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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月与陈家拿二两三钱银子,这个工钱算是不少了,在镇上养家糊口是没问题的。虽然相貌不好又不大会说话,可是胜在他人老实忠厚,只要他能对玉兰好,那就比什么都强!再说,玉兰若是跟了他,以后离家也近,自己时常还能照看照看。…………想到这些,赵氏心中渐渐有些满意起来,她有意撮合这两人,便开口对女儿说道:“玉兰啊,你和安平两个也算是从小就认识的,他听你大哥说你回娘家了,今天是特地过来看看你。”“安平哥真是有心了。”谷雨听包子阿娘淡淡谢了一句,对面的王安平马上憨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他张张嘴,本想接着话头说些什么,可是憋红了脸,硬是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那副傻憨傻憨的样子倒把边上的玉梅给急的不行:“安平哥!你和我阿姐这么多年没见,一定有很多话要和她说吧?你有什么话,倒是快点说呀!”赵氏扯了扯玉梅,对她轻轻摇摇头,玉梅无奈地撇了撇嘴。“是是是……”小混混一向觉得包子阿娘的反应算是慢的了,没想到这个安平大叔更加慢,等二姨玉梅沉默了好几分钟,安平大叔这才反应过来,他一边应着玉梅刚才的话,一边自顾自点点头,从头到尾却都不敢正眼看一下近在咫尺的陈玉兰:“那个,玉兰,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吧?”话一出口,赵氏和玉梅两个直接被他气得暗暗翻了个白眼:这王安平!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玉兰要是过得好,能带着俩孩子奔回娘家么!真是太不会说话了!安平大叔接收到玉梅和赵氏责怪的眼神,看到陈玉兰低头不语,他察觉到自己失言,立马懊丧地垂下了脸。“…………”一屋子人顿时沉浸在尴尬的安静里,唯有窗台边上的小混混看得直乐:嘿嘿嘿,原来赵氏和二姨是想给包子阿娘相亲,让她改嫁给这个安平大叔?……唉,可惜呀可惜,这位安平大叔太实在太不给力了!包子阿娘对原主的爹又那么痴情,这事儿恐怕成不了~“……这算怎么回事!大姑子昨天就回了,也没人和奴家说一声!”正不知如何打破沉默,一道尖细的嗓音忽然在门口炸了开来,屋里那道虚掩着的门冷不丁被人哗啦一声推开,赵氏抬眼一看,脸色立刻暗了下来:原来是她儿媳妇钱氏带着个小丫头春风得意地闯了进来。“阿娘~~~”钱氏几步上前,腻歪歪地唤着赵氏,一件七成新的淡紫色开襟大袖罗衫罩在她过于丰腴的身子上,年纪不大,打扮得却是老气横秋:她头上盘了个冲天的螺髻,斜簪着五六股赤金钗子,脖子挂了几串米粒大小的珍珠,圆盘脸上的脂粉白得发亮,和脖子的肌肤是两个肤色,一对铜铃大眼之上,两道细黑眉毛高高吊起,透着恣意蛮横的气息……本来有六分姿色,却硬是被她捯饬成四分,手上捏着柄绣大红牡丹的团扇,矫揉造作地在面上扇着凉风。“听玉山说近些天铺子里忙,怎么上午有功夫回来?”“忙是忙着呢!不过奴家听他说了大姑子的事,愁的在铺子里怎么都坐不住啊!”赵氏闻言,气的差点想吐血,她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心中恨恨道:玉山这个没出息的,在他媳妇面前真是什么都藏不住!玉梅知道赵氏有些不高兴,赶紧上前把嫂子钱氏从自己母亲眼前支开。钱氏此次特地赶回家来,目标根本不是自己婆婆,于是也顺势和玉梅往陈玉兰跟前晃,她现在是陈家的女主人,刚才又一口一个“大姑子”,陈玉兰目前算是寄人篱下,不得不开口喊了钱氏一声:“大嫂。”包子阿娘这一喊,谷雨和小牛就看见钱氏跟只癫鹅一样,瞬间整个人都拽了起来。“哎,大姑子……哎哟!阿娘您瞧瞧哟!咱大姑子以前多么如花似玉的一个人呀,现在竟憔悴成这般模样!”钱氏故意露出一副震惊的样子,拉着陈玉兰的手惋惜道:“真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哟!当年大姑子要是跟了奴家那表兄,现在早就是吃香喝辣、穿金戴银的乡绅夫人了!哪至于在穷乡僻壤里受窝囊气呢……啊呀呀!听玉山说还人被赶了出来,拖着两个小油瓶,真是难!啧啧!真是可怜!所以说啊,咱们女人嫁人得擦亮眼,要不然呐,一个不留神……”假慈假悲的一番话暗中带刀,把陈玉兰气得脸色是发白,她抽回被钱氏握住的手,冷然道:“我自己的事自己有数,就不劳烦大嫂费心了!”“哎呀,大姑子这是生气啦?我这可都是为你好啊!”“行了行了,玉兰这几日心里正烦着,你们几个都别烦她了!”赵氏怕这姑嫂两个在王安平面前吵起来,赶紧站出来堵钱氏的嘴:“玉梅,快和你嫂子去厨房看看午饭准备得如何了!那个安平啊,中午你就留在这随便吃点吧!”“不不不,老夫人您客气了!”王安平知道赵氏说的是客气话,东家少夫人一进来后,连他这个反应迟钝的人都感受到屋里气氛迅速诡异起来,他料想自己留着不妥,忙起身说铺子里忙得马上赶回去,赵氏只好由他去了。临走的时候,安平大叔终于鼓起勇气,偷偷地在门口转弯处回头看了陈玉兰一眼。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大伙儿快来数一数,咱们的小混混到底听了多少次墙角捏?☆、被抓包安平大叔走后,那钱氏却还杵在门口不肯离开。谷雨和小牛透过木屏风的间隙,看见这个癫鹅般的女人此时摇头摆尾的,一会往外瞅瞅安平大叔逐渐远去的背影,一会又扭头瞧瞧包子阿娘……她仿佛是在看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用团扇捂着嘴,和身边的小丫头一起吃吃笑个不停。“哎……哈哈……哈哈哈……阿娘你们刚才是在给大姑子相看吧?哎哟,怎么就想到这个王安平了呢!要奴家说啊,这事您可做的不体贴哦!”钱氏和那小丫头倚在一处,主仆两人脸上的讥笑是不能更明显了:“咱家人谁不知道,大姑子一向是个爱俏的————这王安平灰容土貌,长得实在寒碜人,哪里配的上她呀?就算要再找,也得找个与之前那个差不多俊的,大姑子,你说对不对呀?”陈玉兰坐在凳子上抿着嘴,不发一言。她知道钱氏是个眦睚必报,心胸狭窄的人,当年因为自己拒绝嫁给她那土财主表兄,钱氏在正月里就撒泼大作妖,把病重的父亲陈松气得一命归了西……大哥陈玉山怕钱氏怕得邪乎,见了自己老婆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仍由钱氏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他也不敢站出来为meimei说半句话。赵氏呢,觉得家丑不可外扬,对儿