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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等了三分钟,拿出来,不知道怎么看,对着光照了半天。许初正等着霍长治骂他呢,等了小半分钟钟霍长治还不出声,他就知道了:“霍哥哥,你不会看水银温度计啊?”霍长治终于转到了正确的角度,找到了水银线,对着刻度一看,冷声念:“三十八度七。”“我体温偏高,”许初耍赖,“基础体温三十七度半。”“孕妇体温都不到三十七度半,”霍长治无情地戳穿他,“你还是吃点退烧药,坐以待毙吧。”许初把头撇到一边,决定曲线救国,先顺着霍长治,等霍长治丧失了警惕,再议不迟。09:00a.m.1603室里的药品还是齐全的,不过霍长治不知道阿司匹林和比利痛能不能混吃,吃了早饭,翻来覆去研究药品说明书。许初在一旁等得无聊,他的手指眼下是又痒又痛,想来不只是发炎的问题了,他从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这么娇气的,从上到下没一处舒服的地方,而且闲得心慌。“应该可以吃,”霍长治倒了水给许初,又把药片放在许初手心。许初吞下药片,自言自语道:“吃了药,感觉好多了。”房子里另外那个会说话的人并不搭理他。“冰箱里还有一块rou,不知道是不是梅花rou,”许初又说,“好久没有吃叉烧了。”过了一会儿,许初依然不放弃:“做叉烧其实很简单的。”霍长治被许初缠的没法,他已经不让许初做事了,总不能rou也不给他吃。反正也没事,找点什么吸引许初注意也是好的。他从冰箱里找出了rou来,许初说的rou放在一个白色泡沫盘里,用保鲜膜包着,上面还贴了品名、标价和条形码,写了“五花rou”,三十九块钱一份。“要怎么做?”霍长治揭开了保鲜膜,问许初。许初达成了目的,就很高兴:“先切片,要不让我来?”霍长治把rou放在砧板上,挑了一把刀,放在rou上。他这双手只切过三分熟的牛排,夹过生牛rou刺身,没切过这么厚的生rou,不过凡事总有第一次的,霍长治下了一刀,没有切开。“切不开。”他镇定地告诉许初。许初皱皱眉:“什么?哦,你是不是拿错刀了?”张着左手过来摸刀,霍长治小心地拿着许初的手,碰碰刀把和刀背:“不是这把吗?”许初被他气死了:“霍哥哥,这是蔬菜刀啊!”“切牛排也是这个大小的刀。”霍长治说。许初摇头,抽回手,刚想说什么,忽然间闻到一股怪味。“你把rou拿来给我闻闻。”他说。霍长治捧起了这块五花rou,凑到许初鼻子底下去。“rou坏了,你闻不出来吗?”许初说,“放得太久了。”许初的情绪骤然低沉了下去。最后,霍长治煮了一锅饭,两人静默地吃了。太久了,这三个字像刀片一样划在许初心上,伤口很薄,很多,就像他的指尖一样,有一种令人急得发狂的疼和痒。01:00p.m.许初趁霍长治洗碗,偷偷溜进书房,用左手从文件袋里夹了一张设计图出来,艰难地用指腹抚摸霍久安留下的钢笔印。他摸得很认真,随着感知的加深,面色愈发凝重,霍长治走到他边上来也没发现。“许初,你二十分钟前跟我说什么?”许老师的手被霍长治按住了。吞下中午份的药,许初主动告诉霍长治,他要去床上躺两个小时,叫霍哥哥放心去洗碗。他本来想把图纸偷回房间,但拿出来一摸,却摸出了疑问。许初心虚地抗争:“这手铐的设计有问题,你再让我研究一下……”霍长治叠好了图纸,塞进纸袋:“你的体温更有问题。”许初不服气地来到卧室,含着温度计又测了一次体温。霍长治欺负许初看不见,硬是把三十七度八念成三十九度,说许初这零点三度是在书房里升高的。“霍长治!”许初气急败坏地被霍长治塞进被子里,连霍哥哥都不叫了,“有本事拿个能报数的温度计给我量。”霍长治是实干派的,把许初包的严严实实,只差拿个绳子捆住:“多少睡一会儿。”自从失明,许初入睡容易不少,周身一片漆黑,比戴眼罩管用多了,这时候药效也上来,他就真的有点困了,恍惚间,他甚至觉得手脚上的电击有所减弱,不适终于被疲乏压倒了,许初缓缓睡了过去。霍长治观察着许初,见他真的睡着了,就去了书房里。百多平的房子里,两个不同的房间,开着门能听见动静,霍长治边留心着卧室的声音,边在书房里漫无目的地翻找。许初昨天夜里的话提醒了他,他想再确认霍久安的动机。人死前的遗愿也能用来算计的吗?霍长治以为不然。他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重播霍久安在病床上的表情和话语,那时的霍久安无疑是焦急的,真情实意地要叫霍长治找到许初,把他安全完好地带出来。但他为什么不提醒自己这是个监狱一般的密室,唯一的解释就是,从霍久安的角度看,海昌大楼B座1603室,并没有那么坚不可摧。这个认知上的误差,到底差在哪里?霍长治到书房,想找一找与霍久安和许初的过去相关的物品,许初不愿说,也许是不怎么好的回忆。但不知道前因后果,两方没有共享信息,谜团便永远不可能被解开。正如许初所说,如果调查陷入僵局,他与许初等待的每一秒都是浪费时间,许初手上的伤口很严重,身体状况也差,霍长治必须尽早将他带出去,越早越好。找了一圈,没什么有用的东西,霍长治又开了电脑,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他把那些东西移到同个文件夹里去,等许初的眼睛好了,看到这些,他一定会喜欢。03:00p.m.霍长治走回了卧室,想看看许初睡得怎么样,走进门,许初却不在床上了。他靠着卧室的一面墙站着,把脸贴在墙上。霍长治咳了一声,许初轻轻抬起了一点脸,向声音发出的方向看过来,朝霍长治嘘了一声。“你在干什么?”霍长治问他。“外面在下雨,”许初神神秘秘地说,“还在刮风,打雷。”霍长治陪他听了听,也听见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卧室外面是有一扇玻璃窗的,窗后被墙砌起来,但靠在墙上仔细听,还能听见雨打在窗上的声音。他告诉许初:“台风恐怕还没有过去,我下飞机时就挂八号风球了。”“台风啊。”许初愣愣地说,几缕刘海遮着眼,霍长治伸手帮他架上了耳朵。“我到这个房子的时候,冬天还没过去,”许初也伸手把头发弄得平整些,“我都不知道自己变成什么样子了,是不是很吓人?”霍长治看着他,摇了摇头。“真的很吓人啊?”许初没听到他的回答,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