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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无方毕竟不像璃宽茶,听他们这么说,收住了剑道:“从未听他提起过幼时好友,你们不要浑水摸鱼。”当然不可能听他提起,九千年没联系了,鬼才想得起他们。然而不能这么说,这么说了大概连门都进不了。角虎为了自证,慌忙道:“我们真的是他老友,他什么都好,就是爱哭,哭起来地动山摇,是不是?还有一个毛病,一紧张就结巴,长得那么黑却特别爱美,小时候喜欢戴花……”无方已经可以确定他们的关系了,让他别说了,因为实在听不下去了。既然是老友,当然是上宾,她客客气气请他们进门,作势怨怪璃宽茶莽撞。璃宽只是笑,“属下尽忠职守,主上没有回来,属下就得放亮招子保护好魇后。”孰湖讶然看角虎,“怎么还没回来呢?你不是说他回来陪夫人了吗?”角虎摸了摸后脑勺,“我不过是揣测,没断言他一定回来了啊。”无方听他们这么说,顿时有些着急了,“他不在宫中吗?皇帝登基,他去为他证道了,怎么人不见了吗?”她如临大敌的语气吓了角虎和孰湖一跳,他们忙说不,“之前是在的,在圜丘看见他了,威风得不行。不过大典过后人就不见了,想必是忙别的事去了,毕竟他现在重任在肩。”其实说这话,角虎心里也没底,圜丘上他的肢体表现出来的信息似乎不那么妙,但他是麒麟,又那么大只,谁能把他怎么样呢。他舒了口气,“嫂子为什么没去参加大典?我听说人皇曾经在你门下,徒弟的登基大典,不去见证真可惜。”无方为他们斟茶,笑了笑道:“你们是阿准的朋友,以你们的修为应当已经看出来了,我是煞。这样的日子八方能人云集,我要是出席,一则怕坏了徒弟的好事,二则怕给阿准惹麻烦。麒麟和煞在一起,本来就不合常理。”角虎笑起来,“嫂子千万别这么说,咱们都是开明的人,没谁会在出身上做文章。以嫂子的天人之姿,别说是煞,就是罗刹……哎哟。”他没说完就被孰湖狠狠掐了一把,钓星的好色老朋友当然是知道的,虽然他不至于干出出格的事来,但新嫂子面前口没遮拦总归不大好。孰湖东拉西扯着,“嫂子别听他胡说……这茶很好喝啊。”无方礼貌莞尔,听说白准人不见了,心里终归七上八下。扭过头看璃宽,低声道:“派个人去宫门上打探一下吧,我让他带大管家一起去,他又说麻烦。这个人……”说到最后语气里尽是嗔怪。璃宽道是,“魇后别着急,属下即刻让照柿跑一趟。”话音才落,听见门上传来令主的声音,压着嗓子,像在低声吩咐着什么。璃宽喏了声,“这不是回来了吗。”孰湖和角虎立刻站起来,无方的心方落回肚子里。到楼口迎他,见了他的人,未语先笑了。他快步上来,伸手牵她,“等急了吧?”眼风一扫,发现屋里还有别人,先是一愣,纳罕道,“你们怎么来了?”孰湖向前蹭了两步,小时候的事虽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但她每每回想起来,还像昨天发生的一样。到底难堪,她期期艾艾地,“阿准,先前在圜丘看见你,我没好意思上来和你搭话……”他脸上没有喜怒,抚了抚额道:“忙了半天,到现在才闲下来,好累。我今天没兴致招待了,你们先回去吧,有话明日再说。”孰湖和角虎都愣住了,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态度,不便多说什么,唯有尴尬道好。从飞来楼辞出来,他没再露面,连送都没有送一下。孰湖踽踽走得匆忙,角虎在她身后追赶,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安慰她,“今天他确实忙坏了……”追上后才发现孰湖泪流满面,她抽噎着说:“他还是不肯原谅我,我知道。否则这么晚了,怎么不留我们住下?害我还得去找客栈,身上没钱了怎么办!”☆、第71章不一样的朋友,一样的穷。角虎的出差经费虽然还有一些,但本着能省则省的态度,认为妖去住客栈,是最烧钱和愚蠢的做法。“你看人家阿准知道幻化,这楼不就是他变出来的吗。”角虎说,“我们可以学他,在这附近弄个处所将就一夜。他说明天再见我们,住得近点儿,走起来方便。照花啊,本来就是咱们有愧于他,吃个闭门羹也是应该的,你说是不是?”孰湖有点大小姐脾气,但被角虎这么一说,慢慢也平了心气。想想这九千年的误会,她虽然逃过了几次天劫,但谁知道哪天阴沟里翻船。现在不为友谊努力一把,难道要真的老死不相往来吗?“你的话有道理,何况人家燕尔新婚,新娘子又那么漂亮,咱们也得理解人家。”她拍了拍角虎的肩,“阿准的道行好深,这楼阁是他幻化的,我都没看出来。刚才我驮着你赶到这里,现在觉得有点累了,今晚的居所就拜托你了。”角虎说没问题,摆足架势噗地一声,变出一个没门的草庐来,和隔河的豪华大宅院形成鲜明对比。孰湖惊讶地看着他,“你又把修为耗在女人身上了?不是我说你,你不能这样。就算当了族长,这种事也得节制一点知道吗?”角虎点头不迭,他的宗旨是虚心接受,死不悔改。孰湖是好兄弟,自从她妈升天以后,她就继承了她妈爱唠叨的毛病。这世上没几个人能供她说教,角虎算一个。被说惯了皮也厚实了,谈论起男女关系这种私密的事来,就像吃咸菜萝卜那么大方随意。她倒也不挑,和他两个人裹着衣裳并肩坐在草庐里,两眼眈眈盯着河对岸。“其实我也觉得阿准有点不念旧情。”角虎终于憋不住,讷讷道,“我之前跟他打过招呼,看他也没什么不高兴,以为小时候的事他都没放在心上,现在看来不是。他这么小肚鸡肠,还记仇,我们为了找他,连饭都没吃。”说完肚子响亮地叫起来,孰湖嫌弃地瞥他,从怀里摸出两个饼,分了他一个。角虎惊喜,“哪来的?”“刚才从宴桌上顺的。”孰湖咬了一口,视线却没从那飞来楼上移开。不可否认,楼很高很漂亮,有灵力加持的灯浮在半空中作照明用,下雨刮风都不怕,可见阿准是个蛮有情调的人,白鹿城主说得没错,当他的夫人确实是件很幸福的事。角虎咬着饼,看她痴痴的,忽然觉得有点食不知味了。往她那边靠了靠,小声问:“照花,我记得小时候你很喜欢他,现在是不是有种失恋的感觉啊?”孰湖白了他一眼,“纯洁的友谊都被你曲解成什么样了,你满脑子就剩男盗女娼了。”可是他说中她的心事了,小时候她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