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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一愣,“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等安灵薇到了年纪,孤就给她赐个好人家,你再喜欢,她也进不了叶家大门。”“你不会,不会以为……”小孩抬起另一只自由的手,伸出食指,指向自己,“以为我喜欢灵薇表姐?”他这副呆傻的模样,惹得顾琛弯起唇角,道:“自然不是。”他只是怕安灵薇去招惹阿锦,叶家人怕阿锦与他扯上关系,难免不会用安灵薇做挡箭牌,到那时,事情会复杂许多。这些话他没法对小孩说,只道:“孤也知道阿锦不喜欢她,但孤不喜欢,阿锦夸别的女人。”尤其是别有居心的女人。叶重锦总算转过弯来,想了想,他问:“太子哥哥再过几年,也该娶亲了吧,就没想过我表姐吗?”顾琛一愣,前世就被这个女人膈应过,这辈子自然不会再给自己添堵,便摇了摇头。他抬手抚过小孩额前的一缕卷毛,轻笑道:“是该娶亲,不过要再等几年。阿锦为何总提安灵薇,你我之间,总该有别的话说。”叶重锦道:“上次在国公府,太子哥哥盯着灵薇表姐看,神都快丢了,阿锦还以为你很喜欢她。”顾琛唇角一弯,盯着小孩痴痴地笑,直看得叶重锦受不住,怒瞪他才收敛一些,却见太子殿下从容地从袖中掏出一方淡青锦帕。第58章宝物叶重锦瞧了那帕子几眼,道:“这帕子……倒是有些眼熟。”顾琛唇角的笑意骤然僵住,他把那帕子递到小孩面前,道:“你再仔细瞧瞧。”叶重锦暗道奇怪,莫不是这帕子内有什么文章,用指尖细细摩挲触感,奇道:“这材质,有些像江南出产的云缎,与我家常用的很像。”他房里用的帕子有好几盒,白的,浅绿的,嫩黄的,有图案的,没图案的,绣了字的,没有绣字的,其中随手赠人的不在少数,不慎遗失的更多,哪里能一一记得住去向。见他一副全然不记得的表情,顾琛深吸一口气,将那帕子叠好,小心收回袖中。那日在越国公府,阿锦把贴身的帕子赠给安灵薇,让他眼红不已,甚至厚着脸皮,强抢人家小姑娘的东西。却原来小孩根本就没往心里去,赠完帕子,转头就给忘了,他这般斤斤计较,反倒显得幼稚可笑……不提也罢,不提也罢。他轻咳一声,眺望远处,道:“孤瞧那片桃林的景致不错,不如阿锦陪孤去走走。”叶重锦却不肯放过这茬,他蹙眉细想,忽然想起那日在房里,夏荷抱着他刚换下的衣裳,问他的话。“小主子,您今日带出去的帕子去哪了?我怎么没瞧见。”“给灵薇表姐了,她今日在国公府哭了,我就把帕子给她擦眼泪。”那日,顾琛和他哥哥,联手把人家小姑娘欺负哭了,他似乎借出去一方淡绿的锦帕。小孩一双黑眸骤然明亮起来,他一手揪住顾琛的衣袖,另一只手探进里面胡乱搜寻。事关太子殿下的颜面问题,顾琛哪里容得他胡闹,忙把那两只作乱的小爪子抓住,吓唬他道:“再胡闹,孤把你扔到池水里去。”他有这胆子才怪,叶重锦有恃无恐,展颜一笑,道:“我想起来了,这帕子先前赠给灵薇表姐了,怎么会到太子哥哥手里。”说到这里他蹙起精致的眉,用极天真的语气问:“莫不是抢来的?”顾琛一噎,整了整面色,道:“孤捡来的。”叶重锦微垂眼睫,抿着唇偷笑,倒是没拆穿他。这人最好面子,惹急了可不好。夏末的清风透着一股凉意,红漆木长廊上,坐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垂首抿唇,面上带着顽皮的笑,他身旁立着一名玄衣少年,眸中透着一丝羞恼,唇角却是忍不住微微弯起,满心的疼宠难以遮掩。不远处,一位发须皆白的僧人静静望着,低声念了句“阿弥陀佛”。他身后跟着一个素衣书生,笑容如春风般和煦,眼里透着些微羡慕,感慨道:“这对兄弟感情真是好,若家兄有这位兄长万分之一的友爱,在下也不必叨扰空尘大师这许久,金光寺毕竟是佛门清静地,在下长住于此,着实过意不去。”那老僧转了转佛珠,道:“刘施主不必在意,往日施主的父亲在金光寺多有布施,如今他去了,敝寺自当相助,此乃种善因,得善果。再者,此二人也并非兄弟。”书生奇道:“若非兄弟,怎么会如此亲昵,大师又如何知晓他们并非兄弟。”老僧摇了摇头,又念了句“阿弥陀佛”。“施主今年秋参加科考,此番若一举高中,日后总有机会知晓,老衲不便多言。”言罢朝一旁的弟子道:“若那位贵人来寻,便说老衲外出云游,归期不定。”弟子点头应喏。刘晋云问:“大师您这是要外出云游?怎么这般突然。”老僧面露苦笑,略一颔首,道:“我佛虽慈悲,却也有度不了的世人。何况,能度他的人,已经出现。”“因果因果,前因,后果而已。”只留下这句话,老僧便消失在长廊处。刘晋云目送他离去,再回过头瞧那边的二人,却只瞧见空荡荡的长廊,方才那水墨工笔画般美好的画面,竟似梦境一般。========却说另一边,叶若瑶与母亲求好了签,因她们是丞相夫人带来的人,刚跪拜完,便有小和尚带他们去偏殿解签。叶云哲对这些不敢兴趣,只四处瞎晃悠。来京城已有两月有余,长姐婚事仍没有着落,他心里其实是有些着急的,但想起丞相叔父告诫他的话,他觉得有几分道理,他毕竟年轻,再磨砺几年未尝不可,赶不上今年的乡试,来年,后年,总有他的机会。“云哲,你母亲与jiejie呢?”却是安氏上完香,来寻他们,叶重晖冷着脸伴在她身旁。叶云哲忙上前回话:“回叔母的话,我母亲与jiejie正在偏殿解签。阿锦弟弟呢?”他才问完,便感到旁边袭来一阵寒气,叶重晖面若寒霜,安氏无奈叹了口气,对叶云哲道:“阿锦有些不适,此时在后院歇息。”她虽没说,叶云哲却推测出了大概,叔母与重晖表弟如此疼爱阿锦弟弟,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