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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脸红得几乎滴血,在他怀里动弹个不停,顾琛忙顺毛道:“是朕,是朕想的,阿锦纯真无邪,哪会想这等下流事。”叶重锦却觉得更羞窘了。顾琛见他不再闹了,松了口气,伸手去翻那本书,连翻好几页,然后讪讪地收了手。叶重锦促狭地望着他,问:“古楼兰的亚去卢文,陛下看得懂?”……看不懂。叶重锦早知他看不懂,轻哼一声,将那书册仔细收进匣子里,嘀咕道:“是一些旁门左道,说了你也听不懂的,从师父那里借来的,改日要还回去。”顾琛道:“不还又如何,阿锦喜欢,只管收着便是,空尘那里,朕会想其他法子补偿。”叶重锦噗地一笑,道:“你这土匪的性子也该收敛些了,外面的人说,皇帝是冥主转世,比罗刹还凶残百倍,食人rou,饮人血,再这样下去,百姓都要开坛祭法,请菩萨收了你这暴君。”顾琛眼里掠过暗芒,只一刹那,又迅速恢复了不正经的模样,道:“朕若食人rou,第一个便要吃了阿锦,惦记了这许多年,闻见rou香都馋,一宿一宿地做美梦,梦到阿锦就在朕的眼前,朕把你洗得干干净净,然后……”拾起少年纤细的玉腕,递到唇边,轻轻咬了一下。“一口一口地享用。”他缓缓说道。叶重锦被他瞧得脸红,骂道:“下流。”忙转移话题道:“其实,最近祖父正好要办一场讲学,你也知道,老人家闲不住的,我看机会难得,就请他顺便为你辟除谣言,他也答应了。”叶老先生的名声遍传九州,他当年教导出来的学生,无一不是当世大儒,对后世影响之深远不可估量,文人学子为见之一面可抛头颅洒热血,若他肯为皇家说一个字,胜得过朝廷做十件善事。可他这些年只一心著书,怎么会露面。顾琛勾起唇,问:“顺便?不是阿锦为了朕,特地求叶老先生办的讲学?”叶重锦心里一惊,面上却不显分毫,笑道:“陛下多虑了,阿锦素来怕麻烦,哪有这个工夫。”顾琛无奈地低笑,道:“是,阿锦最怕麻烦。”而且还很嘴硬,不过这一点也招人疼便是。他忍不住把人搂得更紧了些。先前先帝病危,他之所以能够及时赶回来,是因为莫怀轩事先给他传了消息,有人用一种失传已久的古文字,写了一封密信,信上说,陛下病重垂危,太子归京在即。莫怀轩无法判断真假,只好如实转述给他,让他自行决定。那时,他便猜想,写信之人是怀里的少年。因为这世上,会不问好坏,不求回报,为他着想的人,只有这个少年,他的阿离。阿离一定不知道,前世他遇刺的那一晚,是他有生以来最满足的一日。当刺客出现在东宫时,他其实就已经猜到,是明王派来的人。一直以来跟他扮演兄弟情深的大皇兄,终究厌烦了,想要除掉他,那时他也不过十多岁,到底年幼,想法也天真。他虽然知道大皇兄想要拿他做垫脚石,登上那个位子,但是仍存有一丝幻想,以为他们之间尚存一丝兄弟情分,大皇兄不至于要他的命。到底还是让他失望了。他不知道这世上到底有什么是真的。在他面前阿谀奉承的宫人,转过头在背地里耻笑他;怯懦胆小的宫婢,背地里往他的茶水里下毒;一只毛茸茸的小小的番狗,也被人种了毒疮来接近他。就连他的母后,人人以为软弱良善的皇后,也毒杀了一直要好的姐妹。如今跟他兄友弟恭十多年的兄弟,想杀他,似乎并不是很难接受的一件事。因为早已习惯了虚伪,所以应该顺理成章地接受信任的人想杀害自己。残酷却真实的生存法则。这件事,将他对人性最后的一丝信任,给击碎了。直到那个小太监出现,他出现得那样突兀,却又理所当然。夜色深沉,他几乎没有注意到,殿内有一个低眉顺眼侍茶的内侍,也许他注意到了,但并不在意,一直到他蓦然出现,挡在自己身前,利剑穿透他的胸膛,鲜红的血液顺着泛着寒光的剑峰滴落在地,顾琛听到自己胸腔里的那颗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他的眼神要那样惊慌,虽然只有一刹那,但他看得很清楚,这个身份低微的小小内侍,不希望他死。他问:“你想要什么。”小内侍一身蓝衫已被鲜血浸透,眼神涣散,道:“请殿下为宋离收尸。”收尸……真是奇怪,怎么会有人提这种要求。人若是死了,尸体如何处置真的重要么,他不想要一具尸体,他只想要一个活生生的人。他想要再一次看到那个眼神,那个让他觉得,原来自己很重要的眼神,不是因为他是太子,仅仅是因为“顾琛”这个人。顾琛不知道,或者连宋离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拼尽全力喊出的那一句话,与“收尸”无关,他仅仅是,想再一次地,在这个高高在上的殿下面前,念出自己的名字。宋离。对于一无所有的他而言,最珍惜的便是“宋离”这个名字,因为曾经有个男孩,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地书写,并要他牢牢记住。之后的事,顾琛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那一日,宋离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他便像中毒一般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书房。安氏送来一盅燕窝粥,笑得极温婉:“老爷,可乏了?妾身熬了些补品,老爷尝尝可好。”叶岩柏轻咳一声,握住她的手,问:“夫人,你这是想要了?”安氏拍开他的手,嗔怪道:“老爷莫要说浑话,快喝粥。”叶丞相只好亲自盛了一碗,慢悠悠地吃,等着妻子发话。安氏犹豫片刻,终于道:“其实妾身今日回安府,见到了灵薇侄女,这姑娘这几年出落得越发水灵了,相貌出众不说,性子又乖巧伶俐,问了嫂嫂,说是还没许人家,也不知谁家有这个福气。”说完就这么看着叶岩柏。叶岩柏把这碗粥用完,捋了下胡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