,但他却不能让它们掉落,有顾忌男性尊严的成分,更重要的,是在微笑的夏停云面前,他根本没资格伤怀。“想吃什么,我请客。”他迫切地想换个话题。“龟苓膏。”两人捧着玫瑰,来到一家糖水店,夏停云拼命地将桂花糖浆往龟苓膏里倒,以至于服务员在一旁都流露出辅料被浪费的惆怅。“怕苦,要份双皮奶好不好?”宋明远抓住夏停云的手腕,他想起莫三三的那句心疼,此时他拥有了这种感觉。夏停云摇摇头,浓重地叹了口气。“明远,我不想耽误你的时间。”“这样多好。”宋明远情不自禁地将手划过停云溢满忧愁的脸庞,在柔软的发丝上轻轻抚摸。“你知道吗,我最怕的,就是你假装快乐的样子。”“别人都在看呢,还以为我们老不正经。”夏停云转回戏谑的口吻,用力推开明远。当晚,夏停云在洗脸时,不经意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她便盯着,像在注视一个陌生人,随后又将手放在脸庞,许久无法离去。她知道,自己在想念明远的温度,又或者,只是一个男人的温度。次日,卢一川的墓地,多了一束红玫瑰。夏停云倚在冰凉的石碑旁,从清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